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陆都头说过的那些要命‘小玩意’，我至今还能记清楚的有‘食人鲳、血吸虫、尖吻螺、附心蟥、鬼手草、吸盘鳗……’
“也不都是全部记得，你们可以补充。”
张舜分享还记得的水下知识，上一次大家听得糊里糊涂，这一次却逐字背诵。——人总是在吃过现实的苦后，才会知道学习的好。
张舜也从别人口中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消息。
比如说没有见过的陷阱类型、已经探索出的路径状况，以及一些他不知道的水下凶险……
一场交流会，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学到了有用的新东西，觉得更有把握能在水鬼营活下来。
当然薛超除外。
酒足饭饱，大家稍微洗漱一番也都睡了，张舜却思考起自己未来的成长路线。
从实力来看，自己应该能算练肉境小成，黄都头应该也算是练肉境小成，如果现在和黄都头拼命，谁能活下来？
张舜觉得，活下来的人大概率是黄都头！
这基于非常现实的考量！
首先，黄狗虽然人品低劣、卑鄙无耻，但人家的境界，那必定是从小到大，一点点练到的练肉境小成，其中打熬身体、拳脚招式、武斗经验……都必不可少。
而我会点啥？
除了加点我还会啥？
除了加点我还能有啥？
和黄都头这个狗官比，我根本啥也不是！
呜呜，真是太可怜了……
所以，在境界完全相同的情况下，自己肯定赢不了！
境界能开挂，武斗经验……反正饕餮是开不了，生死较量又不是只看境界。不然大家以后遇上也不用打了，坐下来看看谁境界高算谁赢……这怎么可能呢？
张舜觉得，自己从现在开始慢慢增加武斗经验，学习功法招式……那一定来不及。
你就练这十天半个月，就想比人家从小练到大的武艺更精湛，战斗经验更丰富？岂不是白日做梦！
但道德经里说了，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既然咱们招式没有、战斗经验不够，那咱——这些就都不要了！
常言道，天下武功唯坚不破、唯快不破！
常言又道，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
什么武功精巧、经验丰富的江湖高手，张舜就不指望了。
自己估计也就只能勉勉强强去做一个，让所有人都感觉恶心的、无耻的、臭不要脸的面板属性数值怪了！
饕餮，加点！
——铜皮铁骨巅峰！
……
一大早，张舜就感觉自己更硬了。
铜皮铁骨从入门到巅峰的变化十分巧妙，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增加皮肤身体硬度，而是处于一种很奇妙又软又硬的状态！
如何又软又硬？
就是整个皮肤，好像变成了一个凝胶状的果冻，打上去先是卸力和反弹，然后才到需要检验防御力的环节。
如此巧妙的武学，自然是让张舜啧啧称奇，爱不释手，感觉自己的硬度已经达到了巅峰……
然后，张舜就看到饕餮商城里出了一个新武学。
——或许叫它武学未必妥帖，但和铜皮铁骨一样，它也是用精华来换的。
1000精华可兑换无垢金身！
张舜立刻口水哗啦啦的，无垢金身……听这名字就比铜皮铁骨硬十倍！
但是，没钱啦！
张舜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灵韵161，血肉21、精华13，这点可怜的存款，面对着张舜的需求，却是远远不够看。
因为除了需要足够硬外，张舜还需要自己够快、够有力、内功够持久……
在张舜看来，如果自己要对黄狗官出手的话，八成胜算都远远不够，九成也不行，就算是九成九都不行！
但凡为杀这个狗官冒一点风险，都并不值当。
和这狗官换命换不了一点，他连换我一根小指头都不配。
只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张舜才会选择找机会动手，不管如何，先把自己点成水桶腰再说。
……
“下水！”
一声令下，众人像是老鼠一样扑通扑通的跳下水，张舜率队，走的还是昨天的窗口。
按理来说，换一个入口收获可能会好些，因为这条路径昨天被扫过一遍，值得打捞的财物必然少许多。
但大家都被昨天同僚的死给吓到了，走熟悉的老路会更安心。
张舜跟在其中名叫‘小丁’的河底摸金人身后，来到一处，小丁往里面戳了戳，示意就是这里，然后指了指喉咙，告诉张舜要去水面上换气。
张舜还不用换气，转过身，看着眼前这扇黑黢黢的门。
里面，就是昨日邹义被乱箭射死的地方，还是老样子，把刚才路上捡到的一个破腿甲往里面一砸。
乌云堡债最早位于湖心岛上，所以地触机关非常多，应该是用来应对水妖登陆；但也不能简单认为只有地触机关。
根据一名摸金人提供的消息，他昨天就遇到了丝线陷阱，差点把命交代了……堡寨似乎从一开始，就考虑过被水淹没的可能。
“咻咻咻……叮叮叮叮！”
一阵箭雨的声音，张舜又丢了一下提灯，见没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探进去，里面的光线极其昏暗，张舜方才在外面稍稍明亮，所以即便有深水视觉也看不真切里面。
如今进来后，视线与环境融为一体，这才看清里面的样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邹义的尸首，就在张舜的右手边，十几只精铁箭矢将尸首死死钉在墙上……但这里，却不止邹义的尸首！
这个走廊一样深邃的房间之中，挂满了各种各样水妖的尸体，乌鳢、螃蟹、鳙鱼、剑背鲈、长嘴鲫、金尾鲤……
有的早已经腐烂，只留下了一副鱼骨；有的甚至还很新鲜，鱼鳍的光泽仍显现出明亮，太多的鱼妖尸体，使得整个房间中的水都飘着一股诡谲的绿色。
张舜很快找到了究竟是什么，让这个房间里杀满了水妖。
这个房间像是一条走廊，非常长，至少超过50米，因为太长也使得里面光线极其黯淡，但它却并非完全没有光，在走廊的尽头，张舜的深水视觉，看到一箱宝物在闪闪发光。
那是整整一斛珍珠！
珍珠可不是凡物，韩教头就是拿的珍珠给镜日晷供能。
在水府军，最普通的珍珠与白银等价，如果是更高级的金珍珠、粉珍珠、各种彩珍珠，价格甚至还在黄金之上。
但说到诱惑，珍珠对水妖的诱惑，远远比对人的诱惑更大！
就像是人族用金银来充当货币，水妖同样也用不同颜色的珍珠来充当货币。
张舜看着一整个房间中的水妖尸首，脑海中不禁浮起了八个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