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易牛

待的几锅莲藕炖肉煮熟后，风鱼将其中几口锅里的汤肉，倒入了几口陶罐中，用绳索捆好，可使人手提着，让两个族人提着去给放牧的族人送去。

二人提着四口陶罐刚出部落门口，迎面碰上了，一名老者，老者身后跟着十几人，重点这十几人每人牵着一头牛，见二人提着陶罐要离开，连忙叫停道：“敢问二位小友此处，可否是吾，风氏风息族驻地？”

二人被叫停后，又听是找本族，一人上前连忙回道：“敢问老丈，找吾族何事？”

老者听二人称呼吾族，就知道找对了，忙道：“老朽听闻，风息族有一物曰，陶锅尔，听小儿诉说其烤制的肉食甚是美味，又听闻需以壮牛易之，顾来易之？”

二人听是用牛来交易陶锅的，一人连忙回部落通报。一人则在此陪同。陶罐因不再移动从中飘出阵阵香味，引人垂涎。老者抿了抿嘴问道：“此物就是陶锅？”

陪同的族人恭敬回道：“回老丈，此物乃陶罐尔，用作盛水放物之能，我这欲给族人送些吃食尔。”

老者看着手提的陶罐，双目放光道：“甚好，甚好！”

在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中，风夷也得到了族人的禀报，惊喜道：“哦？有人用牛来易陶？”

那名族人道：“正是。且牛数众多，皆为壮牛尔。”

风夷忙想起身去迎接，风虫这时开口道：“阿爹，请来人一同用食，能轻易拿出如此众多壮牛来易之，必是还有更多牛，亦必是大族尔。”

风夷听后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

“吾儿，随吾一同，迎接贵客去。”风夷抱起风虫出门去。

这边老者还在与风息族人交流着，实则是想套取些话来，哪知这位族人一直描述，陶锅煮的食物有多么美味。加之陶罐中不断飘出的香味，说的老者和一旁的青年直咽口水。

说时迟，那时快，片刻时间。风夷抱着风虫，自营地门口走出，远远就道：“敢问老丈是何部族？来此易几口陶器？”

老者见营地里，一高大青年抱着雉童走出，忙道：“老朽，巫咸部族下，风牛部族族长风然，闻听小儿诉说，风息族有一，名曰：陶锅的石器，烤肉甚是美味，特来此易之。”所有交易过陶器的，都觉得陶器就是石头刻的。风息族也从未解释过，且觉，错的越离谱越好。

风夷惊诧，随即笑着邀请道：“原来是巫咸部族下的五大族长，风牛部的风然族长驾临！还请先随吾进驻地。再做详谈。”

巫咸部族下分五个部族分别是风羊部、风犬部、风雉部、风豕部、风牛部。各部族长直接归大巫统辖，亦是由大巫指定族长人选。若五大部族再分列，则不再属巫咸部族辖制。

风然安排好族人去一旁树林原地等待，便带着小儿子随风夷进入风息族驻地，二人进入院中首先被那三顶巨大帐篷所感惊诧，老者惊诧道：“兽皮还可制成屋子？”

风夷打着哈哈道：“此乃吾族在野外露营时，灵光乍现所悟，缝制起来，颇废兽皮。”风夷解释道。

“看来夷族长，颇具悟性，聪慧过人啊”老者风然感慨道。

再风夷的邀请下，进入帐篷前，还撇到一旁一排箩筐中晒得数十种草药，他认得其中几种，更是诧异，风息族还懂草药之理。不过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风夷拉进帐篷。进得帐篷，也不感外面烈日灼烧之感。帐篷中地面铺着兽皮毯。走在上面颇为柔软。帐篷中，风夷将二人领到帐篷中间，竹子编织的炕桌前，席地跪坐，自桌旁的陶罐中，用汤勺为二人分别舀上一碗用薄荷煮的解暑茶。二人不明所以，但见风夷端起碗道：“二位还请品下用陶锅煮的解暑药茶。”说完大口的饮了一口。二人见此也是端起桌上的茶，细细的饮了一口，茶水入口清凉，略有麻感，一口下腹颇觉精神一震，只觉这暑气都降了不少。风然赞道：“这陶锅真是妙用无穷啊！只是不知为何这水要用陶锅烤制？”

风夷听此，便将风虫诉说给族人的说法，复述了一遍道：“风然族长可知，吾等平日里食的肉，饮的水中都有看不见的疾，这些疾虽不会使人至死，却会积攒于人的体内，等量到了，便会使人生疾。而这陶锅煮沸的水或肉，即可杀死这些疾。”

二人听了风夷的诉说，只觉汗毛倒竖，又听陶锅的妙用，更加迫切得到。老者风然声音有些急促道：“夷族长，吾等是否现下就易之陶器？”

旁边的青年也是附和道：“是极！吾等牛已牵至，还望夷族长早些易之。”

