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破
【献祭成功】
【祭品：普通精铁蓝色斩首刀】
【品质：蓝色普通（原劣质，因含少量煞气，晋升一级）】
【赐福：武圣真灵（蓝下）】
【演武+】【破镜+】
武圣真灵，蕴藏着一尊武道圣尊对武技的所有感悟和部分修为能量。
蓝中，则代表武技等级。
祭品，则是武技感悟种类。
也就是说，假如选择【演武】，杨修就能得到一尊武圣对蓝色刀法领悟的灌顶传功。
杨修努力消化着武圣典传来的信息，想也没想，往【破镜】后面的“+”轻轻一点。
嗯？
杨修等待一会，预想的感觉一个都没来。
他能确定，自己确实点了破镜后面的“+”号，低头审视一遍全身上下。
毫无变化。
延迟？还是哪个步骤方式不对？
难道这武圣典是假的？
就在杨修怀疑人生时，脑海里出现一段模糊的信息。
能量不足！
杨修脸上首次出现了迷惑的表情。
一贯神情淡然的杨修，终于破功，木然神情已经在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涨红的脸，嘴里喘着粗气。
不是已经普蓝了吗？武院基础内练法难道是个高级货？
深深呼吸几次，定了定神。
杨修把目光投向里屋，起身，悄悄进了门，从床下摸出一个灰布包，打开。
窗外月亮洒进来些许微光，落在布包上，可以看见布包里全是钱。
铜板居多，少量碎银和银锭。
杨修伸手抓了一把铜板，犹疑一下，又放下。
把手伸向其中最大一块银锭。
握住，默喊一声，看着银锭从手里诡异的消失。
献祭成功的字样再次闪现，杨修又一次摁下“+”号。
轰——
瞬间，武圣典蓝光大盛，光芒占据整个脑海。
杨修的意识从脑海被挤出来，一阵温热感升起，暖洋洋的很舒服。
没等他来得及享受，胀痛感随之而来，然后眼前一黑。
这一瞬，杨修的意识好似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无意识状态下，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时间是静止不动。
再次睁眼，杨修看见了。
一方灰蒙蒙的混沌空间里，一名白面白须的壮硕老者凭空而立，威压天地。
目光漠然，俯视着这方空间。
杨修一不小心与之目光对上，眼睛如耀阳刺目，世界天倾地倒。
这一刻，杨修仿佛看见了神话世界里的远古神魔。
擎天绝地，俯瞰人间。
一枚妖异大星落下，老者神情漠然，右手成刀，举天一划。
“破！”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大星从中裂开，切面平滑如镜。
嘭！
随后，一声爆炸的巨响，耀目的光芒闪过，大星爆开、粉碎。
“吾，大炎武祖武易，今日助尔破境。”
一阵宏音，响彻空间。
人影晃动，似慢实快，老者从高悬的天际，一个跨步，出现在杨修身前。
手掌往杨修头顶百汇拍下。
杨修下意识想躲，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动不了。
接着，手掌落下，脑袋像是要爆炸一样，一阵剧烈的胀痛传来，杨修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一股热流，从头顶顺着身体往下窜，一路到了腹部。
很快，杨修便觉得腹中有灼热的气息升起。
随着体内血液，散入四肢百骸之中。随之而来的，是血肉皮肤说不出的滚烫和刺激。
灼热！
刺痛！
爆炸！
多重感觉交织，杨修只觉七窍在燃烧，眼睛暴睁，眼球凸起。
强忍着身体撕裂爆炸般的痛苦，面目不知何时变得扭曲狰狞。
偌大的身躯，这一刻仿佛在一瞬间化作了烘炉。
鲜红的气血，惨烈的煞气，头顶雾气升腾，一股厚重的气息由内而外扩散，汹涌而出。
杨修强忍着身体剧痛，双目渗血，嘴角挂红，牙龈咬得嘎嘣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者是一瞬，痛感消失。四肢百骸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流，舒爽感刺激的杨修想要呻吟。
又过片刻，体内所有感觉消失不见。
嘀嗒嘀嗒——
汗水顺着皮肤，一滴一滴落下，腥臭无比。
杨修撑着墙，起身。
扫视全身，汗涝似的。
舒展一下手脚，感受这具身体里蕴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无声的狂笑起来。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好似五感一下变得明亮起来，角落的虫鸣，院落外的风声，甚是内屋里杨清那若有若无的呼吸，一一传入耳中。
鼻子闻到泥土气息，还有身上汗臭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杨修忍不住摩擦着手掌，无形的气流从心口升起，汇聚于掌心。双手开始发热，发烫，直至滚烫。
自然的闭上眼，仔细体会气流运转，皮肉变化。
时间过去许久，终于，杨修睁开了双眼。
