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抠搜
周一，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潘若茧的课。
下课之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去食堂打饭去了，林轩却被潘若茧单独留下。
“小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如果爱》剧本被港岛的陈导选中了。”
“下个星期陈导要来北平出差，如果你有意愿，可以打他电话面谈。”
潘若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轩。
林轩看到名片上的三个字：陈可幸。
他心跳微微漏了半拍。
这就是缘分啊，两世了，兜兜转转，这个剧本还是要回到陈可幸的手里？
“好，到时候我打陈导电话跟他联系。”林轩收起名片，对潘若茧说。
潘若茧又叮嘱林轩：“陈导是港岛那边的资深大导演，之前拍过很多这方面的电影，你应该看过他的作品吧？”
林轩点头：“当然，我是看他电影长大的。”
《风尘三峡》、《甜秘密》、《神行大保》……
尤其《甜秘密》更是华语圈公认的经典爱情电影之一。
至于后世陈可幸执导的那些名作，就更加不胜枚举了。
尤其这部《如果爱》，更是让他成为横扫金马金像奖的双料导演。
“你这个剧本如果交给陈导，在我和你金姐看来，这是最合适不过的。”潘若茧一边收拾着讲台上的教义，边跟林轩分析。
林轩认真的听着。
心里却是非常认同潘若茧和金敏的想法。
这部电影前世就是在陈可幸的手里大放异彩的，如果换个导演，还真不一定能拍出这样的效果来。
“但是，老师还是要提醒你一点。”
“老师您说。”
“港岛那边的导演，跟咱们大陆的导演在某些方面有点不同。”
“尤其这位陈导……”
“稿费预算那块……或许跟你心里的那个数有些出入，你明白老师的意思么？”
林轩看着潘若茧这副犹豫未决的样子，猜想老师应该是很希望促成林轩和陈可幸的合作，好让这个剧本在一个靠谱的导演手里拍出真实的水平，走上大荧幕呈现给观众。
但是她又担心林轩不能接受陈可幸开出的价位……或许金敏跟潘老师私底下透露过稿费价位。
估计跟财大气粗的煤二代秦海生开出的价钱低了很多……
所以潘老师才跟自己这里打预防针。
想明白了这一切，林轩并没有跟潘若茧这里说一些高风亮节的保证的话。
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俗人，他做不到真正的高风亮节，适当的让步，那也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潘老师，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至于具体怎么做，我现在也不好说，得先跟陈导那里谈过了才能确定。”
对林轩的回答，潘若茧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那老师等你的好消息。”
……
一个星期后。
TZ区某如家酒店的一间商务套房里，林轩见到了从港岛过来北平的导演陈可幸。
前世林轩虽然也是在圈子里混，但他从来就没有机会去结识陈可幸这个层面上的大导演。
即使在某些针对导演的颁奖礼上见过真人，那也是坐在很远的观众席的角落里遥望着颁奖台上的那个身影。
这个圈子等级森严，如同金字塔，两岸三地，坐在塔尖的永远只有那么几位。
陈可幸便是其中之一。
而重生后，林轩只不过是北平电影学院表演专业的一名学生，但因为手里有好剧本，更主要的是有老师和老师同学的引荐，所以他此刻能跟陈可幸当面谈论剧本。
眼前的男人四十左右的年纪，留着三七分的中长款发型。
不知道是天生的少年白呢，还是为了事业殚精竭力的缘故，他头发有些花白，配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沉闷。
官方公布是身高是一六五，但林轩目测对方最多一六零出头。
无所谓啦，男人嘛，浓缩的才是精华。
跟在陈可幸身边有个男助理，男助理在给林轩倒了一杯水之后，就去门口接电话去了。
此刻的商务间沙发区，林轩和陈可幸正在围绕剧本《如果爱》展开讨论。
陈可幸用不是太标准的普通话跟林轩说：“金敏小姐已经将你的情况告诉过我，她夸你很有才华，创作能力强，效率也高。”
“我最欣赏高效率的后生仔了，这个剧本我很中意啦，稿费二十万，有没有意见啊靓仔？”
林轩听到陈可幸这开门见山的报价，即使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对稿费这块没抱太多期待。
但当亲耳听到，林轩还是有点错愕。
二十万这样太少了吧？
人家煤二代秦海生甩手就是四十万，如果林轩愿意妥协改剧情，还得往上加钱！
怪不得潘老师之前要提醒自己，让自己有个心里准备。
尼玛，这港岛弹丸之地来的导演，真特么抠搜啊！
怪不得从小到大看到那些港岛武侠片里，天下英雄舞林大会，永远都是三五只小猫小狗。
聚贤庄群雄聚义，撑死了也就十几个人……
当时年少的林轩还想着这港岛是没演员了吗？群演都不多请几个来撑场面？
现在看到陈导的作风，林轩懂了。
“陈导，如果我说我有意见，您会采纳么？”林轩微笑着问陈可幸。
陈可幸怔了下，显然没有意识到林轩会这么回答。
在陈可幸看来，一个剧组从导演到编剧，制片到主演再到群演，每一个人身上都是明码标价的。
而林轩作为编剧，兼制片顾问，本身价位应该是仅次于导演和主演他们。
但谁让林轩是个学生呢！
没有作品打底，也没有咖位和名气……
就算给的低了，学生党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讨价还价。
结果林轩的回应，脱离了陈可幸的预判。
他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精明犀利的目光透过镜片打量着林轩，有点薄的嘴角微微扬了扬：“什么意见你说说看嘛，我们一起好商量！”
林轩淡淡一笑：“陈导，虽然我是个新人，但放在两岸三地圈子里，这二十万块钱的稿酬跟我这个剧本的质量是不能划等号的。
“您是内行人，应该认可我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