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笼罩大明的阴影
“建奴猖獗，自今上继位以来已是数次入关劫掠，每次都能在我大明攻城掠寨，如入无人之境。
待其出关之时，皆是挟裹我大明财物百姓无数，官军对其可谓是畏敌如虎，只敢以目送之。
今年洪亨九在松山战死，我大明精锐尽失，依照建奴往日的习性来说，入关劫掠的可能性极大。
虽说没有朝廷的召令，领兵入京是大逆不道，但圣人有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我等虽然不能进行提前防范建奴入关，但却可以做好准备，若是其再次来我大明劫掠，也能够及时应对。”
陈泽羽能够如此忧国忧民，高名衡自然是大感欣慰，有这样一个弟子，对他来说可以吹一辈子。
不过到底是年轻人，经验还是没多少，朝廷那边没有召令让各地勤王之时，兵马确实不易轻动。
但他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等到建奴入关劫掠之时，也不至于毫无准备，到时候慌慌张张的过去送人头。
对于这些建奴，高名衡也是恨到了骨子里，无论从国家方面，还是从私人方面都是如此。
高名衡是山东沂州人，也就是如今的山东临沂，建奴的铁蹄虽然没有抵达他的家乡，可山东中北部却被祸害的不轻。
在崇祯十一年的南侵时，建奴更是攻破了山东省城济南，除了几十万的军民被杀，还有四十六万百姓被建奴掳掠到关外做奴隶。
这其中就有不少高名衡的亲朋好友在里面，对建奴国仇家恨他都是不缺。
只可惜他高名衡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哪怕有心为那些亲朋好友复仇，也没有那个实力。
如今听到自己学生有这么一份心思，自然是要给他出谋划策，免得到时候因为经验不足吃了大亏。
“恩师这一席话，让学生是茅塞顿开，学生这就回大营，让军中的将士做好准备。
建奴今年若是不入关劫掠，那是最好不过，但他们要是还想如同往年那样想要肆虐我大明百姓，就要问问我乞活军的十万将士答应不答应。”
得到高名衡的赞同后，陈泽羽急忙提出告辞，一个是他真心不愿意钻研八股文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也真心的对建奴欲杀之而后快。
“好，展翼你不亏是老夫我的得意门生，有骨气，有志气，你可以放手施为，缺什么直接给老夫说。
只要是老夫能够办到的，都会给你提供，哪怕是老夫办不到的或是河南这边没有的也不打紧。
老夫这些年的经营，在大明还算是有些人脉，哪怕是那些红毛蛮夷的东西，也不是没办法弄来。”
对于陈泽羽的表态，高名衡心中充满了赞赏，这才是好男儿当有的气魄，自己虽然欠缺，但挡不住对这样的人心生喜欢。
“多谢恩师，学生定不负恩师所望。”
高衡名的大包大揽，让陈泽羽心中也是轻松不少，乞活军现在还是太稚嫩了，有了官方的大力扶持之后，战斗力定会提升不少。
只是对于这么早和建奴的铁蹄对上，陈泽羽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按照后世里对建奴八旗的描述，这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的军队。
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可以说是深深印在了陈泽羽的心里面。
虽然当初和老朱头吹牛皮时想了无数的点子，可真要让自己动真格的，陈泽羽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乱的。
那些被金手指控制的军队，虽然有不少是罪大恶极之人，可更多的普通的百姓。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若是战死在沙场上，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所以把他们当成一个数字，去和建奴拼消耗，陈泽羽自问还做不到这么的铁石心肠。
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脑子里虽然有不少的后世知识，但没有时间的话，也很难将他们变成实物。
如今在开封城内，他确实是靠着城内的资源，开始打造新式武器装备，但时间太短了，根本就形成不了什么规模。
而且因为开封城内经过流寇的长期围困，可以用到的东西，也是十分的短缺，让他想把乞活军打造成为一支强军，可以说是有着巨大的困难。
就像为了对付建奴的重甲，特意让全城铁匠打造的西班牙重型火绳枪，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才打造出来五百多杆。
就这还是陈泽羽让那些工匠进行流水线作业，分开制造火绳枪的配件，要不然的话，他们可能打造出来百十杆就不错了。
但这点武器够干什么的，到了战场上，防守战的话还勉强能够凑合着用用，若是野战，这点东西根本就形成不了什么战斗力。
说到底还是穷，要是占据了江南的富庶地区，靠着那边庞大的人力物力，线列步兵方阵自己都能搞出来。
就看小袁营的本事了，若是他们在江南整出来了名堂，自己就能借口前去剿匪。
回到了乞活军大营，陈泽羽心里才有了些底气，相比于刚刚从家乡出发时，乞活军已经有了几分正规军队的模样。
靠着在李自成还有那些流寇头目大营中的缴获，乞活军暂时不用为粮食发愁。
能够吃饱饭的大军，如今每天都会进行训练，若是此刻对上刘宗敏率领的流寇老营，他想跑都是纯属做梦。
“哥，你今个咋这么早就从高大人那里回来了？”
看到陈泽羽回来，正在陪同士卒一起训练的陈三迎了上来问道。
“有大事，你哥哥我准备领着咱们乞活军，去山东那边干建奴，怎么样，你有没有啥想法？”
陈泽羽看着陈三那一身匀称的肌肉，心里止不住的羡慕，不过他每次想锻炼，都会因为自己太懒半途而废。
“去山东打建奴？那些狗东西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凭着咱们这支队伍，过去说不好就是给人家送菜。”
陈三听到陈泽羽说打建奴，并没有太过于兴奋，虽然他从来没有和建奴有过什么交集，但陈州城的一位老师傅，曾经去过辽东战场。
在少年气力不足时，陈三都不是这位老师傅的对手，可听这位老师傅说，就他的这点本事，遇上白甲兵都是死路一条。
乞活军如今是训练的不错，但要和建奴过过招，还真的很难占到便宜，一个说不好，他们哥俩都要交代在那。
可以说，在没有足够的武器装备下，面对身披三层重甲的八旗精锐，大明王朝没有一支军队能够与之抗衡。
毕竟绝大多数的明军，饭都难吃饱，使用的武器装备也是被那些文官集团偷工减料，想要打赢建奴纯粹属于做梦。
靠着以战养战，建奴虽然也损失不小，但却成为了大明王朝的噩梦，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了大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