风夷见二人急切要求交易，想到儿子要留他们用食，便道：“二位莫急，待陪吾用完午食，再易不迟。”

说着冲外面妻子喊道：“夫人，餐食备好没有？”

“族长，大妇还在煮制，让吾先将此咸肉炖藕汤送上”，这时一族人端着一个陶锅进来道。说着放至桌上，退了出去。风夷听还有其它吃食在煮制，便给二人的空碗盛上一碗咸肉炖藕汤。二人闻得陶锅中诱人的肉香，垂涎欲滴。见风夷给二人分别盛上，也不客气，用勺子大口的往嘴里扒拉，待风夷盛好自己的那碗。见二人已经吃完，也不觉奇怪，这种事大家都经历过，也幸好风虫让把汤肉放一边放凉些，不然非得烫出一嘴泡，风夷见二人吃完，眼巴巴看着，便道：“二位随意。自己盛。”

“那多谢夷族长。”老者风然道。风然毕竟是一族族长，第二碗就吃的慢条斯理了些，边吃边道：“吾食过，此汤食此生足矣～”继而又道：“能食如此美味，此生无憾矣。”

风夷道：“慢慢用后面还有。”

说话间风鱼端着两个碗进来一盘兽油炒藕片，藕片炒的油光洁白泛紫撒上野葱花点缀，一盘绿色油汪汪炒婆婆丁野菜。放在桌上后，风鱼离开又端来一碗炒鸡肉。风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吃食，明白又是儿子整出来的，在二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的在三个碗里各扒拉了一大勺。后细细享用，藕片炒的清香咸淡适中。青菜油汪汪看着就食指大动。鸡肉更是被煸炒的紧实有嚼劲。二人看到这从没吃过的食物，试了试后更是停不下来。饭后，二人撑得松了几次兽皮裙，也坐不下去了。坐着感觉都会把食物从嘴里溢出来。只得站起来在帐篷里溜达。老者风然缓了缓道：“夷族长，这些食物也是陶锅煮制而成的？”这回他也不说烤出来的了，经过刚才的交流，也是知道陶锅是煮，不是烤。说完，用手指了指桌上杯盘狼藉的场面。

风夷道：“自是陶锅煮制而成。”

老者风然得到答案后，又道：“夷族长，现已食毕。可否易之？”

“自是可以。”风夷回答道。

“那如何易之？”风然问道。

风夷想都没想道：“三锅一牛。”

风然迟疑片刻道：“那其余陶器呢？如陶罐，这碗勺如何易之？”

风夷回忆下价格道“五罐一牛，三十碗勺一牛。”

风然沉吟片刻道“便如此易之。”如若是在没吃过煮食之前，肯定是要讨价还价。可是吃过以后，今后还如何吃那干巴巴的烤肉，且人老了，好牙都没几颗。陶锅这种器具，在没用过之前，没有任何概念。用过之后，吃了几十年半生不熟烤肉的人，再也不想吃那又干又硬的烤肉。所以沉思片刻后答应的就很痛快。

“如此吾，这就把族人与牛一并叫来，”一旁的年轻听到风然这么说，应声：“是。”就疾步离开喊人。

风夷风然二人走出营帐，来到外面嘱咐守门的一个族人道：“去让人过来帮忙，在组织人搬三筐陶锅至此，用作交易之用。”

“是，族长。”族人应了声，离开。

这边的交易动静自然是引得，各氏族的围观，见有族群交易十三头牛，这种大的交易，在此集会也是很少见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有人道：“如此大的交易，集会已好久未有，这是何部族如此易牲口？”说话的一看就是刚来的部族。

有人解释道：“是风息族，他们有一物曰陶锅，煮食之肉，美味无比！比火烤美味多了，吾族今日，即易得一口陶锅。”说着还舔了舔嘴，明显是吃过。

听得此话，这人还想质疑，边上立马有人附和道：“吾族也易得一口陶锅，煮熟之肉汤真乃世间之珍馐尔，可惜陶锅太过稀少。”

“陶锅煮食，汤鲜肉烂，老人与雉童亦可轻易食得。”又有人道。

想质疑那人立马坐不住了，连忙跑回部族驻地通知他们的族长。

不提围观者，这边也准备好了交易的一切事宜。过程很简单，牵进驻地一头牛，风牛部族人即拿三口陶锅。就这样依次排序，待到十一头牛时，风牛部族长风然开口道：“这一牛易五口陶罐。”

有族人看了眼风夷，见后者点头快速去取，待五口陶罐交易。第十二头牛时，风然又开口道：“此次易三十碗勺。”这次不等风夷点头立马跑进帐篷去取，来到帐篷里急道：“少族长此次三十碗，三十勺。”风虫很快点出三十副碗勺，速度之快让族人，都产生怀疑了。不过族人还是迅速装筐，背走。

