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都没有家,怎么会有家教?
“他怎么样了?”祁南衣皱起眉头,担心地问道。
“老大放心,不至于死翘翘,不过池野那家伙是真狠,秦界后背全是青紫的痕迹。”宴随舟咬牙愤愤说道。
祁南衣一掌拍在他肩上,眼底渐渐露出一层晦暗,“他这是记恨秦界差点把沈家老二搞死,这段时间让秦界好好休息,其余不用多管,池野的目标是我,肯定不会追过来。”
宴随舟点点头,神情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敢开口。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还学会扭扭捏捏了?”祁南衣心底了然。
这才让他开了口,凑到祁南衣耳边,“秦界这小子一直在偷偷锻炼,就为了给老大你做手术。”
眉眼间闪过一丝动容,言语中带着责怪,“他操心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会现在就死,让他收起老妈子似的担心,我不想死的话,老天爷也不能带走我。”
“明白!”宴随舟一本正经地回答。
高考模拟测试周。
祁南衣并不较真,但总有人想要碰碰老虎屁股。
“就算你数学很厉害又能怎样,高考可不是只看这一门,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呢。”祁见欢在餐桌上对祁南衣冷嘲热讽。
祁南衣面色如常,直接开口回怼,”这位数学小天才,你最擅长的数学都比不上我了,还能指望其他的?“
祁见欢气急,一掌拍在桌上,“上次只是我一时失手罢了,你别太得意,总分我肯定能超过你。”
为了这次高考,祁见欢已经没日没夜地刷了好几套卷子了,显然做足了准备。
而反观祁南衣,不是上课睡觉就是一连好几天迟到,不断请假,一点高考的紧迫感都没有。
在态度方面,明显是祁见欢更甚一筹。
苏慧坐在一旁偷偷打量祁至礼的神色,忍不住帮腔,“这段时间见欢可是很努力,没日没夜地刷题,做足了高考准备,考场上一定能取得个好成绩,倒是南衣你最近不见人,这考场上不会失手吧?”
这话乍一听是满眼的关心担忧,可深沉意思不就是在说祁南衣没有祁见欢努力嘛?
祁南衣可不是软柿子,能让她们这般诋毁造谣,嘴角擎着笑,“这种小事不需要多费心,只有那些心里没底没实力的人才会担心失败。”
最后的胜者从不过多担心,更不需要做多余的准备。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见欢眼睛微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句话很复杂吗?这就让小天才你听不懂啦,那你的确该为语文考试多做准备。”说完,祁南衣还一脸认真地点头。
“有话就直说,拐着弯说我蠢有什么好得意的!”祁见欢一时气急想站起身,却被苏慧一把按在座位上。
祁南衣轻笑一声,慵懒的眼神望向她,“知道就好,说明脑子没啥大问题,我还以为你脑子秀逗了呢。”
“你别太过分了!考场上见真本事,话说你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吧,也算是让你开开眼,别上了考场尿裤子了,那多丢人。”祁见欢言语不善,小人得志的模样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从被接回祁家的第一天,你们就足够让我开眼了,高考应该不会比祁家这些破事儿更让人感到惊奇了,不是么?”祁南衣一脸坦然地继续吃早餐,似乎自己刚刚说的话一点儿也不令人意外。
因为本就如此,第一天把她接回祁家就送给了一个残废,山城市不会有第二家这么恶毒了。
可偏偏就这么一句,惹怒了一直沉默的祁至礼。
有时候祁南衣真的很怀疑咱爷奶的取名能力,是能未卜先知么?
知道自家儿子长大后是个活生生的畜生,所以才要在名字里带个“礼”字?
这话一出,祁至礼顿时怒了,这简直是在活活打他的脸,而且这个巴掌还十分响亮。
不信的话,就看看祁至礼的河东狮吼,“住口!说什么胡话,从接你回来,都是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你都嫁出去了,祁家还是依旧养着你,难道还不够?”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逼婚也算婚姻的话,看来你当初对我妈也没好到哪儿去,不然也不至于搞出个私生女还和我一般大。”祁南衣忍住脾气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可拿筷子的手上早已暴起青筋,分毫不差地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混账!谁教你的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祁至礼最后依旧强撑面子为自己辩解。
祁南衣却毫不惯着他,丑闻还不敢承认,总该有人教教他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还需要人教?我不是傻子,外人也不是傻子,你做过的亏心事难道还少吗?祁家早就没脸了,被你这老头丢光了。”
“啪”地一声响,祁至礼拍桌而起,面色顿时暴怒,冲祁南衣大喝一声,“一点家教礼仪都没有,这十八年到底是怎么教的?”
话音一落,祁南衣瞬间看向他,眼神中满含一阵冷意,直勾勾地瞪他,语气冰冷,“我都没有家,怎么会有家教?现在质问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话语像一把把尖刀,精准而有力地扎在祁至礼心上,渗出一颗颗鲜红的血。
顷刻间,他像是哑了一半,半张着嘴,却吐不出半个字,心口一阵生疼。
不由得,祁至礼看向祁南衣的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怜惜与心疼。
祁见欢还从未见过祁至礼这种神情,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异样,拳头紧握,咯吱作响。
苏慧见祁至礼眉间显露的神情,心底升起一丝慌张,连忙打断这诡异的气氛,“说这些干什么,今天就要考试了,该开心才对,见欢可要稳住,拿下最好成绩。”
说完,苏慧看了看祁至礼的脸色,又添了句,“南衣,你也是,别逞强,实在不会做的题就算了,放宽心去考就好。”
祁南衣撇了她一眼,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不用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苏慧的神情一时僵住,不知作何回答。
祁至礼无奈地摇头,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