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宁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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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被猫抓伤,深宫黑暗

突然,一阵猫叫声传来,在黑夜中凄凉而又可怖,听了让人毛骨悚然,静婉三人去看,一只猫站在宫墙上冲着静婉叫了几声,然后跳了下来,扑向静婉怀中。

“啊!”静婉被惊吓过度,尖叫起来,向后避让着身子,往后倒去,花旗也被吓了一跳,根本没有注意力扶着静婉,此刻对静婉的跌倒也无能为力,却不想,静婉以为会跌倒,却被人稳稳搂入怀中。

“小心!”身后传来无双的声音,原来是无双扶住了自己。

花旗虽然没有扶住静婉,却挡在了静婉身前,被猫抓了个正着,幸而本能伸手挡了一下,所以抓破了手,而不是脸。

扶住静婉站稳,无双直接上前抓了猫,一个手刀劈过,猫无声地垂下了脑袋。

见猫没了动静,静婉连忙去看花旗。

“姑姑,没事吧?”静婉拉过花旗的手,“呀!抓破流血了。我们快回宫,请太医。”

“没事儿,小主。”花旗缩回了手,反而来安慰静婉,“没吓着小主就好,早知道小主还是坐肩舆好了,不过幸好有无双在。”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回去吧。”静婉四处望了望,总觉得周围有人在暗处看着她们。

回到花舞堂,静婉命小连子请了太医了过来。

今日是陈未轩值夜,听说是花舞堂有请,连忙将手中之事交予他人,跟着小连子去了花舞堂。

一进花舞堂,陈未轩就心急地望着静婉,见其好似无碍,才请安。

“臣陈未轩给婉贵人请安。”

“陈太医不必多礼,快给花旗姑姑瞧瞧。”静婉指着花旗姑姑,“花旗姑姑被猫抓了手,还请陈太医好好给诊治,可别落了疤。”

一听原来是花旗受伤,陈未轩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恭敬地应道,“是!”

陈未轩走到一侧,细细替花旗看了看,又取出细布沾了酒,轻轻擦拭。

伤口沾上酒,花旗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花旗姑姑忍耐一下,那猫爪子锋利,抓伤会感染,这酒是消毒的。”陈未轩笑着说,“姑姑若是怕疼,咬着帕子就是。”

倒也不是太疼,被陈未轩这么一说,花旗红了脸。哪曾想,擦拭以后,陈未轩竟然吹了吹,想着快些干,一时忘了花旗是个女子。

这下,花旗的脸是从脸上红到了脖子,连耳朵都是红的。

吹干之后,陈未轩又取出膏药,细细涂抹,然后才作罢,将膏药瓶塞到花旗手中,“这膏药,每日早晚各一次,记得别沾水,不过五六日就可以好了。”

“多谢陈太医。”花旗平了平心情,谢了礼。

“陈太医辛苦,这么晚了还劳烦陈太医跑这一趟。”静婉命香雨送上了荷包给陈未轩做谢礼。

“婉贵人不必多礼,这是臣应该做的。”陈未轩拒绝了香雨手中的荷包,“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在太医院还有事,臣就先退下了。”

“香雨,送陈太医。”

“姑姑,还疼吗?”看着陈太医离去,静婉连忙又去看花旗。

“小主,没事了,陈太医医术精湛,自然没有问题。”花旗别扭地拧过身子,害怕静婉看到自己的窘样。

但到底还是让静婉看到了花旗的红脸,静婉莫名觉得想要调戏一下花旗。

“也不知道,这陈太医是否成亲了?”静婉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花旗,“我们花旗姑姑好像年龄也到了,赶明儿个我就向皇上请旨,好歹咱们花旗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配得起他。”

“小主说笑了,奴婢哪里配得上陈太医。”本来脸红的花旗,一听静婉的话反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小主好心,奴婢心领了,只是此事万万不可的。”

静婉一看花旗的脸色,顿觉不妥,没有继续调侃花旗。

“香雨你来的正好,关了门让她们不要来打扰。”正好送了陈太医离开的香雨回来,静婉便让其关上门,一时室内只剩下四人,沉默的无双立在窗边。

“认识花旗姑姑那么久,还没能和花旗姑姑好好聊聊呢。”静婉拉着花旗一起坐在了小几旁的塌上,“姑姑是什么时候进的宫?”

