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龙象炼脏，明月观想
“我叫涂山，甲等卫士，未来一个月将会是你们的教导员之一。”
“我叫兰彦生，甲等卫士，未来一个月由我教导你们学识。”
涂山，体魄魁梧如山峰，独臂，满面疤痕、烧伤，面目狰狞丑陋，浑身充满着冷冽煞气，一副生人勿进。
兰彦生是拿着旱烟杆的满头银丝老头，身躯驼背，总是一副漫不经心，而他和涂山一样，也是残疾，断了一条腿。
“在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将会在城北演武堂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训练你们的力量、意志、敏捷以及耐力，培训的结果将会决定你们未来在执行任务时候，活下去的几率。”涂山漠然说道。
兰彦生抽了口旱烟，吞吐云雾：“妖魔诡怪，防不胜防，尔等为凡人之躯，面对妖魔，九死一生。但若是能知晓这些邪祟的弱点，以智慧应对，存活的机会很大，甚至反败为胜。”
两位甲等卫士对培训卫士很重视。
自从悬镜司的规矩变了后，很多不公开的信息并未提及，卫士的功能也发生较大的改变。
以往卫士，就是辅助镇魔使完成任务。
作用有限，一般的丁级卫士，也只能服务镇魔使后勤，驱离百姓以及传递情报。
唯有甲乙二等卫士，才会对镇魔使起到较大的作用。
带这些年，悬镜司的镇魔使伤亡较大，辅助兵种，甚至带有死士功能的卫士，地位也渐渐地上来。
最后迎来了曙光时刻。
可惜，他们已经老了。
不能退出悬镜司的他们，选择教导新加入的卫士。
二十人排成两列。
十九男一女。
古若海站在后排，在一众人的身高中，他是最为明显的。
“列队，跑步前进城北演武堂。”
涂山发布号令。
他还特意看了兰彦生一眼。
这位老伙计倒是没有反应，而是坐回自己的轮椅，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双臂推着轮椅快速前进，速度一点也不慢。
悬镜司将城北曾经一间颇为出名的大武馆场地购置下来，改造成为悬镜司卫士学堂、住宿处。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半年前上任的悬镜司主管带来的。
悬镜司主管名叫沈浪，在悬镜司内品阶是铜章镇魔使。
从郡城完成了镇魔使晋升，选择下放的一位年轻镇魔使。
古若海并未见到悬镜司主管沈浪。
反而是被誉为泾河悬镜司第一天才的林东阳，出现在悬镜司演武堂。
只是路过。
但从涂山和兰彦生的态度，他们就能体会到卫士与镇魔使的地位差距，简直是天与地区别。
“这位林镇魔使已经取得八枚铁章功勋，还差两枚铁章，他就能兑换一枚铜章，申请进阶考核。”
顾淮南摇着扇子，望着林东阳消失的背影，羡慕地说道。
同时，其余人也望向他。
这位公子哥，在他们这一期的卫士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有颜，有钱，有学识，身世好。
按理说，像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悬镜司卫士内部。
他们应该考取功名，成为高高在上的官老爷。
尽管对顾淮南另眼相看。
可众人并未巴结顾淮南。
除了顾淮南外，所有人的情绪都不高。
县尉曹雄一番操作，直接拿下两位未来报到的卫士。
说是逃兵，实质是对他们杀鸡儆猴。
让他们安分老实。
古若海心思最是复杂。
很显然，他不知道林斐还是曹雄谁说谎了，卫士分配并未出现，反而是集中培训，让古若海看到了悬镜司对卫士的重视。
传言与真实情况，并不相符。
他知道悬镜司卫士制度出现很大的改变。
不曾想到，规矩的更改，也让卫士的地位也发生巨大的改变。
以往是死士，是镇魔使的仆从。
现在所有人都是镇魔使候选人。
尽管卫士面临的最终处境，并未改变。
但演武堂的出现，让古若海看到快速变强的希望。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妖魔血印隐藏得很好。
平时看不到任何的征兆。
可掌握了宗师特性观恙技能的古若海，却明白这妖魔血印如同慢性毒素，正在缓慢地侵蚀他的身体。
如附骨之疽，一旦爆发，学霸系统面板中的健康指数也会瞬间清零。
他自己身死不说，成熟的妖魔血印，说不得招引来灭了淮南县的那头强大的妖魔。
古若海知晓这妖魔并未被悬空寺的高僧所消灭。
它甚至还变得更加强大了。
血印的壮大，就是最好的佐证。
“接下来，将会进行为期七天的封闭式训练，七天之后，你们倒是可以学习之余回家休息。”
兰彦生开始给他们讲述悬镜司的规矩。
“今天，最重要的是让你们熟悉悬镜司，熟悉你们的职责所在，熟悉你们即将接受的培训内容。”
......
