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羊羔
一是有武廖作保，二是手中有枪，三是看不出底细。
老黑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马上就对徐少商这位位小孩子恭敬起来。
带上一脸谄媚，对着徐少商和武廖说：
“想要什么货，我这里都有，来看看。”
老黑倒不怕徐少商手中没钱买不起，把他手中的那支手枪卖掉就值不少钱了。
徐少商顺手给老黑丢了鉴定术：
【鉴定结果：成年雄性人类
名称：黑锌
力量：21
精神：19
体质：19
敏捷：22
性格：贪财怕死】
“嗯，相当平庸的承认面板。”
……
走上岛屿，一下子又见了人气。
除了徐少商和武廖，小岛上还有许多客人。
再加上那些被打量着，像商品、像奴隶一样被放在那里的人，小岛上的人口密度想到高，都可以文件人的汗臭味，夹杂着各种排泄物发酵出来的恶臭。
徐少商感觉比起之前走过的下水道，这上面的味道还要更难受一点。
被抓来售卖的人类就如同牲口一样被打量着，身上只裹着一层破布，来来往往的顾客或捏着他们腮帮子打量牙口，或是捏捏对方的肌肉。
每一个奴隶都被铁链拴着手脚，毫无尊严可言。
徐少商这样的小孩子，出现在这里还是比较突兀的，也引起许多顾客和货物的一阵注意。
但看到他是被这里管事的老黑带进来的，都没敢多说什么。
“不知道这位小少爷想要什么类型的，做事体贴细致的女仆，还是忠诚的男保镖，咱们这里都有。”
老黑带着两人，走在这恶臭地方，上下指点着。
“有没有三到六岁之间的。”
徐少商实在没心情再继续在这待下去。
“三到六岁？要的是小羊？”老黑露出一脸惊讶，捋了捋胡须，“啧啧啧，真不知道是不是和平太久了，都喜欢羊羔咯。”
老黑似乎回忆起了以前：“要知道，两年前，体重越重越好卖，那些身上长了百来斤肉的猪仔，哇，全都是论斤卖，现在富裕起来了，都喜欢细皮嫩肉小羊咯。”
这些人贩子，可都不喜欢把人称作人，都用动物指代，似乎这样能消解一些他们所作事业的罪恶感。
老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徐少商的反应，本以为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些恐惧，或者厌恶的样子。
徐少商遮着下半张脸，上面的双眸依旧澄澈。
“所以，现在还有没有货。”
徐少商懒得听他东扯西扯。
“货？来的可不巧，就在刚刚一个大客户，提走了一大批小羊羔。”
“是谁？”
“哟哟，我们做这行的，可万万不敢泄露客户的隐私，这位小少爷，你不也蒙着脸不想让人看见吗？”
徐少商点点头：“所以你这里没有咯？”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诶……等等，倒还是又一只，但有些瑕疵，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老黑神神秘秘的说。
“先去看看罢。”
……
众人在上面的市场绕了一圈，又进入一处地下室，这里比上面管理要严密很多，外面都用木头栅栏隔成一个个小隔间，和圈养动物的地方毫无两样。
恶臭味相当浓重，现在想来上面的奴隶仅仅被铁链拴住，比起这下层的环境也好上许多。
武廖都要把鼻子捏上，缓了好一阵：“老黑，我还是觉得你要把这里的环境打理一下，要不然这些可都难卖咯。”
老黑点点头：“赖在这的都是些不听话的畜生，给他们那么好的环境作甚？大部分都是卖不出去的赔钱货，除了有特殊要求的客户，不然我可不会带人来这里。”
确实，徐少商从这里走去，发现这里和上面那些奴隶的眼神就不一样。
上面的人大多数眼睛是麻木的、空洞的，甚至有些还是谄媚的。
但这里绝大多数人，眼睛盯着老黑，都能看出一种恨来。
感觉要是老黑敢过去一点，就会被四层碎片。
但这些人大多数都蔫在地上，只有出气和进气，似乎都很久没吃过饭了。
“在这里的人，平均一周只给一次饭，要是肯服气，我就把他放到上面去，一天一顿还是有保证的，要是不服，就继续一天一顿水，到饿死为止。”
老黑完全没把这些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人命要换成钱才有价值。
不然烂命一条。
这下徐少商对老黑要带他找的人有些好奇起来：是什么样一个小孩，会被和这样一群亡命凶徒关到一起，认为和他们一样危险？
老黑一边走，一边给他解释：“我带你去的见的，是一个大概五岁的小女孩，但是却邪性得很，一般人我还真不敢介绍。”
“一个月前，那会是自愿过来要被卖的，那时候老子高兴地要死，还以为捡到宝了，小羊羔的价格也就那会涨起来的，哇塞，遇到这么听话的可难得！”
“我当时就把他卖了，卖个荒野上的一帮匪徒，武廖应该知道，卖给这些人，总比卖给黑鬼帮和救世主要好！”
“这是为什么？救世主和这个青龙帮怎么了？”徐少商不解地问。
武廖解答道：“最近小孩的价格，可以说就是这两个组织炒起来的，救世主一直都在派人调查一个末日前的研究所，去那研究所的人九死一生，而最近他们似乎发现小孩子进入研究所特别有利，开始疯狂收购小孩。”
“至于青龙帮，呃……他们单纯喜欢吃……”说道这里，武廖一个黑帮成员都难免有几分唾弃的语气。
徐少商点点头。
听着武廖解释完，老黑继续说，声音拉高了不少，语气重带着几分愤慨，几分委屈：
“所以说我给她安排的去除已经算好了吧！流浪匪徒最多炼炼铜。最起码能把命保住，结果呢？结果她怎么回报我的？她把我客户给杀了！”
老黑说起来全是气：“我们做买卖讲究个信誉，要保证对雇主的安全，这小羊羔杀也不杀干净，结果那顾客的小弟们一跑，消息传遍了整座城市，老子只能雇人去抓她。”
“雇人的钱，比卖那小羊羔花的还多！亏死我了，我现在只想趁着小羊羔还值钱，把她赶紧卖卖掉回血！”
说到这，老黑突然把嘴堵上：“哎呦，我这嘴，就是管不住。”
他这才想起，自己带徐少商来，就是想把人卖给他，这把坏事说了个遍，就算能卖出去，不也是要给压价吗？
徐少商问：“值钱你把她卖出去，卖了多少。”
“相当于两百万瓶盖。”
“两百万瓶盖，放心，如果我决定了，不会少了你的，你继续说，把话说清楚。”
老黑叹息一声，之前没管住嘴，已经把底交赶紧了，再多说一点也无妨了。
“说起来那小羊羔怪得很，手里明明没有利器，却能生生把别人的心脏掏出来，之前我派十几个人去捉她，反倒被她近身杀了三个，最后还是用抹了麻药的箭把她射迷过去，才捉住她。”
老黑一边说着，也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右手边的栅栏里，一个小女孩靠在那里。
老黑说她有五岁，但徐少商感觉那女孩的身体和自己差不多大。
一身破布和没穿没有区别，瘦的能看见条条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