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求见李悝

“大王，探子传来最新消息，赵王和逆贼魏缓退到了浍，最近也在整顿人马，准备和我们再战。”

“孤王以为赵国战败，必然不敢再犯，想不到赵王还是贼心不死。”

“赵国虽败，但没有伤到元气，现在安邑仍然虚弱，赵王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庞涓何在？”

“臣在！”

“孤封你为先锋，魏卬为帅，统领十万人马攻打赵国，务必捉拿魏缓和胜绰！”

“得令！”

“公子是希望这次师兄也和我们一起出兵吗？”

“是，我想卫鞅在云梦山也一定跟着鬼谷子学了兵家之道，行军打仗应该也有自己的本领，不如这次让他和我们一起出发，岂不是胜算更大？”

“师兄之前为什么不出来帮忙？”

“他当初得罪了大王，大王不愿意重用他，因此赌气不愿在我的府中停留，整天都在李府中跟着贤相学习法家学说。李悝自从吴起元帅出走后就称病在家，不再入朝，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我们平时也不便打扰。现在有了你这个师弟，我想试一试，如果他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相助最好不过。”

两人说着来到了李府，见到了卫鞅。

“公子、师弟，这次来到李府有什么事？”

“师兄，我和公子准备出兵攻打赵国。”

“师弟刚刚在安邑城下一战让赵王毫无还手之力，这次也一定可以得胜归来。”

“这真的是卫鞅说的话吗？”魏卬觉得有些惊讶，继续说，“我没有听错吧，卫鞅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你之前可从来不会夸人，我更没听你说过客套话。”

“我看到师弟的剑法和阵法，心中有所领悟，所以我也在试着改变自己，让自己不要太死板。”

“那么，师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军中如果有了你，就更有胜算了。”

“不去。”

“哎，我刚夸了你，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魏卬说。

“李相现在身体不好，我要留在这里多陪他。他最近把毕生所学写成了一本《法经》，需要我一起整理修改，我也要利用这个机会多多学习。”

“贤相身体要紧，我们可以去看他吗？”

“我去问下他，你们稍等。”

卫鞅到后院去问过李悝后，便带两人过去。众人见李悝躺在床上，面黄肌瘦，气若游丝。

“贤相，晚辈魏卬来看您了。”

李悝缓缓睁开眼，说：“老夫不能行礼，请公子见谅。”

“不敢，想不到贤相如此病重，是魏卬叨扰了。”

“公子前来找老夫不知有何事？”

“我就是替大王来看看您，自从先王薨逝，我们晚辈来得也不多，实在是失礼。”

“唉，先王。”

“您是在怪先王吗？”

“当初老夫和吴起元帅一文一武在朝，眼看大魏国运日昌，结果因为吴起不愿意娶公主，先王就发怒要杀他。”

“据我所知，先王确实曾经动怒，但并没有要杀功臣！”

“这是吴元帅亲口告诉我的。公主娇生惯养，吴元帅军心中有所忌惮是人之常情，可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杀害忠臣吗？”

“贤相怕是有所误会，我的几位姐妹，魏卬都很了解，也许她们有公主的娇惯之气，但并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

“那公叔痤家的夫人作何解释？”

“公叔痤？他和家姐关系一直甚好，不曾听闻有什么不和。”

“那是在你们王家面前，公主在背后可没少欺负公叔痤。当初吴元帅去公叔痤家，公主稍有不悦就非打即骂，吴元帅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以我对家姐的了解，她是魏国诸位公主中最知书达理的，绝不可能是那种人，这件事我稍后会调查，也许其中有隐情。”

“都过去了，查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有了结果，元帅也回不来了，先王也回不来了，恐怕老夫也要去了。老夫多谢公子前来探望，若是无事，公子公务繁忙，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贤相保重身体，魏卬告退。”

“卫鞅，你帮我送送他们。”

“是。”

待几人退出之后，卫鞅对魏卬说：“公子看到了，贤相的身体很差，不知哪天就会离我们而去，我确实不能离开。”

“你就留在这里安心照顾他吧。”

离开李府之后，魏卬忍不住对庞涓说：“这件事情好奇怪，家姐出嫁前明明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嫁给公叔痤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在吴元帅去过公叔痤家，了解到公主们的坏脾气后，先王还要把公主许配给他，确实会引起吴元帅的不满。先王一番好意反而被拒绝，动怒也在情理之中。”

“公叔痤？这件事我要好好查一下，问问家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如果有什么隐情，那魏国为之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魏卬叹息一声，接着说：“若不是先王对不起他，他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魏国也不至于先后两次被围。”

说完，他看向庞涓，又拍了拍他，说：“幸亏，魏国遇到了你。不过上次你还是没有杀人，冲锋陷阵也只是点到为止。”

“我还做不到。”

“那你看到手下的兵将杀人，是什么感受？”

“我也不希望他们杀人，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希望你早日接受这个现实吧，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魏国还怎么打仗？”

“如果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就不会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