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魂出窍
靳天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天脑实验室要读取所有人的意识干嘛？”
闵晨回答到：“我前面说过，像我这样散布在社会上的能力搜寻者其实效率很低的。所以SSA造了一百台这样的设备，用来搜寻第六感能力者。”
“一百台！这么多啊。”靳天禁不住又往他右边的这些设备看了几眼。
“即使是一百台，也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能满足需求，不然哪有你这样的漏网之鱼。不过这个设备造价太高了，以SSA的资金也负担不起更多了。”
靳天疑惑地问到：“这些设备对于戴上头盔的人来说是强制连接，那些社会上的其他人怎么强制连接呢？”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终端设备而已，SSA在帝国各地建立了几十个大型的信号放大站。通过这些放大天线能收集到人脑的意识信号，然后将其放大到可以人为读取的程度。这就相当于整个国家的所有人形成了一个‘天脑’，而我们的设备可以和‘天脑’保持连接。”
靳天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有些担心地问到：“既然是要读取别人的意识信息，那肯定会涉及到隐私吧？”
“这一点我们也考虑到了，在读取的初期阶段，每个被读取者的信息都是保密的。直到我们发现被读取者也是能力拥有者的时候，我们才会锁定他的个人信息，将他招入SSA。”
靳天点了点头，他暗自感叹SSA这个组织的自律性很高。不过他还是觉得奇怪，闵晨说的急事到底是什么呢？
“那你着急叫我过来干嘛啊？”靳天问到。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今天刚好有一台设备临时空出来了。我想让你试试看，先学习一下怎么使用，后面有机会再用这台设备去读读看叶桐的意识。”闵晨看着他笑着说到：“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闵晨脸上那依旧波澜不惊的神情，靳天觉得他矮小的身材似乎也高大起来，俨然一副老大哥的形象。
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靳天感觉自己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才好。
“真是不好意思，你是为了帮我，我前面还责怪你。”
“没事，反正你能理解就行。”闵晨笑着跟他说到。
他们又走了一会，然后终于来到了那台空闲的设备面前。
等闵晨把设备的座位调正之后，靳天就坐了上去。他自己把头盔取下来戴好，他感觉这个头盔就跟中午他在叶桐那边的生物实验室戴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头盔上面的信号线更多，也更沉一些。
闵晨指着设备上的一个显示屏说：“这个就是用来选择读取区域的，我们就随便挑一个用来练习吧。”
靳天看见显示屏上呈现出一个网格，有些格子是绿色有些则是黄色。
只见闵晨用手指在显示屏上划来划去，然后点击了一个黄色的格子。
“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这些格子是为了保护隐私而设计的，这样就没人知道格子里面究竟是哪些人了。”
闵晨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座位设置为躺姿。
躺下之后，靳天感觉自己好像放松了一些。
“准备好了吗？闭上眼睛，硬连接要开始了。”
靳天将头侧过去看了看，他发现闵晨把手放在了设备的一个绿色按钮上面。
他闭上眼睛，然后说到：“好啦，开始吧。”
“三，二，一，开始！”
听到开始过后，靳天发觉自己突然有了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虽然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游荡在一个黑暗的区域里面。在黑暗之中，他发现有两团闪着光亮的半球体一样的东西。他尝试着靠近他们，于是他就像飞翔一样，来到了其中一个暗黄色的光球当中。
“东家怎么这个时间还在家呢，按理说他应该去上班了啊。搞得我今天只能一直认真做卫生了，都不好停下来歇一会……”
读取到这个光球的意识信息之后，靳天马上明白了这个光球的母体可能是一个保姆。
“怎么样？读到什么了吗？”
听到闵晨的声音之后，靳天虽然刚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但很快他就明白这个设备并没有让他跟周围的环境隔绝开来。
“这好像是一个保姆的意识体，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吧，看她到底是不是能力者。”
“保姆的话就不用管了，要是真有能力，也不会去当保姆，看看其他的吧。”
虽然靳天觉得闵晨这么说有点歧视别人，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向着另外一个红色的光球飞去。
一接触到那个光球，靳天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意识躁动。
“实在太好了！有人愿意出来作证的话，那我代理的这官司肯定赢定了，吉信公司要输了！”
“我现在读到的好像是一个律师的意识。”靳天跟闵晨说到。
“律师？他在想些什么，你读到了吗？”
“他好像在打什么官司，然后似乎找到了愿意出庭的证人。”靳天在复述的时候尽量隐去一些详细信息。
“证人是谁知道吗？”闵晨在一旁问到。
靳天觉得奇怪，为什么闵晨要这么问他呢，前面他不是还说了不能泄露被搜寻者的隐私嘛。
“谁是证人？我们有必要知道那么细吗？”靳天疑惑地问到。
“噢，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事实而已。”
“嗯？什么事实？”
“当一个人在进行意识活动的时候，其实里面所包含的意识信息并不仅仅只有那一件事而已。它往往会包含那件事涉及到的背景，里面人物带给意识主体的印象等等信息。”
听完闵晨的话，靳天思索了一会，然后说到：“所以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律师在思考那一件事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包含了那个证人的信息？”
“没错，所以我才想问你，到底有没有读取到那个证人的相关信息。”
“我再试试吧。”
靳天说完马上又全神贯注的在红色光球里面寻找信息。
“晚上我得再找他一下，看看证词应该怎么说比较好。”
就在靳天读取到这一意识信息的一刹那，他发觉读取到了一些碎片信息。
“他会出来吗？”
“会不会怕吉信公司的人发现，而临时退缩？”
“他毕竟是吉信公司的，就没有任何顾及吗？”
“作为一名会计，他真的就这样放弃以后的事业了？”
靳天感觉这些信息向潮水一样向他涌来，花了几秒钟，他才完全反应过来。
“证人是被告公司的会计，我竟然真的读到了。我真没想到，原来意识的读取还可以这么有层次！”靳天激动地说到。
“你真的做到了，我就相信你可以做到!你实在太有天赋了！”
靳天能从闵晨的声音里听出他也很开心，不过这个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现在能让我去读叶桐的意识吗？”靳天连忙问到。
“这……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啊？她怎么就不行了呢？”
“我们现在都是随机对意识进行读取，而定向读取是需要向上面提出申请的。”
“好吧……”靳天感觉到一丝的失落。
“今天就先这样吧。”
靳天一下子感觉自己灵魂归位了，他知道是闵晨帮他关闭了设备。他把头盔取了下来，然后坐起身来。
“你也别灰心，后面我找个理由帮你申请，到时候就能读取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靳天还是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口袋里面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打开一看，发现是鲍勃发来的信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古丽分手了！”
靳天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和闵晨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不过他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