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车
马迁在衙门跟众人喝送行酒之后,便带着众人去搜查左流云的下落。
左流云早就在等着他们,也仍是坐在酒馆里,喝着酒,“卞城的衙门都是废物!”他手里依然拿着一把小刀。
马迁动怒起来,“左流云,你杀害城主,本衙门要为城主报仇!”
左流云把玩着手上的刀子,“我说了,你们就是废物!”
马迁挥动起中刀,指挥衙门的人将他包围起来,“你今天跑不掉!”
左流云将飞刀射出去,眼睛里都是轻蔑,“一个小小的衙门也敢来抓我!”
马迁没有能够躲过飞刀,当下吓得脸色发白,“这刀上......”
左流云站起身来,衙门的人都紧张地松开包围圈,于是他就笑起来,“哈哈哈,个个都是废物!”
“给我抓住他!”马迁大怒起来,可是,衙门的人纷纷退到了门外。
左流云大摇大摆地从酒馆门口,到得街边,渐渐没了影子。
“废物!”马迁对衙门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拳打脚踢。
“头儿,你中毒了!”一个小捕快看着他手臂上的小刀。
“大不了这条手臂不要了!”马迁使起中刀,往手臂一割;一条手臂就这么血淋淋地被割断了。然而,他没有想到,毒性发作得很快——早已经到腑脏里了。他口里吐出乌黑的血,便硬生生地倒在众人面前。捕快们把他抬回衙门时,他已经死了。
暗杀组织太厉害,只凭一个人就连杀两个人,而且还在同一个地方。他们不仅擅长搞暗杀,还擅长用毒。卞城上下无不人心惶惶,个个都想要逃离卞城,以免遭杀害。
“长宇,衙门的马迁已经被杀,我一个女孩子,怎么逃得过?”叶燕害怕起来。
“情报司也没有用处。军队也不行,他们都是上战场的;何况没有了城主,他们听谁的?我们别无依靠了。”萧长宇说道。
“你的意思是......”叶燕不知道他的打算。
“我是从雁城来的,不如你跟我逃到雁城吧?”萧长宇说道。
“不行,我爹刚死不久,我就要逃跑?这样我有什么颜面活着?”叶燕说道。
“卞城太危险了,我也是出此下策。”萧长宇说道。
“我要上报朝廷,请他们来支援。”叶燕说道。
萧长宇只好点点头。
晚上,屋上一阵动静,看来暗杀组织的人来了,只有把知道名单的人都杀掉,他们才会善罢甘休吧!
萧长宇立刻睁开眼睛,他并没有睡,也不敢睡,这些日子,他的精神很紧张;他提着剑,悄悄来到门后,等着暗杀组织的人——他们肯定是从窗口放毒针,到时他只要从门口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来者擒住——就像他抓住林修竹那般。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暗杀组织的人还没来。屋上却已经没有动静了。
“不好!叶燕有危险!”萧长宇这才意识到,他们的目的是叶燕。
萧长宇冲进叶燕的房间,什么动静也没有,叶燕似乎在床上睡着。萧长宇轻轻地走过去,拉开被褥一看,只见叶燕的脖子上有一根毒针,针口附近的肌肤竟然已经是一片紫、一片黑。萧长宇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已经没有气了。
萧长宇默默地流下泪来。
卞城有好多人都已经跑了,情报司的沈华早已经不见踪影,军队和官兵都散了不少人。整个卞城的百姓忽然间有一半不见了。暗杀网的存在,让卞城的心都散了。这卞城本来也是个不毛之地,所以没有多少人愿意待。
萧长宇走出卞城,心里还有些留恋,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他往东边去了,恰好经过福永客栈。
方曼看见他带着行李,“卞城闹暗杀,我都听说了。城主死了,衙门也散了,他女儿也死了。各种闲杂的人都来客栈,那些贼匪欺负我们,每个月要交保护费。我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
萧长宇看着她,“然后呢?你也想走?”
方曼点点头,转身就回屋里,出来时身上背着行李,“你会武功,我想跟你走。”
萧长宇说道:“随便你,脚是你自己的。”
“不是,我要跟你走。”方曼说道。
萧长宇颇感无奈,“那你跟着就是,丢了我可不管。”
“你看过名单吗?”方曼问道。
“看过,暗杀组织并不知道。我只是个保镖。”萧长宇说道。
“我们去哪里?”方曼问道。
“我要回雁城。”萧长宇说道。
雁城也没有什么好,但也没有卞城那么差。两个城的路程,要赶三天三夜的路,而且不能都用脚赶,中途要坐马车,才赶得上。
马车上,同行的人并不多,萧长宇看到对面坐着一个大汉,这大汉手里拿着精致图纹的刀;他问道:“你是朝廷的人?”
这大汉叫邓苍,说道:“你看得出来。”
萧长宇未敢放松,说道:“这趟马车是从卞城逃出来的,你也要逃?”
邓苍说道:“我不逃,我来追你。”
萧长宇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呢?朝廷的人来追他做什么?他想不明白,说道:“我没有犯法。”
邓苍说道:“你是叶燕的保镖,所以我要追你。”
萧长宇立刻从背后拔出剑,将剑指向他的咽喉。
邓苍不慌不忙地说道:“这说明,你看过名单。”
萧长宇喝斥道:“可......你是朝廷的人!你叫什么?”
邓苍说道:“邓苍!”
萧长宇想起名单上,确实有一个邓苍的名字!
邓苍说道:“你不能杀朝廷命官!”
萧长宇眼中闪过寒光,“这么说,死的是我?”
邓苍笑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这里边有黄金,还有暗杀令牌......只要你认为它是属于你的,没有人会死!”
萧长宇握着剑,没有敢放下,也没有敢接过包裹。
这时,方曼一把从邓苍手里抢过包裹,“你有什么资格说话,现在有一把剑指着你的喉咙,这包裹就当是我们抢的。”
邓苍说道:“好,包裹是你们的了。”
方曼把包裹塞到萧长宇手中。萧长宇仍然很紧张,但是他把剑放下了。
邓苍下了马车,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下的车,又去到哪里去了。
这一趟马车总是有些颠簸,穿过高山,跋涉过江河。路过的人却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去到哪里。只有日夜星辰,才见证了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