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略懂些拳脚
洞还怪圆乎的。
沈禾再一用力，铁锅自中间分成两半，她随手把锅扔到地上，拍拍手上沾染的灰尘。
巨大的声响令二房回神，他们牙齿打颤，尖叫被堵在喉咙里，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沈禾“核”善一笑：“奶，二叔二婶，你们别怕，我这个人最‘核’气不过了，也最爱讲道理，咱们坐下来聊聊，争取和平解决。”
二房又是一哆嗦，沈顺和周氏是外强中干的货色，早就被沈禾这一徒手拆铁锅吓得肝胆俱裂。
还是周老婆子强撑着怒斥沈禾：“沈禾，你这是要造反吗？我是你祖母，要是把我吓出个好歹来，名声就别想要了！”
沈禾嗤笑，“这时候知道是我祖母了？抢我家地的时候怎么像土匪一样？我家的地都是我爹娘挣来的，你们最好怎么抢的怎么拿出来！”
“我跟你们讲道理，希望你们珍惜且配合，如若不然，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随着沈禾话音落地，沈木极有眼色地补刀：
“姐，裂成两半不好分，你再掰一次，分成五份，正好奶、二叔二婶和堂哥堂姐一人一块。”
沈禾做思考状，“嘶，让我想想，怎么两刀分五份？”
沈梅先被吓哭了，她抱着周老婆子的胳膊嗷嗷哭，“奶，你把地契给沈禾吧！咱们不要了！”
别以为她没看到，沈禾对着铁锅比比划划的同时，余光中全是她啊！
奶和爹娘都是长辈，沈禾要是动手会被说不孝。
可揍她完全没压力，说不定沈禾想杀鸡儆猴，把她给揍一顿！
周老婆子一脸恨铁不成钢，沈禾就是说说而已，她不敢动动动……
“儿啊！去拿地契！！！”
周老婆子吓得破了音。
因为沈禾这混不吝的把最大的一块铁锅尸体扔给了她，美名其曰孝顺祖母。
铁锅自周老婆子头顶飞过，直直砸进屋子，屋门不堪一击，摇摇欲报废！
沈顺没动弹。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动不了，他好像被一股杀气锁定了。
仿佛只要他动一下，就会即刻归西！
沈禾淡淡看了一眼沈顺，如果说二婶周氏是明坏，那她这个二叔就是蔫坏。
表面上和和气气、与人为善，甚至于有些胆小怯懦，可背地里什么坏事都敢做。
二房明面上是周氏当家，有时候生起气来，在人前都半点面子不给沈顺留。
可实际上关上门，沈顺一个眼神就能让周氏胆战心惊。
沈禾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沈顺感觉杀气离开，忙不迭跑进屋里拿地契。
有钱有地又怎样，没命花都是徒劳，沈顺不敢起小心思，生怕沈禾混不吝，把他给捏死。
屋子隔绝开沈禾等人，沈顺才敢在心里唾骂沈禾几句。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他沈顺不是吃素的，这些年结识了不少“兄弟挚友”，其中不乏亡命之徒。
只怕这地契沈禾有命拿，没命用！
拿好地契，沈顺收敛表情，出屋把地契给了沈禾。
周老婆子看得眼疼，招呼着沈顺扶她回屋，沈梅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进去尽孝。
外面只留下周氏与沈禾对峙，周氏也想走，但她怕她走了沈禾顺走什么东西，硬挺着想送沈禾姐弟离开。
面对财产时，周氏可比其他人勇敢多了。
如果沈禾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周氏--她这个人不爱顺东西，只喜欢正大光明地拿。
沈禾让沈木看过之后，确定没问题了，就开始打量二房的院子。
周氏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她扯起嘴角给沈禾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禾丫头啊，你看天儿不早了，路上不安全，你和小木早点回家吧！”
“不急不急。”
沈禾摇了摇头，目光定格在灶台旁的一筐白萝卜上。
托大房夫妻死得早的福，二房这三年过了三年好日子。
如今正是旱灾横行的年头，旁人家里吃野菜度日时，二房却蔬菜粮食堆了半个地窖。
“二婶知道，我们家穷，好不容易摘了筐野菜，却被堂姐拿走了，您看……”
周氏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听懂了别人的潜台词，把萝卜拎到沈禾身前，讨好道：
“小禾，二婶家里也穷，没什么好东西，这筐萝卜你拿回家吧。”
沈禾不置可否，拎起筐掂掂重量，用脚尖戳了戳沈木，“小木，还想要什么？”
见沈禾不知满足，周氏脸色难看，沈木却双眼放光：“姐，要鸡！”
“二婶家的鸡都是我喂的，二婶说，不喂就不给我粮食！”
沈禾淡淡的瞥了一眼周氏，就地取材编了条麻绳，在强大的武力镇压下，院子里的咯咯哒全被五花八绑。
小鸡崽子还留着，长大了再来零元购。
周氏气得心肝肺疼。
“二婶，鸡都是我弟弟喂的，我抓几只鸡没问题吧？”
周氏秒怂，“没，没。”
想着破财免灾，她没说什么，却见沈禾姐弟又将魔爪伸向了别的地方。
“姐，这架子车是咱家的。”
“二婶，物归原主没问题吧？”
“姐，咱家没米没面了。”
“二婶，接济接济亲戚，没问题吧？”
……
周氏：“……”
她不只心肝肺疼，全身都疼了！
天杀的，她再也不要听见“二婶”这两个字！
沈禾斟酌着周氏的底线，适时收手。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来日方长嘛！
沈禾看着堆得满满的架子车，满意地点点头。
她笑着跟周氏告别，“二婶，以后咱们常来往啊！”
周氏身心俱疲，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沈禾姐弟送走，终于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我的鸡呐！
……
沈禾推着架子车，沈木拎着从二房厨房里搜刮来的油盐调料，二人满载而归。
两人回去时谢行舟已经把沈枝接回来了，他简单熬了点粥，热了几个菜团子，桌子上还有一碟咸菜。
“回来了？”
谢行舟瞥见他们的身影，招呼他们来吃饭。
看来自己赌对了，二房的脑袋没沈禾拳头硬。
沈禾放下东西洗了把手，看向桌子旁乖乖等他们回来的小团子。
这是她的妹妹沈枝，父母留给她的两个亲人之一。
沈枝睁着大眼睛不说话，眼神满是陌生。
沈禾莞尔，微微弯腰，摸了摸沈枝的小脑袋。
“枝枝，我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