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铁布衫
啪！啪！啪！
方泉脸色通红，牙关紧咬，不让那一口气泄掉——
“姑爷？”小蝶气喘吁吁，显然是有些累了，但方泉可不管那么多，他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继续！”
小蝶眼眶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姑爷，已经够了吧，要是小姐知道了......”
“继续！！”
没奈何，小蝶只好挥起了手中的木板子，一下一下拍打在方泉的身体上，虽然她力气不大，但还是把方泉打得遍体通红，浑身都是印子。
——这木板包了皮革，若是没包，恐怕就不止是印子而已了！
直到小蝶再也打不动了，方泉才把马步收起，将那一口气缓缓泄去，肉眼可见的，原本有些鼓胀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原样，但那通红的皮印子还在，在它们彻底消散前，又有仆人来给他抹上一种绿色的药膏，擦在印子上面抹开。
这是在练鼍家铁布衫，和大部分硬功一样，想要叠最厚的甲，就要先挨最毒的打！
一开始是布缠成的鞭子，然后是这种包了皮的木板子，接着是木棍，再然后是皮鞭、钢索，熟铁棍，乃至于真正的刀剑......
总之功力越是深厚，挨得打就越狠！
铁布衫本就是这么练的，而鼍家铁布衫能被烈虎老人珍藏的原因就在于挨打之后的药膏配方与众不同，不仅效果更好，还能在受伤的地方形成一层半透明的鳞甲，每次挨打最低限度也是要把这层鳞甲破掉，等再形成新的鳞甲就会有更多层，也更坚韧！
最神奇的是，这种鳞甲本身极薄，就算叠几百层也没有一个指节片厚，练到高深处，还能利用气血来影响它的形态和分布，集中在关键部位来抵挡伤害——当初烈虎老人想捏碎鼍家人的喉咙，也是破费了点功夫的。
方泉对这种硬功简直没有抵抗力，就算练习的过程非常痛苦，方泉也不在乎。
“现在流血流泪，总比以后没命好......”
他泡在药浴的木桶里，心神渐渐沉静下去，开始观想鼍家铁布衫的【猪婆龙翻江图】，日光之下，一头鳞甲狰狞，熠熠生辉的巨鳄在江中兴风作浪，看着甚是嚣张威武！
而方泉此时已经不是初入武道的萌新了，在观想这头巨鳄时不能说是游刃有余，也算顺风顺水，很快半个鳄身就浮现在脑海中。
“再练个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鼍家铁布衫和烈虎拳法不同，没什么拳法套路，只有练法、养法，以及观想法，三者合一便算是全部了。
但比起练习功法时的顺利，气血的提炼量却不是很令方泉满意。
“比起烈虎拳法来说，有点太少了，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尽管烈虎老人早就提醒过，方泉仍然有些失望，而且不像烈虎心法能燃烧寿命加速，鼍家铁布衫主要还是看外功的进度，提炼气血更像是附带的效果——或许这也是烈虎老人把鼍家铁布衫给他的原因，两者其实不算很冲突。
“有总比没有好，光靠烈虎拳法对身体的强化实在是太少了，鼍家铁布衫提炼出来的气血虽然少，但对身体的强化面积和效率却明显更高。”
不同武功对身体的侧重强化点不同，这也是方泉选择多修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有什么短板。
“进攻、防御，有时间再修一门步法......”
想着想着，药水渐渐凉了，方泉也感到身体的疲惫消去了一点，他从桶中站起，水流划过他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嗯？第一层【鼍甲】已经成了吗？”
方泉若有所觉，摸了摸胸膛，那里有一层肉眼不可见，但确确实实存在的，形如鱼鳞一般的软膜——到了后期，这层膜便可以在气血的调整下摊薄、转移，凝聚，可谓十分神奇！
“就是有个弱点，这层膜受损之后想再恢复比较缓慢，如果是被彻底打破，很可能就废了，得重新修炼，就算是有经验，这段重修的时间也不算短，当时师爷就是靠着将鼍家人围困在一个地方，不断地骚扰进攻，直到最后把所有人的鼍甲都打破，恢复不了后就都成了任人宰割的废人......”
“有些缺陷，但已经是极好的保命之法！”
方泉没有奢求太多，他穿戴好衣物，开始准备今日的午饭——当然还要加上林芸的份。
现在他的生活可谓悠闲，上午种花练武，下午就在城里的铺子随便逛逛，主要是收租和抽查店铺的经营情况，有时候遇到点事也可以代林老爷做些决策，一开始还有人质疑他的赘婿身份，不服管教嚷着要和林老爷当面对质之类的，等林老爷真来了，一个个就都老实了。
方泉也是笑眯眯的，面对这种人既不生气，也不动手——他们既然势利眼，那就得让他们知道方泉是有权利的，和平常赘婿不同。果然，等林老爷狠狠责罚他们，方泉再轻飘飘抬上一手后，他们再见到方泉的时候就毕恭毕敬了。
“老韩，今日进了些什么花？”
和林芸吃完午饭，方泉就带着林芸和小蝶出府逛了起来——备孕归备孕，老是在府里待着也未免过于烦闷，况且真让林芸把所有事情都放下也是不可能，林芸自己也关心着商行里的事，方泉拗不过她，便带着一起出来了。
他们最后来到的地方是靠近城门的一个小店——此店乃是新开，原是陈家的一个典当铺子，后来到了方泉手里，商户走了，方泉便交给了花匠老韩，让他开了个花店，专门为自己收集各种奇花异草，顺便也向外卖点花，虽然利润不大，但胜在没有租金，成本被压到了最低，赚的比之前当花匠要多多了。
老韩还是初见时的那副模样，他的面庞依旧黝黑，穿着粗布麻衣，手上，脚上沾着泥土，戴着个斗笠，看着不像花店老板，更像个田间老农。
但他店里的花儿，却每个都盛放的艳丽动人，那一面架子上摆满了盆栽，花朵和藤蔓垂下来，就像是花朵的瀑布，让林芸见了也不禁驻足欣赏：
“这些花儿真美。”
“都不及娘子你美~”方泉的土味情话张嘴就来，一点也不嫌害臊，偏偏林芸就吃这套，羞涩的低下了头，红霞漫上脸颊，果然是人比花娇。
花匠老韩也是很懂氛围，在两口子暧昧完后才恭敬地开口：“多亏了小姐和姑爷，才有的这么多花儿，今日小人又收了芍药、龙胆、雀梅......”
方泉听了，连连点头，再过两日，他的第二株剑兰就要收获，虽然已经决定下次种道云牵牛，但这并不妨碍他先把各种花卉收集起来，现在用不到，以后总有机会，这些花，他注定都是要种一遍的。
方泉又和老韩交流了些养花护理的心得，天色已经渐渐晚下来，他正要与林芸离去，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响声——
“关城门！”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响起，方泉眉头一皱，感觉不太对，他下意识将林芸护在身后，道：
“娘子，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