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尾记:嬉笑风云变幻,从容人生沧桑
《刘宋这些事儿》写到这里暂时要和大家说再见了,感谢一路以来的支持。
原本想着将刘宋的故事一直写下去,奈何实力不允许了。
终于体会到张爱玲说过的“成名要趁早”。此话是多么颠扑不破的真理,以前写点东西根本不知道累,但现在写上几句话就抓耳挠腮极为困倦。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生活上的一地鸡毛,长大后,我们似乎被剥夺了太多时间与精力,当生活与爱好产生冲突,又必须忍痛割舍,所有就到这里吧。
说实话,这本书写到这里,不说呕心沥血,也是拼尽了全力,这本书的初稿于2023年12月17日完成,跌跌撞撞又于起点发稿,但却始终没有给我太多的反馈,说实话是有一点小遗憾的。
但谁让我喜欢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了一桩心愿。
也许吧,当初若不搁纸收笔放弃这种兴趣爱好,兴许也能闹出点名堂,在最有可能得到的年纪轻易放弃,这大抵就是所谓遗憾吧。
写书虽累,但是写书的那种欢愉始终会人带来以力量,写着写着就仿佛静静的在别人的灵魂里偷窥,书中那么有血有肉总会给人以感触。
诸如桓温说过的:“若不能流芳百世,那就应该遗臭万年。”如何不枭雄之言。
参军刘袭对老大哥刘牢之怒怼:“一人三反,何以自立!”
纵使反目成仇,事后又为老大哥收尸。
魏晋风流,大抵就是这般。
刘裕与长生军的恩恩怨怨,亦是本书的经典,孙恩、卢循作乱最终败北,最让我感受颇深的是徐道覆的一句:“使我得为英雄驱驰,天下不足定也。”也许吧,我们在工作中会有感触,自己能力很强,然而……
还有就是篡晋的桓楚,那拼尽最后一枪的桓振,荆楚子弟多才俊,虽是叛臣,但三夺江陵,同样值得尊重。
刘裕之于刘穆之:“卿能自屈,吾事济矣。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般的感动。
最为惋惜的莫过于王镇恶。王镇恶之言:“若遭遇英雄主,要取万户侯。”刘裕也不辜负英雄主之名,在灞上对着众人毫无吝啬的的夸奖道:“成吾霸业者,卿也!”。若时光定格在此处,本书结束该有多好,可惜后来非要闹内讧。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刘毅,最终感叹“为法自弊,一至于此!”
……
还有刘道规、朱龄石朱超石兄弟、丁旿、何无忌、胡藩、孟龙符、蒯恩、傅弘之等人,都是有血有肉
太多太多的面孔,让人难以忘记。
历史就是这么光怪离陆又反转曲折,借助史书的眼睛,感受另样的人生,而这种感受是无比奇妙的。
虽然不一定续写,但是有几本史书还是想推荐大家看一看。
《资治通鉴》是一本很好的书,其次《晋书》、《南史》、《宋书》亦可综合阅读。
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关注历史类的书,想必各位看官看过之后会有更深的体会。
历史是现在的过去,现在是未来的历史。
读史明智鉴往知来,有一两句闲谈之语,权当乱言。
纵读晋朝历史,都说晋惠帝第二任天子司马衷是搞乱晋朝的罪魁祸首。认为惠帝之愚,古今无匹,国因以亡。
刀笔吏亦是极尽所能,将之描绘为一个无比痴傻的昏君。
但果真如此么?
众人所知的“何不食肉糜?”便是出自这位皇帝之口。
可此话没有主语,他之言是否是要求身边之人改食肉糜,节省下钱用来赈灾呢。
即便是说让饥民何不食肉糜,也不能说明什么。
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宫中,肉糜确实已经是最差的食物。在他的世界里很难想象什么叫易子而食。
因此,最多只能证明他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帝。
再说惠帝之父晋武帝司马炎,乃是晋朝开国之君,在位24年间有太康盛世。其聪明神武,有超世之才。能力远在其父司马昭,祖父司马懿之上。
司马衷六岁当太子,盛年才登基。精明的司马炎有大把的时间去考察这个接班人。
有人说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但司马炎本人都是经过夺嫡之争上位的,会在乎这一套么?
