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先锋对决
数日前，河西战场上。嬴虔的三万先锋军与公叔痤的大军在临晋城外相遇。公叔痤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我乃当今秦王之子，前部正印先锋官嬴虔是也！你就是老头儿公叔痤吗？”
“正是老夫，娃娃，若是秦王亲自前来，以他‘虎狼’之名，我还有三分敬重，但是如果是你，休怪我刀下无情。”
“老匹夫，看刀！”
嬴虔说罢，挥刀就砍。公叔痤迎上去，两人杀在一处，战场上顿时飞沙走石。
二十个回合之后，两人不分胜负，公叔痤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想：“当初我随先王去解救吴元帅时，曾经和‘虎狼’嬴师隰交手过，想不到他的儿子年纪轻轻，武艺竟不输当年的他！”
公叔痤老当益壮，卖个破绽，转身就走，嬴虔指挥秦军冲杀。魏国疲惫之师，不能阻挡秦军，于是匆匆退回石门。
嬴虔连日攻城，公叔痤坚守不出，避而不战。公叔痤此次出兵收复河西，只是为了掏空安邑城中人马，自然无心和秦军交战。嬴虔这一战虽然赢了，但未能拿下石门，不禁心生怒火。
这天，秦王亲自率大军前来，询问了战场局势后，决定亲自去查看一番。
石门城外，秦王军马整装列阵。城上的公叔痤见秦王亲自前来，知道大事不妙。
“公叔痤，你还记得本王吗？”
“秦王，多年不见，你的身体仍然硬朗。”
“老将军能和小儿大战数十个回合，我现在都做不到了，你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这么说，‘虎狼’老了吗？”
“当然老了，但是孤还有牙齿，还有利爪，还有野心，最重要的是，还有新的‘虎狼’。”
“可惜吴起当年七十二战六十四胜八平，仍然没有把你的牙齿、利爪和野心拔除。”
“魏国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以后只会被秦国踩在脚下！”
“那就看秦王的本事了。”
秦王亲自指挥攻城两日，竟然都没有攻破，然而临晋魏军的防守之势也渐渐变弱。
就在这天，石门城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原来是魏缓。
“公子，你怎么来了？”
“韩国战场忽然撤军，赵国和魏罃之战，又杀出个庞涓，他摆了一个不知名的阵法，非常厉害，赵国元帅乐祚被擒，赵王也败退到浍北。魏卬对赵王说，要用我换乐祚，幸亏有胜绰挟持了赵王和大成午，我才逃出生天，还有命来找将军。”
“公子来得不是时候，若是平时，公子可以长留此处，但是现在秦军攻势正盛，城破只在旦夕之间。”
“那我们撤回安邑。”
“此时回安邑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现在我就算去其他国家，也难有容身之所，更别说再聚齐军马打败魏罃。现在倒不如回安邑，我们伺机杀了魏罃，也许有机会夺回魏国！”
“那我们明天就弃城走吧。”
转过天来，秦军攻城，发现临晋已经是一座空城。大军进城后，准备进兵安邑。临晋和魏国仅有一条黄河相隔，秦军休整数日后，准备渡河。
秦王嬴师隰再次调兵遣将。
“这次，本王命嬴渠梁为先锋，进军安邑！”
这日，魏国先锋官卫鞅来到前线，他和嬴渠梁一样也是首次带兵。此时，两军正面相遇。
“来者何人？”
“秦国二公子嬴渠梁。你是何人？”
“在下卫鞅。嬴渠梁，我看你的人马气势，今天必败。”
“卫鞅，我看你只有不到一千人马，也敢说大话？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嬴渠梁一马当先，朝卫鞅杀来，卫鞅并不应战，只大喊一声：“魏武卒，冲锋！”
话音刚落，这不到千人的精锐部队齐声大喊：“冲！”
魏军气势震天，把嬴渠梁惊了一下，只见魏武卒一身厚重的戎装，个个面带杀气，嬴渠梁迎面一刀砍了下去，“当”的一声，魏武卒的盔甲震得他手臂发麻。嬴渠梁心想：“不好，魏国也有这样的军队吗？”
两军交战，秦军先锋部队不敌魏武卒，立刻溃败。
“想不到我初次上战场就吃了败仗，真是愧对父王。”嬴渠梁暗自说道。
“你走吧，我不杀你。”卫鞅对嬴渠梁说。
“你为什么放过我？”
“我没必要得罪秦国，更没必要替魏国杀人。”
“你不是真心为魏国，又为什么替魏国领兵带队？”
“这是我的事情。”
“卫鞅，秦人虽不如中原人讲究礼仪，但总晓得知恩图报，今日的恩情我记住了，将来有缘再见。”
一战溃败，嬴渠梁回去复命，详细说了魏军的军情和装备。嬴师隰听罢，说：“听你的描述，像是魏武卒。”
“什么是魏武卒？”
“魏武卒是当年吴起训练的一支军队，每个人都是层层选拔上来的，然后再经过严格的训练，配以特别的铠甲和弓箭。当年，吴起靠这支军队七十二战都未曾有败绩，从此闻名天下。他离开魏国后，孤听说这支军队也解散了，想不到今天再次出现了。如果对手是魏武卒，你败得不冤。”
“我看他们的装备和我们的秦锐士相似，莫非——”
“不错，魏武卒可以负重五十斤，疾行百里而不影响战斗，我在魏武卒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全副甲胄、一口阔身短剑、一把精铁匕首与一面牛皮盾牌，总负重达八十斤，从而培养出属于我秦国的真正的两万虎狼之师——秦锐士。当初吴起就是遇到了秦锐士，几乎失败，若不是魏击救援及时，吴起的战绩就是七十二战六十三胜八平一败了。”
“秦锐士虽然耗费巨大，但是父王仍然坚持训练，才有今日之用，父王考虑得长远。”
“孤要让魏国尝尝败给自己最熟悉的战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