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翻地覆
三米高的灵力巨人如流光划破城市的天际线，他在追的正是红色的神通鬼。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我是童童啊！”小男孩抓着母亲的衣角，可他的母亲却被怨气吞噬，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她粗暴地扯开男孩白嫩的手，然后捏紧他的腕骨，一点一点，皮下的毛细血管破裂，给白净的手臂染上骇人的血红。
“妈妈，我好痛！不要再捏我了...”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并非个例，神通鬼通过网络控制了这座城市近千分之一的人，对于衡城这座常住人口高达千万的城市，千分之一便是数万个种子同一时间爆发，本来因为陈阿蛮的高能灵力团，普通人就大量聚集在一起，人群密集处的种子一爆发，所带来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这就是普通人面对更高等级战斗的无力，任何一点微小的余波都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楚钦能做的，有且仅有给更加努力地净化这些在人群中突然爆发的怨气种子。
普通人真的很脆弱，他们无法运用灵力对抗怨气，无法理解修士与鬼的舍命战斗，甚至有时会倒打一耙。
“要是你们这群人都去死了就好了，都是你们！拿了那么多福利津贴，占了那么多资源，到头来，我们的性命还要受你们的威胁！”
楚钦听到过很多类似的话，尤其是在这三年灵气复苏被公开后。
而楚明远显然就没有这种定力，他想要回嘴，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抱着自己老伴尸体的老太太，鲜血染花了她的头发，怨气爆发直接夺走了老头子的生命。
怨气、灵力、恐惧，灵气复苏后的所有伴生物都有可能在从今往后的任何一秒也夺走她的生命。
最后楚明远也没有和老太太吵起来，只是举着净化装置跑得越来越快，他每多快一秒，就可能有一个生命因他而获救。
陈阿蛮盘踞在天空之上，为天域结界输送最后一点灵气，灵力士兵和将军的围堵很成功，他们将神通鬼驱赶到了仍在开发的、人烟稀少的西城区荒地。
看着早已在此守株待兔的陈阿蛮，神通鬼这下真的慌了。
“那个，大佬，有话好好说。我是无辜的！”
“哦？无辜的？”陈阿蛮低头看了看手掌心的纹路。
“无辜地控制了那么多人？无辜地拐走了那么多孩子然后杀掉他们练邪功？无辜地想要接引天魔降世，生灵涂炭？”
神通鬼似乎突然被踩了尾巴，愤怒地朝着陈阿蛮大吼。
“你懂什么？！只有天魔，只有长生天才是这世界唯一的救赎，你看看现在的世界，修士们高高在上拥有特权，对普通人压迫剥削。这样的世道就应该被重新换掉。别以为我不知道，灵气复苏就是你们这群帝国的虫豸们搞出来的，你们从千年前的修真时代保留至今！你们推动了灵气复苏，导致现在的普通人越来越难过！你们这群趴在别人身上吸血的寄生虫才是真的该死！”
“那些孩子只不过是提前回到了长生天的身边！你们只是在因为少了未来的奴隶而愤怒，少在那儿假惺惺了！呸！”
陈阿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只神通鬼中所说的和自己认知截然不同的事物。
“推动灵气复苏？解释清楚。”陈阿蛮猛地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这一次陈阿蛮用上了灵力。
而本来在痛苦挣扎的神通鬼却勾唇一笑。汹涌的怨气扑面而来，将陈阿蛮的魂体笼罩其中。
神通鬼，说着神一般的话语，却做着邪恶的勾当，会假冒修士或大能，诱惑世人，偏离人道，走上鬼道。
很显然，这一番话太过惊世骇俗以致于陈阿蛮忘记了要不听其言，不会其面。
一时大意，反而落入了他的陷阱。
但那番话是真的吗？
灵气复苏不是因为时间的流逝导致天域结界停止运转而自然复苏的，而是被人人为推动的。
能够主动停止天域结界的就那么几个人，辩无可辩。
失去主心骨的灵气士兵和将军又重新化为虚无的灵气，神通鬼险而又险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差点，差点，差点直接死了！幸好小爷聪明，我就知道没有哪个人会对这通话术有抵抗能力。再强大的修士在经过现代教育后再陡然认清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时都无法保持冷静。”
“喂，姓曲的？我这边搞定了，是个大人物。哈哈哈，放心吧，她这会儿估计正在弥补自己可怜的道心呢。你在哪边？南城区？好，我马上就来。”
......
另一边的古黛和古青两姐妹正反锁着门呆在家里，刘青蓉体内被种下的怨气早被陈阿蛮拔除了，而陈阿蛮在衡城上空聚集高能灵气团时，两姐妹也一度因为过灵症痛到倒地不起。
古青有些狼狈地直起身，她有些后悔因为相信陈阿蛮而没有带妹妹去最近的紧急避难所。
古黛苍白着脸躺在床上，青鱼儿因为过灵症也不好受，也疲惫地守在两姐妹身边吐着舌头喘着粗气，身上泛着绿的皮毛颜色又深了一些。
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在紧急避难所，廖兆飞带着他的队员在南城区二号紧急避难所组织救援以及维护现场。
明茜拿着剑对抗着被神通鬼控制的普通民众。衡城内的净化装置太少，他们五人中只有楼滔的阵法有些超度功能，但眼下他正在二号避难所的另一头处理另一起怨气爆发事件。
怨气爆发短短半个小时，整个衡城都变得动荡不安，所有的药品、物资和人员流动因为不确定地点和时间的怨气爆发被阻塞。
人们因为过灵症被聚集在一起，眼下又因为怨气爆发而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更增加了施救以及处理的难度。
“喂？执法团吗？没，衡城的情况有点紧急，能请你们走一趟吗？城内突然起了混乱，出现了一只神通鬼，我记得帝国官方实验室还缺这种鬼的活体样本吧？这只刚好能抓回去，嗯。”
楚钦挂断电话，一警棍打晕了被神通鬼操控的男人。
好烦，想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