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易
水晶球的炸开没有一丁点预兆。
艾伯特与巴罗都被水晶碎片所波及到，好在水晶碎片很薄很脆，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
巴罗面露犹豫，艾伯特只是平静看着他，直到巴罗开口：“刚才的交易到此为此，您不需要为此支付任何代价。”
艾伯特点头又道：“还可以继续追溯我过往的记忆吗？”
“不能。”巴罗回答得很果断，“想要完整回溯刚才那一道记忆需要真正的回溯时空水晶球，那东西不在我售卖的商品范围之内。”
“还有其他办法吗？”
“暂时没有。”
“真可惜。”
艾伯特叹了口气，原以为找到一条恢复记忆的途径，没想到最后还是失望。
“刚才那……”巴罗神色微异，欲言又止，转而笑呵呵道：“尊贵的客人，您当真没有其他想要完成的事情或愿望吗？”
“没有。”
巴罗沉默了会儿，又笑道：“如果我想收购您身上某件东西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
“那粒与您无用的干瘪种子。”
“这是什么种子？”艾伯特取出那粒干瘪种子放在手心里。
“获悉知识，也需要支付一定费用。”
巴罗微笑看着艾伯特，艾伯特想了想又将种子收了起来，保持沉默，他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好奇。
“尊贵的客人，您今晚似乎还没有居住的地方吧？”巴罗似是看穿了什么关键讯息，“我这里有一样商品，平日可以缩小放在口袋里，休息时只要找个空地一扔，就能原地生出一座可以居住的房子，十分方便，是每一位冒险者都梦寐以求的神奇物品。”
巴罗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小巧的蓝白色胶囊，上面还贴着数字4的编号。
可以随时居住的房子？
艾伯特好奇的目光望向躺在巴罗手掌里面的蓝白色胶囊。
这么小的东西里面竟然能藏下一栋房子？
一扇空间门户吗？
艾伯特有所猜想，他在推开教堂大门的时候，体验过气泡干瘪到充盈的过程，如果将胶囊盖子看成一扇大门，想要实现空间大小变化，确实有可能。
巴罗脸上堆满笑容，他知道，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客人终究还是心动了。
人类是贪婪的代名词，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欲望呢。
“不够。”艾伯特摇了摇头。
“如果客人愿意交易的话，我可以再加大筹码。”
“不用，我不卖。”
艾伯特拒绝继续商谈交易的请求，那粒干瘪的种子是那株黄金古树对他最后的托付，眼前这只神秘精灵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托付对象。
巴罗脸上的笑意又消失不见，颇为苦恼来回走动着。
“我这里有一张书页。”艾伯特将那一张记载着召唤七十二魔神柱之一的知识的书页拿在手上。
这里面记载的知识他已经看过一遍，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价值。
“哦，这是三大禁忌书籍之一《所罗门之钥》里面的残篇。”巴罗一眼就看出艾伯特手中书页的来历，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有一定的价值，但不足以交易刚才那颗万能胶囊。”
“这是魔法与科技的时代所遗留下的传奇魔法物品，数量极其稀少。”巴罗解释道：“《所罗门之钥》这本禁忌书籍里面一共有七十二篇，分别记录着七十二柱魔神的召唤方式与相关知识，而你手中的只是其中一篇，而且这还是排名最末尾的安杜马利乌斯。”
“我想问一个问题。”
“可以，我最喜欢做这样的交易。”巴罗嘴角咧开，笑得很开心。
“我想知道有关《圣约翰笔记》的下落。”
“这很简单。”巴罗拍了拍手，那只青蛙生物再次探出头来，吐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
巴罗将羊皮卷摊开，以自己的手指甲为笔，在纸面写上刚才艾伯特所问的问题。
很快，问题的答案就浮现在羊皮卷上，那是一串歪歪扭扭的奇特文字。
“贝斯特图书馆里面可以找到相关线索。”
巴罗读出这段文字的意思。
“只有这样？”艾伯特眉头微皱，这样的回答太过于空泛，而且也只是告知线索，没有直接说明下落。
“尊贵的客人，这完全是一次等价的交易。”巴罗急忙解释，“之所以显示的信息没有那么全面，只能说您所找的东西具备极高的位格，难以直接锁定答案。”