结束一天的上课，古若海拿着制服、发放的生活用品，返回分配好的宿舍。
这让古若海有很深的感触，仿佛回到学校时代。仿佛美好的时光即将到来。
但古若海知道，若是迷失在这悠闲岁月中，一个月后残酷的现实会告诉自己，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学堂中有书馆，可阅览悬镜司办理的案情卷宗，可阅览悬镜司收录的《妖魔录》，以及从泾河县收集的拳脚功夫。”
但是这些拳脚功夫并不能提升古若海的即战力。
反而会占据他的不多的时间。
“明天学堂安排：卯时晨练，然后早饭，辰时开始学习卫士所需要修炼《龙象炼脏功》《迷踪步》《明月观想法》，卫士培养的风向涂山老师已经说得很明白，力量、意志、敏捷、耐力四大方向。”
“巳时开始练武。”
“午时吃饭与休息。”
“未时跟随兰彦生老师学习妖魔相关的知识。”
“申时练习卫士对付邪祟的工具。”
“酉时吃饭休息。”
“戌时修炼《明月观想法》，并且淬炼意志。”
如何淬炼意志？
演武堂下关押着不少妖魔。
两位老师会带着他们进入妖牢，直接面对妖魔，让妖魔迷惑他们。
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以意志抗衡妖魔迷惑力。
亥时开始休息。
这是七天内的培训和锻炼。
七天后，根据自己的弱点，采取一对一教学。
所谓一对一教学，就是提出疑问，教导员一一作答。
也可以向老师申请资源，进行强化训练。
比如对抗妖魔这一项。
比如熟练斩妖除魔所需要使用到的各项工具。
今天不算入一月培训时间内。
一个月后，接受悬镜司任务安排。
时间很仓促。
卯时，准点敲锣打鼓，将一群新手卫士叫起床。
晨练桩功。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涂山一边纠正其他卫士的姿势，并教导着三桩功的正确练法，空闲之余，不断地记录着众人的状态。
众人之中能坚持下来的人，也只有六人。
其中顾淮南显得最为轻松。
古若海一开始是手忙脚乱，后来学会后，咬着牙，满头大汗，终于坚持到晨练结束。
一炷香的用餐时间。
显然经历过军训的古若海，很明白用餐规矩，一定要快。
却见他胃口大开，不断地将食物塞入嘴巴里。
晨练两小时，他已经饿得发慌。
望着竖立在香炉的纤细的香支，点燃的这支香，带着一股奇特的异象，不似寻常时候所使用的香。
品香与观恙能力，让他觉察香味带着一股神异的力量，正在飞速地恢复体力，消除肌肉酸痛。
“这是好东西。”
古若海暗道。
但这支香燃烧很快。
古若海默默计算，心里有数，五分钟时间香就熄灭。
丰盛的早饭，提供了大量的肉包、面条、鸡蛋以及羊奶！！！！
是的，就是羊奶。
羊骚味特别浓厚。
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
这也是古若海穿越以来，首次喝奶。
此处之外，还有一杯血色汁液，血腥味很浓。
古若海抿了口，立即感觉到食道有一股热力落入肚子，散布全身。
他当即一饮而尽。
一口一个肉包子，满满的一桌子早餐，让古若海暴食一顿。
“土包子。”
顾淮南神色不屑，声音很小，而且隔着两个饭桌。
他以为古若海没有听到。
但古若海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古若海并未在意。
他顾淮南是世家子弟，用餐礼仪，让他吃饭比队伍中唯一的女人还慢。
咚咚咚~~！
涂山用完餐，站起来，敲打着锣鼓。
“用餐结束，演武堂集合，过期不候。”
负责供餐的厨师们开始收拾餐桌。
顾淮南才吃了一个包子，剥了两个鸡蛋。
听了涂山的话，顿时傻眼。
继续用餐，涂山不会惩罚他们。
但是涂山老师已经说了，过期不候。
也就是说，迟到很大可能会被赶出演武堂。
众人不敢迟疑。
连忙起身，小跑前往演武堂。
顾淮南正想要喝那杯血色汁液，却被厨师拿到手。
“这位卫士，不好意思，用餐时间结束。”
厨师目光落在浓稠的血色汁液，带着一丝贪婪。
顾淮南愤然站起身，他自然知晓这血色汁液是什么。
这可是宝。
厨师自然知晓。
这都是限量提供的。
厨师是不能享用。
但若是新入来的卫士，厌恶这杯汁液的腥臭味，最终便宜的自然是他们这帮厨师。
也有没有喝完的。
但绝对没有像顾淮南这般，一口未喝。
顾淮南满面懊悔，放着厨师一口喝完，转身收拾餐桌。
他连忙赶往演武堂。
涂山即将开始教导《龙象炼脏功》。
脏，五脏六腑。
由内而外的劲气，让人获得强大的力量，功倍事半。
也是未来晋升镇魔使，修炼《镇魔六道功》最好的前置基础功。
“龙，水中霸主；象，陆地力量最大的动物。龙象合称，为水上、陆上之最有力者......”
