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法!
朱襄起了一个大早。
捎带着还锻炼了一下身体,自己才十六岁正是发育的时候,这体能也要跟上。
怕的就是万一,万一,自己没有能力扭转靖康之耻,也好有一个强大的体魄赶紧跑路。
稍微锻炼,朱襄并不感觉疲惫,甚至感觉自己的精力简直无穷无尽,无处释放。
年轻就是好啊!
朱襄感叹了一下。
晨运结束之后,就来到了书房提笔练字。
这是前世的习惯。
前世,他是一个顶级的造假大师,这书法字画他是每日都要练,都要揣摩。
这是吃饭的本事,若是长久不练便要生疏了。
一边的兰儿细心的给朱襄磨墨。
红袖添香了属于是。
朱襄略微凝神,整个人的气质顿时一变。
他有一个特质,一旦开始做某件事时,便定下心来,心无杂念,一心一意扑进去。
心中勾勒一番,而后提笔写字。
对于自己的字,朱襄绝对有自傲的资本,这是吃饭的家伙事儿,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除了没有自己的特点,他可以把任何大家的作品给完美的复制下来。
管是行书、草书、楷书、草书,隶书朱襄都有很深的心得,执笔、运笔、点画、结构、布局也很有造诣。
这要是放在后世,他也就是只能靠着造假了。
但是,在北宋这个时代,他就是一个吸取了五千年精华的怪物,他就是绝对的开拓创新者,想想,还真是让人有些小激动,则日后,在中国文艺的历史上自己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少爷,你这字可真是好看极了!”一边的兰儿一边磨墨一边夸赞。
她对书法是一窍不通的,可是见了朱襄的字便觉得写的好看。
“那是自然!”朱襄笑吟吟的在兰儿香腮上亲了一口:“也不看看你家少爷是什么人!”
朱诚感觉到了难受。
自己这个儿子着实太能折腾人了。
昨天可是一个劲儿的哄,这才让韩氏宽了心,不再计较。
却不曾想,夜里韩氏又想起此事,只觉得心头不痛快,一脚就把熟睡的朱诚从被窝里踹了出来。
整整一夜,朱诚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去逛窑子,如此这般,这才让韩氏准了上床。
这小兔崽子,他是真的把自己亲爹往死里坑。
摇晃了一下脑袋,朱诚盯着黑眼圈来到了书房。
里面的画面让朱诚微微一愣,就看到朱襄正在提笔练字,自己这个好大儿在练字?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天可怜见,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也就是小时候还算是乖巧,读了几本书,写了几幅字,这几年的时间当真是越来越顽劣,现在居然开始练字了?
兰儿见了朱诚正要说话。
朱诚却是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朱襄的背后,看了一眼正在提笔写字的朱襄。
这会儿,朱襄用的乃是行书。
全神贯注,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老爹的到来。
他继续看朱襄的行书,忍不住感叹起来:“好字!”
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把朱襄的吓了一跳,一扭头就看到自己老爹:“爹,你吓死我了!”
朱诚却是激动起来,一把夺过了朱襄的行书,喟叹道:“好字,好字,足以与王右之比肩,好字……好字……”
说到这里,朱诚的嘴唇都开哆嗦着起来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苍天有眼,我儿,还是肯用工了!”
“爹!”
朱襄道:“您今日不上朝?”
“这朝会每七日一次,官家又无召见,上朝作甚?”朱诚摇了摇头,而后道:“你这字几时学来的?”
“儿子就是闲来无事临摹临摹出来的!”朱襄道。
“练字好,练字好!”朱诚道:“今日,为父正好拿给同僚们看看,我儿亦算是才力华赡!”
“内什么!”朱襄咳嗽了几声道:“爹,你要不要还是先看看我写的内容是什么?”
“内容?”朱诚微微一愣:“什么内容?”
而后,朱诚仔细的看起来了内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臭小子,不好好读书,偏学人写这淫诗!”朱诚目光游弋到处寻找戒尺。
“咦,母亲!”朱襄朝着门外看去。
朱诚立刻回身:“夫人,你来了!”
抬头一看,门外空无一人,朱诚顿时火冒三丈:“臭小子,你又在戏耍你老子!”
“爹!”
朱襄已经拉开了跟朱诚的距离:“儿子岂敢!”
他现在算是好准了老爹脉。
怕老婆。
老妈家世好,稳压老爹一头。
眼瞅着老爹没有生气的意思,朱襄又凑了上来:“爹,昨天是孩儿孟浪了,竟是不知道这行会的水竟是如此之深!”
朱诚道:“你知道便是好事,切莫想要出头,你把握不住!”
朱襄也不多说,只是换了一个话题:“爹,孩儿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朱诚开口道。
“咱家是不是很有钱?”朱襄询问道。
“倒也还好,这一年下来六七万贯总还是有的!”朱诚道:“你问这个作甚?”
朱襄道:“孩儿想要做点事儿,不知道父亲可否给孩儿一些钱财?”
朱诚问道:“你要多少?”
“不多,也就是十万贯左右!”朱襄道。
“什么?”朱诚顿时瞪大了眼睛:“十万贯?”
“若是没有,三五万贯也可!”朱襄道:“儿想要做点事儿!”
“没有!”朱诚冷笑:“这钱,为父买了土地,置了田,你想要花钱却是没有!”
“父亲!”
朱襄道:“一万贯也没有?”
“没有!”朱诚道:“一贯也没有!”
说到这里,朱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了朱襄的书法:“你说,若是让你母亲见到你写的淫诗又该如何?怕是这家法你是躲不过去了!”
“父亲说笑了!”朱襄镇定自若:“儿子这书法什么水平,母亲会不知道?这明明就是父亲在青楼的某个老相好写的,怎能怪到儿子的头上?”
哧啦!
朱诚立刻就把这书法撕了一个粉碎,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书法,什么书法?为父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朱襄一呆,冲着自己老爹比了一个大拇指:“爹,您老人家做事儿可真是有够果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