艾伯特没有说话，巴罗垂头思考片刻，又露出笑脸道：“我可以允许您再问一个问题，但不能涉及到太高层次，否则您依旧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何能让这粒种子重新恢复生机？”
“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您。”巴罗为了防止艾伯特反悔，迅速回答道：“用精灵圣泉浇灌。”
话语落下，艾伯特手中的那一张《所罗门之钥》的残篇就飞到巴罗的手里，象征着交易已经完成。
“今夜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巴罗脸上笑容灿烂，亲了一口泛黄的羊皮卷，然后招来那只大青蛙又将羊皮纸收了回去。
“如果我想交易刚才那张可以回答问题的羊皮卷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是非卖品。”
艾伯特觉得很可惜，他很喜欢那张羊皮卷的神奇能力。
“尊贵的客人，您应该没有其他需求了吧？”
艾伯特摇头，巴罗微笑道：“但愿我们下次还有机会见面。”
下一秒，巴罗回到马车里面，那面充当橱柜的车厢回归原位，四匹骏马拉动这辆神秘马车远去。
“真奇怪，今夜吸引我来的只有那一粒黄金树种子吗？”
巴罗用古精灵语发出的低喃声渐渐飘远。
眼前白色迷雾开始消失，艾伯特重新回到刚才的小巷子里面，周围再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天空那一轮明月还依旧洒落皎洁的月光。
艾伯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实少了那一张《所罗门之钥》的残篇，这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经历。
贝斯特图书馆、精灵圣泉、黄金树种子……
艾伯特低语几声，继续背靠着石壁入睡。
当早上的阳光洒向小巷深处，落在艾伯特脸上的时候，他才从沉睡中醒来，拍了拍身上被石壁蹭黑的痕迹，沿着街道，绕了几圈，回到槐树街162号。
房门已经打开，门内的院子里面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妪正举着水壶，细心浇灌着院落各处的花卉。
“我想租房子。”艾伯特来到白发老妪面前，想了下又道：“巴尔克澡堂的艾伦告诉我，在这里可以租到便宜合适的房子。”
“哦，是那个孩子啊。”白发老妪停止浇水，抬起头看向艾伯特，注视很久后，她才用苍老缓慢的语气说道：“我这里确实还有一间空房子可以出租。”
艾伯特站在一旁，耐心等她浇完花，才跟着她走进房子里面。
穿过门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结构独特的巨大壁炉，里面有三块无烟木炭正在燃烧，持续散发暖意。
许是壁炉里面还额外添加别的木材，随着燃烧，隐隐有沁鼻芳香流淌而出，充盈整间房子。
靠近壁炉的地方，摆着一张木制躺椅，上面躺着一个年迈的老人，他穿的衣服很厚，从脖颈到脚踝处还盖着一件厚毛毯，像是由某种动物的皮毛所织成。
7月的季节，天气正是逐渐炎热的时候，而且壁炉燃烧得很旺，艾伯特仅是在这里站一小会儿，后背就开始出汗。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需要盖这么厚的被子吗？
艾伯特心中觉得奇怪，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葛瑞丝太太笑着跟艾伯特解释一下，说她的丈夫年老体虚极度畏寒，哪怕白天的时候，也需要待在壁炉旁边取暖。
边说边领着艾伯特来到那个老人面前，给他稍微介绍一下。
老人眼皮颤抖很久才缓缓睁开，一双如死鱼般的灰白眼眸，直勾勾盯着艾伯特的身体看了许久，才从咽喉处吐出一句：“很好”
“看来我的丈夫很喜欢你。”葛瑞丝太太面露微笑，十分慈祥和蔼。
艾伯特也一直看着躺在躺椅一动不动的老人，直到葛瑞丝太太要带他去看房才移开视线。
葛瑞丝太太出租的房子在三楼，共有两间卧室，两个独立盥洗室，一个杂物间，一个公共客厅。
其中一间卧室已经出租给来贝斯特大学求学的一位女学生，她一般晚上6点多的时候才会回来。
对于居住的环境条件，艾伯特一向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只要租金便宜一点就行。
更别说这里的卧室又宽敞又明亮，还有独立盥洗室，甚至还有客厅与阳台，已经是他见过最好的房间。
如果葛瑞丝太太愿意的话，他更想租住那间更为便宜的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