涂山于演武堂中央，娓娓道来。
这一讲，就是一时辰。
古若海聚精会神，功法用晦涩的文言文所写，一字一意，连在一起，他吸收起来就困难很多。
一众人中，唯独顾淮南听得如痴如醉，尽管他肚子发出咕咕响，但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而是沉迷《龙象炼脏功》玄妙内。
不由望向属性面板：
姓名：古若海
破限值：10
个人基础属性：
创造力：7
学习力：8
健康指数：9（凡人极限值为10）
熟练度面板：
拳击学：宗师级（特性：手脚通明）
茶艺学：宗师级(特性：品香）
木雕学：宗师级（特性：入微）
健身学：宗师（特性：观恙)
垂钓学：大师级（8790/10000）
武道学：《龙象炼脏功》未入门（32/100）
涂山老师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下来。
也只是让《龙象炼脏功》达到百分之三十二的经验。
也就是说，他真正吸收这堂课内容只有百分之三十二。
接下来，是手把手教学修习《龙象炼脏功》。
“不行，文化底蕴差太多了，理解起来有点困难，相比之下，顾淮南本身是秀才，有着雄厚的文学功底，对涂山老师所说经文理解起来特别容易。”
古若海一咬牙，将茶艺成为宗师级获得两点破限值都投到学习力上。
来吧，让我看看凡人的学习能力极限。
脑袋简直是......
换了一个数据处理器。
望着演武堂中央不断地演示《龙象炼脏功》的涂山，古若海脑海不断地浮现刚才涂山每一句话。
理论与实操结合。
龙象炼脏功未入门的经验不断地上涨。
现在就差自己亲自下场实操了。
学霸系统并不是生错时代。
而是真正让自己在这时代实现降维打击。
古若海心中浮现这句话。
此时此刻，正应了一句箴言。
知识就是力量。
一节课过后，古若海对于如何修炼《龙象炼脏功》，已经心里通明。
吃饭，修习。
继续上课。
“妖魔诡怪种类繁杂。比如我们说的鬼，人死后灵魂变成鬼，其实是一个谬论，想要成为鬼，因素很多......”
“......为何悬镜司的大人们，叫做镇魔使？而不是抓鬼人，斩妖人或者驱邪师？很简单。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兰彦生突然念起了正气歌。
让古若海很错愕。
因为这段文字太过于熟悉。
前世文天祥的《正气歌》怎么跑到了这世界来了？
“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
这老头，盘古开天都来了。
“正气、淸气，于吾等人类而言，属于贵气，属于有灵性之气，更是人之本源所化元气，若用正邪之说区别，就是我们所说的人间正气，人间元气。”
“阴浊为地。世间有阳，必有阴。阳气浩荡，阴气长存，故而阴阳结合，天生万灵。”
“但人间万灵，摄取天地正元，妄图修炼长生。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长此以来，天地阴阳失衡，故而阴气滋生，浊气上升，又有红尘万丈，笼罩天地间，邪念起，阴邪入体，故而魔心丛生，或化为邪妖，或化为邪鬼，或化为邪灵，或化为邪神......”
古若海渐渐地面色凝重，全神贯注听着兰彦生将妖邪诞说娓娓道来。
渐渐地，他对悬镜司要面对的怪物们的来历，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但古若海还是对兰彦生所说的话，都保留质疑。
以兰彦生的眼界以及信息来源，显然是接触不到妖魔诞说的真正源头。
也就是说，他对妖魔的认知来自于自己接触的妖魔，以及悬镜司编辑的书籍。
一堂课很快结束。
接下来，如何学会使用斩妖除魔的工具。
古若海特别留意到了一条信息。
所有武器打造，都渗入血纹钢。
血纹钢是悬镜司研究出来的特殊金属。
无论是对付恢复力强大的妖魔，还是灵体类的诡怪，血纹钢都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古若海还担心出现，力量体系的维度，比如灵体类的诡怪，他们的武器触碰这类诡怪，如同触碰空气般，不能产生任何的接触性伤害。
很显然他是担心过头了。
悬镜司存在如此之久，对付这些邪祟，绝对经验丰富。
吃饭，修习。
开始学习《明月观想法》。
这观想法可以淬炼人的意志。
甚至练到高深处，可达到一念起，万邪不侵地步。
而且，《明月观想法》的修炼直接关系了未来修炼《镇魔六道功》的修炼。
兰彦生并未明说，但看他认真教导，一遍又一遍地演示，结合知识、经验，几乎将自己所有心得都倾囊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