第51章 暴力破解
告别维克多，返回5号楼。
回去的路上，李诺遇到了刚好要去2号楼审查学者的巴顿。
李诺找了个理由把巴顿搪塞过去，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将自己锁在屋内。
说句心里话，他对神秘魔咒的效果其实有些猜测。
联想到神秘人念咒的动作和话语，李诺不难判断这是一种与“侦测敌人数量”有关的魔法。
既然与“侦测”有关，那么带有“反侦测”效果的手段就能对其发挥克制作用。
先把神秘魔咒的真实效果摸索出来，再针对其特性定制“反侦测”手段，便可将那名神秘人稳稳地抓住。
这套方案一旦成功，李诺既掌握了B级魔法，又抓住了神秘人，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暂时不考虑别的，先让我来尝试第一次念咒施法吧。”
李诺深吸一口冥思烟雾，用强烈的清凉气息唤醒大脑。
他取出一张卡牌放在右手食指指尖，摆出和神秘人一模一样的施法动作。
“普菲亚，卡瑞斯伊文，普瑞米拉莎尔。”
李诺以平稳的语调念出咒语。
他在两个“普”音节和两个“瑞”音节上，依次调动了1滴、1滴、1滴和47滴魔力。
在念完咒语的这一刻，白色文字刷新出来。
[念咒失败。]
下一瞬，魔法反噬来袭，李诺的眼前出现了诡异的场景。
办公室里的所有家具都变成了墨黑色，窗外的阳光变得强烈，将黑色的家具全部融化。
只是短短的几秒，屋内的家具便消失无踪，地板上出现了浓稠的黑色液体。
李诺身下的凳子也化为黑色的液体。
他跌落地面，砸出水花。
他想用双臂撑住地面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
“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某种幻觉。”
李诺端详手臂几秒，不打算深究，在心中默念：
“回档。”
眼前的场景一下子消失，李诺在转眼间回到建立时空存档的那一刻。
[你已回到存档点。]
[当前回档次数：5]
[当前命运轨迹数量：3条]
“回来了。”
李诺微微摇晃脑袋，将诡异场景的残像从脑海中赶走。
他取出卡牌放在指尖，再度念咒施法。
这一次，他在四个音节上调动的魔力数量为1滴，2滴，1滴和46滴。
念咒失败的文字提示再次出现，在这之后，办公室内的家具融化成黑水，李诺泡在水中的肢体部位化为白骨。
李诺不做犹豫，继续暴力破解。
“回档。”
“再来。”
“回档。”
“再来，这是第4次了。”
“回档。”
“第5次。”
“回档，回档，回档，回档…”
李诺不断地念咒和回档，已经懒得计算自己尝试了多少次。
他就像一个无情的压缩文件暴力破解程序一样，用穷举法逐个尝试密码。
只要这么坚持下去，他肯定能找到正确的密码。
但很快，预料之外的事情出现。
当回档次数达到6000多次。
当时空存档的有效时长从130多个小时降低到130小时以下。
当李诺尝试在非重复的音节上调动魔力时。
施法失败造成的魔法反噬现象，不再是那种办公室内所有家具都融化成黑水的幻象。
这一次，李诺在施法失败后，他所遭遇的魔法反噬大变样。
他周围的家具活了过来。
拥有四根桌腿的桌子，变成了被扒掉龟壳的黑色乌龟，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橱柜变成了黑色的骆驼，而放在橱柜上的热水瓶则变成了骆驼的驼峰。
身下的椅子变化成了黑色的章鱼，李诺一扭屁股，它便会向地板喷出墨汁。
‘怎么会这样？魔法反噬为什么发生变化了？’
李诺在拟真的幻象中愣神。
眼前的幻象和之前的幻象，都属于幻象。
但二者之间存在明显的区别。
之前的幻象中，家具全部化为黑水，没有完整的形态。
但现在，家具虽然也变成了黑色，却保留了一些原先的模样。
如果用“无序”一词来形容之前的幻象，那么眼前的幻象绝对在向“有序”靠拢。
这种转变是好是坏呢？
李诺心头微动，心跳加速：
‘好事，这种转变绝对是好事。
‘熵增代表事态趋向于混乱，熵减象征事态趋向于秩序。从无序到有序，就是熵减的过程。生命以追求熵减和追求秩序为生！所以，发生在魔法反噬上的熵减现象，代表我正在接近正确的、符合规则与秩序的念咒方式。’
李诺定住心神，摈弃杂念，默念道：
“回档。”
[当前回档次数：6122次]
[当前回档次数：8377次]
[当前回档次数：13495次]
回档次数越多，魔法反噬造成的幻象越有秩序。
桌子变成的黑乌龟，变得更像是桌子而非乌龟。
橱柜变成的骆驼，变得更像是橱柜而非骆驼。
椅子变成的黑色章鱼，也不再会因为李诺挪动屁股而喷出墨水。
当回档次数突破五万次大关，幻象再次迎来蜕变。
桌子还是桌子，橱柜还是橱柜，椅子还是椅子，它们没有变成稀奇古怪的东西，大致保留了各自的外观与内部构造。
唯二美中不足的是：
幻象中的家具依旧是黑的，这是其一。
其二，家具的轮廓线在晃动、扭曲，如同蠕虫般扭来扭去。
李诺面对此情此景，心中对于魔法反噬与念咒正确程度的关系，有了明确的猜测。
念咒正确程度越高，魔法反噬造成的幻象越有秩序。
像这种桌椅板凳没有大变样，唯独轮廓线在晃动的现象，代表自己已经非常接近正确的念咒方式。