“奴婢当年进宫的时候,还在的是沈阳皇宫,崇德二年进的宫,那时奴婢才八岁。因为奴婢家族是包衣旗里的小族,所以被分去了永福宫。”被静婉拉着坐了下去,花旗也不敢深坐,只是微微坐在塌边上,开始讲起曾经。

“永福宫?咱们太后当年不就是永福宫庄妃吗?”静婉对于这些还是知道的,都是自己额娘告诉自己的,“听说,当年先帝封了五宫后妃,咱们太后是次西宫永福宫庄妃,为第五大福晋。”

“嗯,是的,那时太后并不受宠,即使已经生了两位格格。但是她的姐姐就不一样了,就是先帝极其宠爱的宸妃。奴婢刚进宫什么都不懂,被别人欺负便分到了并不受重视的永福宫,不过奴婢此生最大的幸运,也就是被分到永福宫了。”讲到这里,花旗静静地笑着、回忆着,“太后仁慈,对待下人从来不打不骂,永福宫里的奴才们都很忠心。隔年,皇上出世,奴婢因为细心,被派到了皇上身边,一直跟着皇上。后来皇上入主中原,迁都北京,奴婢便也跟了来。”

“宫中一直都说,花旗姑姑跟着皇上很多年了,原来是真的。”静婉一听很是开心,皇上身边如此重要之人,赏给了自己,“那我不是更幸运吗?皇上将花旗姑姑送到了我的身边,只是委屈了姑姑。”

“小主说笑了,奴婢天生卑贱,皇上既然将奴婢给了小主,小主就是自己的主子。”

“姑姑切不可如此说自己,姑姑比我年长几岁,我可是拿你当姐姐的。”静婉拦了花旗的话。

“哦,对了。奴婢去给小主准备一份去酒汤吧,今晚小主喝了那杯酒,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花旗也不应着,直接转移了话题,“小主可有哪里不舒服?刚刚应该请陈太医给小主请平安脉才是。”

“姑姑,连你也觉得我有喝下那杯酒?”花旗离自己那么近,都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可想离自己有点儿距离的蓝嫔丽贵人等人,也是没有发现的?

“小主难道没有喝下?”花旗惊讶地问,“可是奴婢亲眼看见小主喝下的呀,而且四周地上根本没有水的痕迹。”

“姑姑,你看这是什么?”静婉笑着将自己一直攥在手里的帕子展了开来,“你只看见了我将酒喝进了肚子,却没有注意喝过酒,我有用帕子拭了下嘴角,顺势,我将那酒吐在了帕子里,所以,我根本没有喝下酒,自然没有什么不舒服呢。”

“原来小主将酒吐在了帕子上?”花旗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小主敢一口喝了那杯酒,也只有小主聪慧,才想出如此方法。”

“哪里是我聪慧,这都是小的时候哥哥教我的。”静婉笑着回忆,“哥哥比我年长许多,每每被逼酒就烦恼,还说若为女子就可以偷偷用帕子接了,可偏偏男儿身,用不得帕子。所以我才记得那么清楚,还正好派上用场了。只是再也听不到哥哥的抱怨了。”

刚说完,静婉就有点儿伤感起来,离家快一年了,也不知道阿玛、额娘身体如何,自己成为皇上的嫔妃,以后回家竟然成了奢望。

“小主,奴婢服侍您休息吧。”花旗一看静婉的脸色不对,便知道她是想家了,“天色不早了。”

“你们先下去吧,替我准备沐浴,我先留了无双有话说。”静婉点了点头。

花旗姑姑领着香雨走了出去,只留了无双陪着静婉。

谁也不知道,静婉和无双讲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起,无双对人也有了一丝丝笑意,而且跟着静婉形影不离,除了静婉休息无双才会回到东暖阁,就是静婉侍寝无双也会守在乾清宫殿外,等着静婉侍寝完出来一起回花舞堂。

略过后话不提,静婉和无双在房里说完话后,在香雨的服侍下沐浴,打发了花旗姑姑自去休息,让香雨守夜。

静婉虽说有点儿想家,倒是也一夜无眠,只是苦了其他宫里的人。

……

“你今天很是聪明,知道皇后准备了螃蟹,所以没有让御膳房准备桂圆红枣汤。”宫装女子在黑暗中,声音低而清冷,“虽然可以不动声色地向御膳房提议准备桂圆红枣汤,可是依旧会有引火烧身的可能。”

“是呢,主子,奴婢去御膳房的时候,正好看他们准备的食物中有螃蟹,可真是老天都在帮助主子呢。”

“董鄂氏很聪明,我都要相信她没有怀孕了。虽然她没有吃那个螃蟹,可是她喝那杯酒的时候,将酒吐在了帕子里,所以我更加肯定,她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有孕了。”

“主子,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无论她是否真的有孕,都要让她没有这个机会生下孩子。接下来……”

“是的主子,奴婢知道怎么做了,主子放心,奴婢绝对办好。”

……

“没用的奴才,我让你准备个东西都准备不好!幸好皇后娘娘准备了那蟹,要不然都没办法试探董鄂氏了!”

