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山
月光下,男子眉间的细长花钿似有银白色的光隐隐发出来。把他整个人的脸庞衬得非常好看,束腰的锦袍上也似有暗暗的花型图案的光隐隐的发出,染的那些鲜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洁净的非常干净了。
他的衣服和身体在月光下发着光,朦朦胧胧的就像仙人一样的,就那样安静的坐在那块青石之上。
若若再也无心看其他的了,她没忍住走到了阿锦的身边,拿起了他的衣服的一角,仔细的看了看问道:“哥哥,这衣服是什么做的,还会发光,真好看!哥哥你长的这么好看,还会飞,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啊?”
阿锦愣了一下神。
小女孩这个随意的动作却让他想起了阿姐在他初化人形时的神态和动作,这神态和动作太像了!
阿锦没忍住多看了若若两眼,没有阻止她扯自己的衣服。
原来这个穿着白色披风的人正是云锦仙境里的雪狐阿锦!
自那日,寻若在捉妖师的府邸消失化尘以后,阿锦便先是回到了天山之上。
后来经历了雪崩事件以后,阿锦不再寻死了,他暗暗的下了决心,不管多久他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等他的寻若姐回来找他!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华夏大陆已经历经了无数时代的更迭纷争,进入了和平兴盛太平的时代,人们安居乐业,过的都非常富足开心。
随着神话神兽时代的消亡,天地间诸法的灵力也随着那个时代慢慢的消失了!人类的繁盛连同浊气已经完全的占据了整个的华夏大陆。
雪狐坐在藏书洞中,收起了灵光宝镜,只觉得万年将过,为了可以找到寻若,他在全天下遍布了无数个情报机构,不同的时代延用着不同的名字,可是唯有寻楼这个天下第一楼的名字世世代代没有变过,这是他在人间的住所。
他已经在这灵光镜中又搜寻了好久,却从未曾看见过寻若,也或许看见了却无法认出来吧!
雪狐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身材高瘦俊美,眼睛也变的更加深邃了,他遍读了山中所有的藏书,只是为了排解那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的思念之情,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阿姐还不回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按照天书仙法中描述的修习仙法,雪狐的灵力法术更加强盛了,竟然又将那云锦仙境恢复建造了起来,只是较之前那个仙境更加完美清雅洁净安宁了!
他不喜欢声音,所以整个仙境都很安宁,不似老者那时豢养灵兽仙鸟,如今,整个仙境一点声音都没。
尤其寻若曾住过的茅草屋,竟连一根草都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雪狐就住在那里,每每睹物思人,思念的煎熬怎么也让他安不下心来了,他感觉自己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了,他想下山去寻找寻若!
“你想下山去啊?你忘了山下的人都是怎么对待妖的吗?”那个有崇夭夭在他的身边不停的唠叨着。
“而且,我在这里师傅找不到我,要是我跟你一下山去难免会被师傅发现的!”有崇夭夭有些难过的撇了撇嘴不停的说着。
雪狐冷冷的回道:“你可以留在这里,我没说让你一起下山!”
有崇夭夭嘟起了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雪狐冷漠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能活万年都没老死的女人,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变得!”
有崇夭夭的嘴巴嘟的更高了,更加不开心的样子:“你自己不是也没老死吗?还好意思说别人!哼!”
雪狐稍加收拾了一下东西说道:“我要换衣服了,请你出去!”
有崇夭夭终于忍不住说道:“就算出去了,我想看还不是一样可以看见,何必多此一举!”
那雪狐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除了我阿姐,我不希望任何人看我的身体,请你快点出去!”
有崇夭夭哼了一声:“阿姐,阿姐,成天的就知道阿姐阿姐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阿姐似的。”
说着话有崇夭夭用力的踹开了门愤愤的出去了!
雪狐这次学乖了,他在去往人世间的时候将自己进行了伪装,他收起了自己的容貌,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位老者。
有崇夭夭生怕他会抛下自己,紧紧的尾随着雪狐!
他们一起去了当时最热闹的开封府,买下了一处非常大的院落,有山石亭阁花园水榭,看着非常干净利落,雪狐对这样的住所非常满意。
他已经寻找了好多年的仙法功法,想知道神识灵魂是怎样轮回的,更想知道怎样才能明确一个神识灵魂的所在之地,可是太难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题。
那些离开身体的神识就像是看不见的空气一般,虽然知道它存在着,可是却怎么也看不见,也捉不到。
有日,有崇夭夭看见他又在用灵光宝镜搜寻寻若神识的下落,好笑的说道:“只有修行到圆觉的大神高人,才会知道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你这样的小妖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话音刚落,却只看见门外进来一个干净利落身着玄衣的男子,看见了阿锦以后,立刻双膝跪地抱拳过顶回道:“在下张不周,乃是张灵第53代玄孙,拜见老祖。”
阿锦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时间匆匆而过,多少人多少事都会被湮灭,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张灵的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总是笑容满面的在他的身前身后跳来跳去的问东问西,非常的纯净可爱。
当年在乱世之中救了张灵以后,这张灵便就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建立了天下第一楼以后,便把他留在了人间管理这个遍布天下的情报机构,除了帮助当时的朝廷维护天下的秩序以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寻找阿姐的下落。
“你起来吧!当年张灵也算是我的家臣,你称呼我为家主就可以了。”雪狐淡漠的说道。
玄衣的男子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垂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