“继续。我一定找到正确的念咒方式。回档！”
[当前回档次数：50001次]
[当前回档次数：101255次]
[当前回档次数：153088次]
“普菲亚，卡瑞斯伊文，普瑞米拉莎尔。”
李诺用指尖顶着卡牌，念出咒语。
他在6个音节上，分别调动3滴，6滴，2滴，1滴，27滴和11滴魔力。
白色文字刷新，提醒他念咒失败。
魔法反噬随之而来，将李诺周围的家具染成黑色。
但是！
家具除了颜色变成纯黑的以外，没有发生任何其它变化。
家具的轮廓线笔直且保持静止，未曾扭动和微颤。
李诺甚至能把抽屉拉开，从中拿出变成纯黑色的墨水笔和文稿。
李诺站起身，在满是黑色事物的屋子里转上一圈，脑海中电光石闪，灵感如同洪水般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了！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正确的音节上调动魔力，可以让幻象趋于秩序，但这还不够，不足以让幻象中的事物维持本来面目。
‘只有在每一个音节上调动的魔力，与正确的魔力调动数量都成等比例关系，才能让幻象中的所有东西静止不动，并展现出与真实情况完全一样的外部轮廓与内部构造。
‘这个时候，幻象中的事物依旧是黑色，而非彩色。
‘要想让它们蜕变为彩色事物变得和真正的东西完全一致，就得等比例调整每一个音节上的魔力数量。’
李诺哈哈大笑！
他百分百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回档！”
李诺在心中大喊一声。
他于一瞬间回到存档点，立马拿起纸牌开始念咒。
“普菲亚，卡瑞斯伊文，普瑞米拉莎尔。”
这次，他一共使用了100滴魔力。
他在6个音节上调动魔力，每个音节的魔力消耗量都翻了一倍。
白色文字刷新：
[念咒失败。]
‘失败？失败也没关系，这次的幻象肯定大有不同。’
李诺心中暗笑。
幻象出现！
家具的内外结构保持不变，只有颜色从正常颜色变成了灰色！
是灰色！
不是黑色！
“我就知道我的推测准没错！”
李诺用力一拍双手！
“回档！”
“普菲亚，卡瑞斯伊文，普瑞米拉莎尔。”
依旧是那6个音节，这次的魔力消耗总量为150点。
幻象中的家具变成浅灰色，颜色深度明显比刚才淡了许多。
“回档！”
“普菲亚，卡瑞斯伊文，普瑞米拉莎尔。”
魔力消耗总量达到200点。
家具变成无比接近真实颜色的淡灰色。
“回档！”
“普菲亚，卡瑞斯伊文，普瑞米拉莎尔。”
魔力消耗总量达到250点。
家具的颜色与真实颜色几乎没有差别，只是表面多层怎样都无法擦掉灰色薄雾。
“回档！”
“普菲亚，卡瑞斯伊文，普瑞米拉莎尔。”
魔力消耗总量达到300点。
白色文字刷新：
[念咒成功！]
“成功了！”
指尖的卡牌开始顺时针旋转，转动速度极其缓慢，转一圈足足花了五秒钟。
[你发动了B级预言系魔法·危机预兆！]
[魔力总量减少300滴，当前剩余123滴。]
‘危机预兆？预言系魔法？不是侦测系的？难道那个神秘人就是依靠这门B级预言系魔法，逃过了我们的围捕？！’
李诺目光落在缓慢转动卡牌上，不由暗忖：
‘可是…这门预言系魔法有什么效果呢？该不会只是让指尖的卡牌转起来吧？’
这个念头刚动，白色文字再度刷新。
[根据危机预兆的语言结果，你在接下来6小时内非常安全，不会有生命危险。]
李诺扫了眼文字，情不自禁吸了口气：
“卧槽！原来是这样！”
真相在此时此刻浮出水面，李诺只感觉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B级预言系魔法·「危机预兆」，可以预测施法者在接下来6小时内的安全状况！
若是施法者在6小时内没有生命危险，那么指尖的卡牌便会以极为缓慢的速度顺时针旋转。
由此便不难解释，为什么蒂娜三人下午去俱乐部的时候，上午食物中毒的男服务员人数会是5人而非4人。
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
那神秘人肯定有每天上午“占一卦”的习惯。
若是李诺下午会带着蒂娜三人一起去俱乐部，那么神秘人在上午发动「危机预兆」的结果就会指向“有生命危险”。
神秘人得知这个结果后，会伪装出食物中毒的样子，合理合法合乎情理地逃离俱乐部，躲开危险人员。
同理，若是李诺下午一个人去俱乐部，不带蒂娜三人，那神秘人在上午得出的预言结果就是“安全，没有生命危险”，神秘人自然不会回避李诺。
如此一来，便有了第3次回档中，李诺独自一人前往俱乐部意外发现神秘人的情况。
“特喵的。原来那个逼掌握了B级预言系魔法，难怪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怎么抓都抓不到。”
李诺给自己点上烟斗，嘴角扬起弧度：
“还好我的挂更牛逼，不然还真拿你没办法了。你给我等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不把你的屎打出来，我就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