一道亮光，在这即将破晓的夜色里一闪而逝。
他静静站着，没再进屋。
看着天际，一道缝隙裂开，黎明的第一缕晨曦穿过缝隙，从遥远的天边，一路破开云雾而来。
晨辉破晓，天渐渐亮起来。
一轮红日自东一跃而出，金黄色的光芒，照耀四方。
扫清阴霾，变换人间。
按照飞云武院的规则，基础内练法突破进入锻骨境，只要年纪不过十八，报备后就能自动从外院升为内院学子。
而内院学子比之外院，多了一项特权。
那就是可以拜师。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恶德之人，武院教员不得无故拒绝学子拜师。
如今杨修境界已破，自然也有了拜师资格。
“当下，飞云城乱象渐显，帮派相互征伐抢夺地盘，白莲妖教时隐时现。据说连城里大人物们都在想方设法，举家迁往州城。种种迹象表明，飞云城规则崩塌危在旦夕。”
“必须尽快拜师，拿到武院的后续晋级功法，借着老师威慑力还在时，专心练武。然后想办法赶在青州武院来人之前，拿到州院选拔参考资格，带着清姐离开。”
“武圣典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必须重视起来，成了内院学子，要想尽办法敛财。金银珠宝、兵器药材通通不能放过，尽快完成充能，以备不时之需。”
“刘俅已死，黑虎帮……”
杨修分析着飞云城当下的局势，梳理着接下来的计划。
啪！
徒然，里屋传来一道东西摔打的清脆异响。
紧接着响起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向着院子而来。
吱呀——
屋门从里往外打开，露出杨清睡眼惺忪的脸，面容因担忧害怕有些泛白，目光里尽是藏不住的慌乱。
得见院子里站着的杨修，她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一双盈水的美目刺了杨修一眼，嗔怪道：“小修，你吓死我了。天才亮就没见你，以前怎么不见你起这么早。”
以前在家，都是杨清起来最早，昨晚杨修一夜没睡，她醒来没看到他人，这是担心自己了。
“清姐，我突破了。”杨修没费时间去解释，而是选择把内练法突破的好消息分享给她。
“突破，什么突破……小修，你是说，你练武突破了？”杨清一下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想要再次确认。
杨修点点头，对姐姐露出一个笑。
杨清看着弟弟发自内心的笑容，怔了怔，往前走了两步，在杨修身前站定。
伸出手，在杨修脸上轻抚，有些自责有些心疼的低声说：“自从爹娘走后，已经多久没见你这么轻松的笑了，是我连累了你。”
“清姐，可别这么想。这些年，如果不是你，可能我早就被饿死了，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杨修握住杨清的手，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擦去，神色认真道。
杨清也是一时有感而发，能独身拉扯着弟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的她，本就不是脆弱之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小修，你之前不是说过，修为突破之后就能拜师么，需要什么拜师礼，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杨清记起弟弟之前说过相关的事情，目光灼灼的看着杨修。
“暂时不用，放心，我会处理好。吃了早饭我就去学院，你在家里把门拴好，任何人来都别出声也别开门，等我回来接你。”
“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用过早饭，杨修起身出了门。
出了胡同，一路向东。
谨记着杨清的叮嘱，特意绕开了柳树巷。
远远听见巷子里传来一阵哭泣声，有女人的，也有小孩的。
“咳咳，小修，快过来。”
经过昨天那个街口时，又被人叫住。
杨修看了一眼小街对面，屋檐阴影里拄拐站着的灰布衫小老头，正在向他招手。
脚步顿住，想了想，转身走了过去。
“李爷爷，有事吗？”杨修问。
“小修，你赶紧想办法带你姐姐搬走吧，妖教来了，听说在到处蒙骗女人去帮他们炼药。工钱是给的不少，可哪有见到人能回来的。唉，这世道……”
“谢谢李爷爷。”杨修道谢后，扭身就走。
往前迈了两步后，身子微微一顿，想了想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
“以后有事，可去我家留个信。”
这人以前经常给家里帮点小忙，是个不错的好心邻居。
可最近几次，明显都是在提前等着自己，好像转成为了给他送消息而来，要是毫无所求，杨修不信。
以前他自身难保，自然没给过回应。
现在的话，如果事情不麻烦，杨修倒是不介意伸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