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女小姐的特殊待遇
旅店老板班吉的脸色不好看,而夏恩也难免僵硬。
如果说一周目的前中期谁是反派,那毫无疑问,圣教就扮演了这个角色。
在奥利维拉这个圣女没有真正在圣教里拥有话语权,排除那些狂热派之前,圣教的扩张欲简直高得可怕。
更何况,要是被圣教注意到希尔芬这个魔女……
不用说,夏恩和希尔芬又可以多被一个势力追杀了。
只不过他心烦,维兰特比他更心烦,这高大男子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你问我,我问谁去!先别说这个了,这帮人说是从北面一路赶过来,连续好几天都没吃上热饭!”
“你得赶紧给他们弄点好的,而且还要快!不然惹恼了他们,我们俩都要遭殃!”
听闻这话,班吉的汗一下就汗流浃背了起来。
平日里,雪松屋招待来往客人,提供豪华餐食是极正常的。
但眼下不是戒严状态,来往商旅极少嘛?
本着给员工放假歇几天的想法,班吉这两天只留了几个年轻小伙子轮班,以备万一。
经验丰富的老厨子不在,原料存货又少,这要是拿了普通菜品去敷衍,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以圣教使节的能量,要是吃饭吃差了,回去添油加醋一番,往来雪松镇的商旅完全可以少上一半。
正焦急着,旅店老板突然听到旁边维兰特的声音响起来,“小子,你这做的是什么?怎么明明不是肉,搞得比肉还好吃?”
他转过身去,看到一旁的维兰特正抓着一块蘑菇大快朵颐,三两口干掉之后,赶紧又去抓另外的蘑菇。
被夏恩拦住后,他又毫不客气地从一旁炖煮地瓦罐里盛出带着浓郁香气的杂烩汤,不顾滚烫,大口喝下。
“维兰特,这东西……很好吃?”看到这一幕,班吉试探性问道。
这家伙是个十足的美食家。
自家雪松屋每次有新菜品研制,都会让他来试尝提意见。
可这次看他的陶醉样子……
“好东西!奶香浓郁,入口醇厚鲜美,比我以前喝过的那些汤都要出色。”维兰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仔细回味片刻,才砸吧着嘴,给出了答案。
“那蘑菇也是,明明不是肉,却被这小子整了肉香味出来,吃下去感觉也和那些上等牛肉一样肥嫩……”
“那是不是能用来……”旅店老板指了指门外。
“你认真的?”维兰特一愣。
但还不及回答,他就一拍双手,稍显兴奋,“你还别说,确实行!”
“那几个圣教使者一路辛苦,让他们先吃点热乎的……至于你那些厨子,赶紧派人把他们叫回来!”
有了维兰特这句话,班吉不消多说,就派人把原本看起来就十个铜洛尔一份的炙烤雪下蘑和杂烩浓菌汤,摆盘成了一个金罗门才能拿下的模样。
只把夏恩和希尔芬两人留在了后厨里。
望着汤和蘑菇被端走,希尔芬原本微微抬起的左手无力落下。
那道杂烩浓菌汤,她可是在旁边看着夏恩一点点烹饪,把伏地菌切成碎丁,用木棒碾开,倒入奶白色的汤中。
看着里面的土豆被慢慢煮化开,看着浓汤之中有一个又一个的气泡冒出,把奶白色的汤汁搅得更有活力,带上来馥郁的香气。
更别提刚才那炙烤雪下蘑,她是亲眼见着蘑菇白色的外表上渐渐有金色的斑点出现,呈现出诱人的颜色的。
可现在,它们都被抢走了!
“希尔芬小姐,要尝尝吗?”
正情绪低落时,夏恩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他带着笑容从身后拿出了两个小碟,分别装着杂烩浓菌汤和炙烤雪下蘑,“这笔债是希尔芬小姐为我欠下的,所以,希尔芬小姐理应拥有最先品尝的权利。”
不过,他却没有将小碟递出去,只是伸出手,似乎在等待希尔芬来拿。
魔女小姐定定地注视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她才终于有动作,从夏恩手里接过食物。
然后转过身,背对夏恩,缓缓品尝了起来。
“唔嗯……”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时,可浓汤和蘑菇入口,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向后打量一眼,注意到夏恩似乎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自己后,魔女小姐才放心转过头,解决起剩下的食物。
不管怎么说,现在看起来,救这个家伙还是值得的。
不说和她想去相同的地方,和她有着相同的爱好,只说这些食物,就很合她的胃口。
要不……之后真的不要杀他了?
那块肉的事情……也不要管了?
希尔芬的内心,有些小小的涟漪正在扩大。
有些小小的纠结,正在她的思绪中蔓延。
……
另一边,雪松屋宴会厅。
“维兰特治安官,这次突然到访雪松镇,实在抱歉。”坐在长桌右侧的是位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衣服略带破损,胡须拉碴,但双眸却亮而有神,“为了之后继续赶路,我们不得不在镇上休息一晚。”
“使者大人说的是什么话。”维兰特哈哈一笑,“只望您不嫌弃雪松屋的菜品才好。”
随着他的话语落地,不远处的侧门也被推开,几位旅店的侍者端着餐盘,步伐整齐的走入。
“我名梅里奇,只是为圣教效命的骑士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人。”梅里奇微笑道,“您叫我名字就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维兰特用力点了点头,“只是,恕我冒昧,梅里奇阁下,圣教的教众们极少到访雪松镇,您此来是为……”
“不知道维兰特治安官,是否听说了发生在科莱村的兔灾?”梅里奇平静而言,“我正是为调查此事而来。”
“兔灾?”维兰特似乎是没听清。
“对,灰毛兔。”梅里奇微微颔首,过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狂暴灰毛兔。”
宴会厅一时陷入安静。
灰毛兔这玩意儿,在普通人的认知中,都是个子大,胆小。
说它会狂暴,任谁听到了都只会觉得是笑话。
可这话是从一位圣教骑士口中说出,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