从他的角度绝对不可能将自家耗费三代人才创建的大晋江山,交给一个不称职的接班人。
痴傻之言无论如何讲不通。
大抵事实是,司马衷是个极为善良的人,但却生活在了一个豺狼虎豹环伺的野蛮丛林之中。
搞乱大晋的罪魁祸首不应是他,而是那些乱臣贼子。
觊觎皇权的人太多,惠帝却不忍举起屠刀,导致的后果便是权非帝出,政迩宵人
人类在争取权力问题上是多么凶残,哪怕是在亲情面前同样不值一提。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不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八王之乱”很快席卷全国。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纵然你是皇帝也不例外。
大善人司马衷就在鲜血淋漓的权利中心,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叔叔消灭自己的亲妈和舅舅,然后七大姑八大姨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黄袍是最好的裹尸布,天下之人皆可逃,但皇帝却没办法逃。
落魄之时,他甚至都保不住忠心的侍中大臣嵇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车辕前。当有人想洗去惠帝身上血迹,他只能倔强的说道:“衣物上有嵇侍中血,勿浣也。”
惠帝本想善治天下,奈何空怅惘,一场空。
历史无数次证明好人是不能当皇帝的。
纵然你千般仁慈,到最后也只会在史书上留下戆騃痴傻之名。
毕竟若不把这样的人百般诋毁,其他人不就是阴谋的篡位者,还什么有正当性可言。
一个皇帝若没有能力维护自己的皇权,那历史也就只能交由他人书写。
众口铄金,还能指望惠帝被写成一个正常人么。
晋安帝司马德宗的道理亦是如此,史书称此人幼儿不慧、口不能言,痴呆得不辨寒暑。
说实话,这一点我是不信的。
……
话分两头。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有人评价刘裕过于刻薄,甚至连京口举义的功臣都不放过。
但不心狠手辣,哪来的江山如画。
我愿意相信刘裕是为了把这个国家推向一个更好的进程,并非一开始就想过篡晋自立,只是形势在变,人心在变,矛盾和自私在滋生,他也就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狠毒”从来只是手段,不做到威权己出,如何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呢。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史书作为记载历史的媒介,我们不能轻易怀疑。
但史书同样是由人写成的,是人都会有错误,因此看官涉猎书中之言亦不可全信。
较真这些已失去了探寻历史的意义,历史本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姑娘,我们只是有幸在狭窄的缝隙中窥探,又何必过于感怀。
著名哲学家黑格尔,曾有这样一段名言: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人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历史太过沉重,所以本书加入了一条温情的感情线。
那就是刘裕与臧爱亲的故事。
魏晋时期的爱情,总会让人感到唯美,但又有谁知想要维系一段爱情是多么步步荆棘,士族永远是士族,寒门永远是寒门,记得看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就是因为门地在那个时代永远是一座大山。
好在晋末,出现了刘裕,凭一己之力打破了门地的藩篱,有了一个好的结局。
我记得写过那么一段温暖的话语:时光流逝、岁月漂洗,纵然你老了,我仍旧喜欢你。
对于一生的挚爱,刘裕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在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他坚持追谥臧爱亲为敬皇后,并将之列入“天子七庙”之列。
每每读至此处,我都会热泪盈眶。
什么是爱情,这便是吧。
……
啰啰嗦嗦,亦是没有根据之言,奈何收不住,奈何那个还想继续写下去的自己还在悸动。
哎……就这样吧。
嬉笑风云变幻,从容人生沧桑。
谨以此言,送予大伙,感谢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