“娘娘,奴婢本来都打通好关系让御膳房的一个管事,准备甲鱼上桌的。谁知道,与一道兔肉相克,同样也与螃蟹相克,然后甲鱼和兔肉就都被御膳房总管撤下了。”

“兔肉?这么狠?兔肉和鸡肉同食会中毒的,别说是孕妇,就是常人也受不住,但极少有人知道!”

“是的主子,这次晚宴的补汤正是枸杞红枣鸡汤呢,这兔肉定也是有人买通了御膳房的管事了。”

“这么狠的一个人,若是哪天有机会一起合谋,定也是件极好的事。”

“主子说的是,那么奴婢好好注意着,看还有谁跟董鄂静婉有仇。”

……

“可恶!我让你准备的兔肉,为什么没有被送上晚宴?”

“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和一道甲鱼相克,被御膳房总管撤了。”

“今天这一计没用好,甲鱼?为什么会有人用甲鱼?不知道那个菜,陈常在和蓝嫔吃不了吗?”

“主子,此计不成还有下计,可是今天奴婢发现她身边的一个新进花舞堂的奴才,会一些手脚?”

“哦?按理来说,她该不露破绽才是,就像你一样将功夫隐秘起来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在婉贵人回宫的路上准备了一只猫,一只闻了某种气味会发狂的猫。”

“你怎么自作主张!那她可有受伤?”

“倒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只是花旗姑姑被猫抓伤了,然后那猫被婉贵人身边的那个奴才制服了,没打死猫,只是打晕了,奴婢看了她的出手速度,加上又细细看了她的脚步,才判断她会些手脚的。”

“你有把握打过那个奴才吗?”

“正面对上的话,奴婢只有六成把握。”

“可恶,怎么董鄂静婉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皇上前日赏赐的人里面的……”

……

静婉并不知道,原来自己躲过了怎么样的虎口。

元宵夜宴后,静婉和雪蝶一直努力赶制绣品,对于后宫其他之事并不关注,却也被告知,陈常在滑了一跤,所幸有个宫人及时将自己垫在了陈常在的身下,才不至于小产,但到底受了惊吓。

虽然与其没有什么交集,为了不落人口舌,静婉和雪蝶还是带了补品亲自去延禧宫看了看。

来到映月阁,静婉只觉得冷清无比。奴才不多,也都紧紧地忙活着各自的事,看到静婉和雪蝶的前来,连忙行礼。

“给婉贵人杨答应请安。”

“不必多礼,带我去看你们家常在。”

一时间,两个宫女又是殷勤地给静婉引路,又是给静婉送来茶水点心。

“是婉贵人来了吗?”静婉走到里间,床上传来陈氏兰清弱弱的声音。

“陈常在,是我来看你来了,你可还好?”静婉走到床榻边上,立刻有宫人送来锦凳。

“多谢婉贵人来看我,我已经无碍了。”陈氏兰清在宫女的扶持下,坐了起来,只是却一直裹着被子。

静婉觉得,进了这映月阁不过半柱香,却觉得浑身冰冷,遂四周看了看,只见了一个火盆在床尾处,或明或暗地烤着。

想到宫里对这位常在的评价,再想想每次出现在其他场合时的样子来看,静婉立即明白了。

这个在皇后娘娘第一次进宫的时候爬了皇上的床,母凭子贵而已的女人,如何不落人口舌?羡慕也好,嫉妒也好,至少她是成功的,也是失败的。

静婉没有多留,话了几句家常,便留下补品,和雪蝶离开了。

谁知道,经过映雪阁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呦,这不是婉贵人吗?怎么?去映月阁了?也不怕沾染上晦气?”瓜尔佳平卉带着宫人站在映雪阁的门口,拦着了静婉。

“陈常在还怀着龙种呢,平常在最好积点口德!”静婉一听她的话,就气到不行。

“龙种?不过是皇上不在意的一个罢了。摔了一跤,皇上都没来看她,连个太医也没有派来,她怀了龙种又如何,还不是不受宠?”

“皇上前朝事务繁多,还没过来而已,至于太医没有来,不过是下面奴才的失误。平常在没有必要在这事上,过多嘲笑。要知道,这后宫女人众多,谁能保证自己一直圣宠不衰?你能保证皇上宠你到老?陈常在就算现在不受宠又如何?一朝产子,就是她以后全部的依靠。”

静婉说完,也不再理睬瓜尔佳平卉,直接和雪蝶离开,气得她在后面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