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徐姑娘伟大，无需多言！
画上。
沈倾尘原本悬停的手臂放下去，将徐如卿揽在怀里。
低头贴在身前的小脑袋上，轻嗅若隐若现的草木清香。
画上。
徐如卿搂着沈倾尘的腰，闭着眼睛，脸上洋溢着苦思多日，终于得见心上人的欢喜。
……
“这不是白天那幅画。”
沈倾尘给出结论，他不太懂画，但也能看出来两幅画笔墨风格大不相同。
青禾画风偏向写实，看到什么画什么，力求真实准确。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添油加醋，但总体上依然接近事实。
而现在这幅画，人物动作神态全都改了，更像是怀春少女美好的遐想。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徐姑娘，这该不会是你画的吧？”
“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徐姑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欺瞒晋王姐姐。”
沈倾尘又仔细欣赏一遍，啧啧称奇。
徐如卿见自己被怀疑，当场炸毛，辩解道：
“当然不是我画的！”
“我……我根本不会画画！”
说着，拿出自己真正的大作给沈倾尘证明。
“这是什么？”
“《朱雀浴火图》啊，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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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尘揉了揉眼睛，特意把烛台拿到近前。
也就是这个世界没有老花镜，否则沈倾尘一定要给徐如卿配一副。
“你确定画的是《朱雀浴火图》？不是《活鸡烧烤图》？”
徐如卿柳眉倒竖，斜斜蔑了沈倾尘一个刀子，把画作抢回来不让他继续欣赏。
“我还要问你呢，这幅画怎么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是不是你这个无耻小贼故意换的，反过来恶人先告状！”
“？”
沈倾尘猜测道：“估计最开始就画了两幅，青禾画的咱们看过了，这幅很可能是红玉姐画的。”
“红玉？”
徐如卿顺着沈倾尘的猜测往下接话。
“肯定是慕南歌那个贱人偷偷换的！”
“她知道我不会瞒着，会拿去给晋王姐姐看，就是想恶心晋王姐姐！”
“我才不会让她如愿！”
沈倾尘觉得徐如卿说的很有道理。
以慕南歌的性子，的确会有这种捉弄意图。
“这么说，确实不能让晋王看到。”
“还是徐姑娘思虑周全。”
沈倾尘把画卷好。
就在徐如卿觉得他会把画放回原处时。
沈倾尘拿过烛台作势要烧。
“不要！”
情急之下，徐如卿张嘴吹灭烛火。
小药房顿时一片晦暗，夜色将两人淹没。
“徐姑娘，你干嘛？”
沈倾尘的声音降下好几个档，几乎和耳语差不多。
徐如卿双手一阵摸索，夺回画，偷偷松了一口气，她的声音也跟着小了许多。
“这……这画是留作以后，审判慕南歌的关键证据，得留着！”
“你把它烧了，就是在包庇她对晋王姐姐的恶行！”
“？”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黑暗里，徐如卿看不到沈倾尘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你怎么不说话？”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舍不得烧，才留着它的吧！”
“我……”
见徐如卿又要炸毛辩解，沈倾尘连忙道：
“徐姑娘人美心善，女中豪杰，怎么可能舍不得一张画？”
“我可没往那方面想，徐姑娘无需多言。”
“倾尘明白～”
“……”
沈倾尘拍了拍徐如卿娇弱的香肩，以示安抚。
嘴角憋着笑退出小药房，将涌进来的晚风和夜色留给她一人。
“无耻小贼！”
徐如卿抡起胳膊想用画砸沈倾尘，又慢慢放下。
银牙暗咬，跺着脚把画藏起来。
……
徐如卿收拾好乱怦怦的心情，从小药房出来。
见沈倾尘不听医嘱又拿起竹枪，登时火冒三丈！
一阵风一样来到他身前，锦绣花鞋微微抬起，垫着脚，递上皎洁月下，清灵秀美的俏脸。
双手紧紧抓住沈倾尘的衣领，杏眼里火光灼灼，炙烤着凄凄惨惨戚戚。
“你就那么想还我一枪吗？”
见她撅着小嘴，模样甚是可怜兮兮，沈倾尘哑然失笑。
“徐姑娘想哪去了？”
“王府里就你会使枪，你不教我，我和谁学去？”
“我只是在练身法而已。”
沈倾尘想拿开脖颈前的小手，徐如卿立马放下，不给他碰，后退两步。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重新恢复往日的傲娇。
“哼～算你识相～”
“没有我教你枪法，你自己摸索，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入门～”
徐如卿觉得自己真是被吓破了胆。
无耻小贼厉害归厉害，甚至能卸下宗师手腕，可枪法是水磨功夫！
就算再怎么高歌猛进，没有一个好的师傅，也不会进步哪去。
他想学枪，还不是要学师自己？
一想到这，徐如卿看向沈倾尘的目光不再是欠债的看债主，变成了师父看弟子。
“你骗人！”
“没练枪你拿着它干嘛？”
沈倾尘说出自己的武道理解。
“天生人臂关节三，手中执兵四节添。”
“这句话你我都耳熟能详，可我觉得，要练枪，不能只练枪。”
“更要练呼吸，练身法。”
“增添的四节兵刃不过外物，终究要依托于人。”
“我拿着枪，其实真的只是拿着枪而已。”
“身上突然多出一道关节，先要做的难道不是和其他关节协调好，如臂驱使后，才去操练拦、拿、扎等招架子吗？”
“……”
徐如卿小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来反驳沈倾尘的观点。
“你等会儿……”
她还在思考。
徐如卿想到哪里不对劲了，眼里掠过一抹古怪。
“难道不是先学会招架子，熟能生巧后，才能越来越如臂驱使吗？”
“你怎么……反过来练？”
“别告诉我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练的！”
沈倾尘摸着下巴，眼里掠过尊重，但不理解。
“武道修行不就是这样吗？”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师尊说的。”
“大乘宗师的话，应该不会有错吧？”
徐如卿释然。
“哦哦，原来是大乘宗师说的，那没事……”
“不对！有事！”
“不熟能生巧怎么如臂驱使？这怎么可能反过来练？”
沈倾尘露出自信且阳光灿烂的笑容。
“想学吗？”
“叫声师尊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