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流
“开穴存神！”
方泉喃喃着这四个字，丁寒继续道：
“只要能开辟出一个窍穴，便能算是气血三变了，但气血三变之间，亦有巨大差距！”
“有的武功修炼到最后只能开辟七个窍穴，有的是十几二十个，甚至有四五十个的！但并不是说开辟窍穴越多就越强，真正的关键，还在于窍穴中有没有存神！”
但到底怎么存神，丁寒却说的语焉不详，等方泉问多了，他反而急了：“这些事，得你自己去悟，我的方法不适用于你，总之大体的思路便是在窍穴中也观想出一尊山君来，作为【神明】来坐镇这一道窍穴！”
“师父不会也没存神成功吧......”
方泉有些不太尊敬的想到，毕竟开穴这种事听着还算是比较靠谱，但存神就有点玄幻了——尤其是丁寒说存神之后，能获得一些奇异的能力，问他为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让他练就是了。
“算了，师父说的也对，别管那么多，先练就完了！”
如何存神丁寒没说清楚，但开穴的方法倒是很具体，也并不复杂，就是刻意控制气血在穴位上盘桓、冲刷，每次都用比上次多一点点的气血量，让这个穴位自然而然的扩大、厚实，能容纳更多的气血。
不过不同穴位，控制气血冲刷的方法也不同，这其中的不同点，就是武功的一个重大区分，也是为什么不同武功练出来的气血不能通用的原因——经脉没那么能折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受损，留下暗伤。
“但扩充穴位的本质就是破碎、修补、加厚......如果有生机帮助，我是不是能来硬的？”
方泉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决定先把烈虎拳法的三十六个窍穴扩充出来再说其他。
在丁寒口中，烈虎拳法涉及的穴位不算多，但若是能全部开辟出来，在江湖中也能算是一流高手了，若是能存神，便是顶尖高手！
借此方泉也问了丁寒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那就是江湖里面的高手到底是怎么划分的。
丁寒没像以前那样敷衍方泉，或许是觉得以方泉的身手，已经可以在江湖上闯荡了，认真道：
“江湖没那么简单，不是说你武功高就能横行的，一不留神，就算是我也会被普通人撂倒——一包药粉，一次偷袭，甚至是一壶酒！暗害你的手法数不胜数，若是以为武功高就能横行无忌，一定会死得很惨！”
“但若是以实际战力而论，只有到了气血二变，才算能真正行走江湖——遇到气血三变的也不用怕，只要创造出时机，气血三变和气血二变的差距并不大，只是在耐力上肯定远远比二变的强，若是短时间分不出胜负，那必然是气血三变获胜。”
“故而以实力论，气血二变只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气血三变是已经能应付大多数局面的老油条，若是能开二三十个窍穴的，便是能横行一地的高手，而要是存了神——即便是只开了一窍，只存一神，也可称作绝顶高手！”
“后面呢后面呢？”方泉忍不住问。
“后面？你这个菜鸟要是遇到后面的人，最好立马就认出来，祈祷自己没惹过他，否则就跪下磕头求他把你当个屁给放了！”
丁寒恶劣的哈哈大笑，方泉有些郁闷，冷不丁问道：“师父，你算是高手吗？”
丁寒噎了一下，咳嗽两声：“高手？怎么不算高手呢~”
“师爷嘞？”
“你师爷啊，多年没见他怎么出手了，年轻时，绝对是横行一地的高手，但现在......”丁寒有些叹息：“但现在他老了，还有几分实力，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暮虎犹有爪牙，又或许早已失去了锋芒，谁说的准呢！”
方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个好笑的事——若自己真遇上了现在打不过的敌人，等他们老了，自己再以全盛之资过去挑战，岂不是有点胜之不武？
“管他呢，我一个书生，讲什么武德！”
而且长生种的优势不就在于此吗！
......
日子慢慢过去，反诗事件也渐渐不再被人提起，但董林造成的影响却没这么简单消除。
学府里，生员们面上不说，心里却都有些想法——窗户纸捅破了，谁也不能再蒙上眼睛了。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去喝酒！”
秦文亮撑着头，了无生趣——一个人喝花酒，哪里比得上一群人去喝热闹，他是没心没肺，其他人却各有心思。
方泉坐在他旁边，并不答话，手中的经义，圣人的言语比这些垃圾话有趣多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考上秀才，但多努力，多做准备总是没错的——他让岳丈那也不要太忙着海外的生意了，多屯点粮食，指不定什么时候大乱就要来了！
“诶，方兄，你听说没有，最近府中的铁骑总是进进出出的，说是去剿匪——谁信他们呐，据说都是去镇压叛乱的！”
这就是方泉一直没赶秦文亮的原因了，他这个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信息来源却出乎预料的丰富，尽管并不保真，也是极大丰富了方泉的视野。
“镇压叛乱？这事可不能乱说！”方泉放下经典，有些严肃。
当今圣上自诩得上天眷顾，仙人之体，才使得天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要是出了叛乱，岂不是在打他老人家的脸！？
“这哪敢乱说啊，有个妹妹接了一个校尉，他不小心说出来的，你可别和其他人讲......”
方泉瞥他一眼，对这个信息的真实性又打了几个问号，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空穴如何来风？有些事看来真的得早做打算了！
“这大乾朝，到底还能撑多久？是扶龙庭，还是推玉柱......”
但他想了想，自己这秀才都不是，扶个什么龙庭，轮的到他扶吗！
而要是推玉柱，那又太危险，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骆驼瘦了比马大，大乾终究是大乾，不是随便就能推翻的。
“算了，且看着吧，掺和进去做什么，明哲保身，方是守成之道——谁赢了我帮谁！”
方泉将经典一放一拿之间，心思已经是转了又转，而如他这般思量的，又岂止他一个！
尤其是向他透露消息的秦文亮......谁也不是傻子，这种消息都敢往外说，都要往外说，秦文亮究竟是想做什么！？他不是糜公子这一派的吗？
一时间，方泉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