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斗姆元君

还没进入灵山，无天的合作伙伴，拥有佛道两家双重身份的三位（bushi）神秘上古女仙，摩利攴天菩萨、斗姆元君、骊山老母，便早早候在云层之间。

东大历史上的教宗们，总是喜欢给自家信仰神安排多个马甲。

有时是因为融梗或抄袭，譬如观音。在西游记里，她既是道教五方五老之一的南方南极观音，又是佛门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

有时是因为人物经历。譬如孙悟空，成仙之前是美猴王，而后受诏安上天庭先后做了弼马温和齐天大圣，最后再靠着十万八千里取经路，立地成佛，成为斗战胜佛。

受这个风潮的影响，就连西游记成书年间的那位道士皇帝嘉靖帝，也给自己封了飞玄真君、忠孝帝君、万寿帝君三个尊号。

这位至尊至贵的菩萨，形象与86版西游记类似，依旧是身着锦服、手持拂尘的童颜鹤发之相，只是多了一分不停散发的神性。她慈祥而威严，面容庄重，目光深邃，显得超凡脱俗。

灵山外相迎，无疑是给出了极大的尊重。无天也远远便加速迎了上去，对着摩利攴天菩萨拱手恭贺：“恭喜菩萨，荣登仙佛两界之主。”

是的，这就是无天对三界未来的规划。在人间本位思想的主导下，未来他真正想要亲自去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粘合起大唐破碎的国土，在没有神仙打扰的情况下安心种田。

而对于灵山和天庭，虽然免不了把座下心腹安排在关键位置上，但至高权力的王座，还是被慷慨地交给了这位上古女仙。

从此以后，三界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斗姆元君的权柄，将仅次于无天。

当然，这都是冠冕堂皇的高情商说法。至于低情商的说法，未来的三十三年，两位盟友分工明确，斗姆元君的职责是负重前行，而无天只在人间岁月静好。

这就是所谓的权责统一。这个强行夺取的三界，目前依旧隐患重重。一旦接受了无天的权力，也就代表接过了他在仙佛两界的因果。

天庭有三清道祖太上老君、南极长生大帝、东极青华大帝、北方真武大帝、托塔天王李靖甚至二郎显圣真君等保皇派虎视眈眈，灵山有弥勒为首的密宗、与太上老君关系密切的燃灯古佛，以及天选之子斗战胜佛孙悟空。

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勾心斗角，从此以后，这些糟心事儿通通分包给斗姆元君为首的北斗众星一脉了。

而这位斗姆元君女仙，道家典籍中形容她“常游日月二天前，独立刀兵三界内”，她权势最显赫的时候，足以完全不把玉帝放在眼里，正是争权夺势一块儿的专业分包人。

八百年前，随着佑圣真君的倒戈以及天蓬元帅真君的冤杀，玉帝展开了一场清算北斗众星一脉的斗争。而随着北极紫薇大帝的重创，和北方真武大帝的神格建立，斗姆元君一系终于是走向了衰弱。逼得斗姆元君不得已委身佛门，以求自保。

作为当年天庭斗争的失败者，经历了一番常人难以想象的大起大落，她根本无法拒绝无天给出的如此贵重的筹码。即使三十三年后面临定数的反扑，摩利攴天菩萨依旧选择了豪赌。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你跺，你也麻。

“见过无天大仙。”摩利攴天菩萨微微欠身行礼，望着身前兵强马壮的部队，不由得发出感慨：“大仙来得好快。天庭集三界资源，高手如云，就被这样轻易平定了吗？”

眼见两位至尊小声叙话，一同跟来的众仙，瞬间心里神会，只远远望风，却并不上前。无天见状，倒也没有再刻意压低音量：“时间虽快，过程却并不算顺利。太上老君法力高强，所图甚大，菩萨不可不防。”

“来此之前，我去会见了元始天尊和灵宝道君。他们已经允诺，此番浩劫绝不会出手。”摩利攴天菩萨扬了扬手中拂尘，笑得既放肆又庄重：“至于太上老君，多年的老朋友了。如今反目成仇，却也可惜。”

“不要小看了老君，他不是你当初所熟悉的形象。这个人，既是世界意志的代行者，又是侵夺天地权柄的窃贼。”小心叮嘱了一句，无天忽又画风一转：

“他现在在女儿国打造军队。凡间的事由凡人做主，女儿国，自有大唐天兵去对付。至于天庭，此人必然还有后手。尽管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些默契，但想要彻底束缚他，却也是痴心妄想。”

见到无天的再三叮嘱，摩利攴天菩萨不由得肃穆以待。以如今两人休戚与共的关系，对于这位道祖，也得再拿出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对了，还有一点。孙悟空与二郎神这两位大能，福缘深厚天命加身，只能拉拢，不宜得罪。对孙悟空，可欺之以方。至于二郎神，为了制衡他，我特地留了玉帝一条小命。”

“玉帝竟然没死？”听见无天的话，菩萨顿时一阵蹙眉。为了一个区区二郎神，竟强行留了玉帝一命。无天是不是，过于小心谨慎了。

不杀了他，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报复他昔日暴君行径，再用来算计二郎神，只是附带的。不过无天并没有继续向她解释的兴趣，只是回头望向自己带来正在望风的班底：

“我会把牛魔王和青狮白象交给菩萨，用于辅佐。”

老实说，除了牛魔王，另外两位倒是显得可有可无。但摩利攴天菩萨微微点头，并没有干涉无天的人事安排。只是望向人群说道：

“怎么把哪吒也带来了？这孩子有慧根，留在灵山，将来必能成佛。”

但无天只是婉言拒绝：“他是我从天庭强行征辟的，正要用于人间。”

“大仙志存高远，虽有三界第一法力，却仍不失为人的初心，老身佩服。”

“待离开灵山，我就要去凡间做人了。天庭与灵山，便辛苦菩萨操劳了。”客套话说完，话题便也终止。无天对着身后之人招呼道：

“诸位，快快拜见完摩利攴天菩萨，随我，上任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