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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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兰登神父扶了扶眼镜，站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呵，我有些累……杜林，你也休息一下……”玛拉从床沿上站起身，兰登神父连忙搀扶着她往回走。
杜林仍然站在床边，躺在床上，盖着薄被的孩子睁开眼睛。尼诺四下看了两眼，看见了站在床边的杜林，语气虚弱：
“恩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去你妈的，如果你不是在养病，我早就大嘴巴子抽你了。”杜林听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我，我不想死。”尼诺却没有理会杜林的话，他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
“所以我说，不会讲话可以不说……”杜林叹了一口气，隔着被子握住尼诺的手：
“你刚来教堂的时候，也是生着病，躺的就是这张床，盖的就是这床被子。你猜怎么着？你好的比我还快！”
他在那只手上拍了拍，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尼诺额上的汗水，眼神认真：
“放宽心吧！这里是大地母神的教堂，兰登神父与玛拉夫人一起给你治病，能让你死了？”
尼诺小脸泛红地笑了笑，重新闭上眼睛，呼吸平静均匀。杜林看着他重新入睡，面上的表情淡了些。
死？他相信尼诺不会死的，他相信玛拉和兰登神父。
那就不会死，可然后呢？痊愈？这场瘟疫发生以来……似乎还没有人痊愈过。
药方，最重要的是研制出药方……该死，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只能靠兰登神父了，这场瘟疫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杜林大步走出房间，轻轻掩上了门。房内尼诺的呼吸似乎又急促了起来，杜林心头一紧，听着屋内的呼吸重新归于平静，这才起身回到大厅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人痊愈，没有病人从教堂的大厅里活着走出去，听起来像某种恐怖故事，杜林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药方，最重要的是药方……兰登神父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几乎不休息了……那个大主教究竟还要到什么时候……他现在最好是真的有在做更重要的事，不然我真想在他脸上啐两口……
尽管知道没有任何作用，杜林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催促起那名日程排的很满的圣者。距离他的到来还有一个星期，可许多人已经等不下去了。
药方……这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药方就是弄不出来？！杜林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可治愈疾病的希望，却出现在一个他从没料到的地方中。
…………………
四区，野生非凡者聚会。
杜林带着铁桶头套，不声不响地坐在角落中。这次聚会的人少了许多，圆桌稀稀拉拉地没坐满，穿着黑袍的聚会发起人沉默地坐在圆桌尽头。
看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谁有嫌疑……通过一场互相遮掩身份的聚会，判断出可疑人物的想法，本来就不靠谱。只是杜林无奈之下随手一做的尝试。
来参加聚会的人越来越少了，很难再打听到有用的线索……杜林打算参加完这次聚会，就不再过来了，不如在其他地方找找线索。
“嘶……‘猎头’、‘秃鹫’、‘鼹鼠’……都走光了？全都出城了？这跑的倒是快……”
一名带着兜帽，脸上裹着绷带的成员打量了一圈，情绪不明的感慨。
“谁知道？有些指不定是病死了。”有人的语气有些不善。
“那这样下去，这聚会也没有多少举办的必要了，各自收拾收拾，都走吧。看这势头，在上面来人之前，城里这帮人自己是处理不好了……”
一时众人有些不安，又有些唏嘘。杜林还未离开，这个聚会竟抢先就要散去，这座城市的野生非凡者团体已经先于这座城市崩溃了。
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地聊着，一名穿着黑袍的成员却如迟到般赶来，找了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下去。
几名成员纷纷看向他，彼此看了一眼，眼中都有诧异，一时竟没有人开口。
这人杜林也并不陌生。眼前的成员带着一张铁面具，体型消瘦，正是失踪已久的聚会成员，“医生”！
“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有人迟疑着出声说道，是先前那名语气不善的成员。
“打住，我有预感你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抢在他把话说出来之前，“医生”打断了他的话，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很显然他的出现让几名成员精神一振，几人七嘴八舌，有人疑惑地问：
“那你这几次聚会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好几位成员都想找你……”
“医生”耸了耸肩，似乎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反正过来也是听你们讲废话传播焦虑。我今天过来，可是带了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有人配合地问道。
“医生”低笑了两声，没有在卖关子，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条：
“针对这次瘟疫的治疗方案，也就是说……治病的药方。”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像是谁也没有料到他说出来的话。人们都斟酌着这话代表的含义，过了许久，才有人迟疑着出声：
“药方？不可能吧？你医术什么时候比教会那个神父还强了？”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医生’似乎对这话很不满，铁面具下的目光横了说话的成员一眼。
“要！要！当然要！‘医生’，呵呵，我早就说过，你是这个聚会上最有用的人……”那名成员呵呵笑着。
他伸手就来拿那张纸条，却被“医生”一把按住。“医生”的语气古怪：
“你也病了？病的是脑子？你就打算这样直接拿？这个聚会最起码的规则也没记住？”
那名成员绷带下的笑容僵了一瞬，又笑着说道：
“呵呵，是我太心急……毕竟是这么重大的成果，这样吧，你报个价。”
戴着铁面具的“医生”没有理他，冷哼了一声：
“1000金里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