见这么快就背着碗勺出来，风然的小儿子，还在怀疑是不是少了，结果耗费近半小时点了三遍，还是没错，只得作罢。以为对方是提前分好的。最后一头牛还是换了五口陶罐。至此风息族得牛，十三头。加上风虫换的小牛犊，共十四头。

交易过后，风牛族族长风然，乎的想到一件事，急切开口道：“夷族长，风息族是否通得草药之理？”

风夷一头雾水？随即想到应该是营地中晒的草药，被风然给看到了，并识得一二。随即迟疑道：“略知一二。”

“那能否看看吾孙儿得了何疾？”风然悲伤开口道。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风夷迟疑道：“巫咸部族咸巫可医诊否？”

风然点了点头，继而摇了摇头道：“大巫已诊过，使了些草药，收效甚微。且日益沉重。”其实大巫还说了句，听天命尔！

“如此，吾族不得见，而不知其疾。若药石难医，方可一试之。”意思是，你如果实在没救了，拉我这来试试，给我儿子试试手。验证一下这小子到底懂不懂草药之理。风夷心中的想法。

风然听此，心中长叹一声道：“与其听天命，来此一试之。也无妨。”试试就逝世。

风然说完，就带着风牛部族人抱着装有陶器的箩筐匆匆离去。

风夷见此，也与围观的众人道了声别，转身回营地。风夷找到风虫把刚刚风然孙儿的事复述了一遍。风虫无奈道：“阿爹，以后切不可随意乱接，疾也是可以传与他人的。”

风夷听此内心一慌忙道：“这如何是好？”

风虫安慰道：“此疾应该不传人。阿爹你想，若传与他人，风牛部众族人岂会无事？”

风夷听此这才安心：“是极，是极！”

风虫目前可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万一遇到恶人，那自己岂不是搭了进去？俗话说救人先救己，自己还得留得有用之身，帮助更多这个时代的人。

“午食的餐食可是你弄出来的？”风夷又问道。

“那是我教阿娘做的，味道如何？”风虫问道。

风夷想都没想夸赞道：“甚是美味。”

“那是！也不看谁做的。”风虫道。

“汝阿娘呢？”风夷不想看风虫得瑟道。

“阿娘在后面看老牛呢？”风虫道。风牛部族挑选的牛，风虫还没看过。不过也不急。

“汝不是说？牛可载货，这如何让其载货？”风夷好奇道。

“待离开大集，回部落途中再行之，此事不宜外泄，牛若能载货，日后定会易之困难尔？”风虫想等部落牛的数量足够多了，再不如此堤防其他部落。现如今东夷还没有进入农耕时代，牛的价值就是吃肉。所以之后风虫打算每次大集都尽可能的换取牛。载货都尽量不要暴露出去，就是怕牛的作用大了，各部落舍不得卖牛，或抬高牛的价值。

想让牛听话，牛鼻环一插，牵哪哪走。牛的鼻部神经比较多，一拉绳就会痛，即使伤口愈合照样管用。数千年积攒的经验能错？

“如此，吾也看牛去。”风夷起身离开。

风虫这时也没有事，想去大集淘宝，又担心父亲承诺给人看病，自己离开找不到人，只好到外面处理处理晒干的草药。不时拿起闻闻，却不敢放嘴里尝尝味。太过年幼身体还弱，怕把自己药翻了。他可没把握再穿一次。而且荒野求生还没玩够呢！不多时，驻地外又有来人，族人进来通报，却发现只有少族长，在院中处理药草，风虫指了指帐篷后面，一句话都懒得说。族人会意，跑去后面传话。很快风夷来到驻地外迎客。这个部族也是牵着牛来交易陶锅的，牵了六头牛还带了三只小狗崽。在自我介绍下，此次来的部族是巫咸部族下风犬部族。

“原来是原来是巫咸族风犬部族族长。此来可为易陶？”风夷问道。

“是极，吾听闻，族内小辈说此次集会有一新事物，曰陶锅，可烹得美味，只可用牛来易之。吾族牛虽不及风牛部，却也拿的出几牛，此特来易之。”一壮汉粗声粗气道。

“由来如此，那风犬族欲易得几牛？”风夷问道。

“牵来这几牛全易之，不知一牛易几口陶锅？”壮汉问道。

“如风牛族般一牛三锅，如何？”风夷给出价钱道。

“夷族长不可再加几锅？”大汉压价道。

“如今此陶不过数十尔，吾欲易之，片刻易清。且这陶器稀少珍贵。”风夷解释道。

大汉见不能压价深为惋惜只好道：“那就如此易之，此吾族中幼犬如何易之？”壮汉指了指一旁族人怀中的三只纯黑小狗崽。

风夷看了眼三只小狗崽道：“一幼犬二碗何如？”

“便按此来吧！”壮汉道。

之后又是一牛三锅的换，一头牛一头牛的换。还好数量不多。风虫也就随他去了，而且经过一上午的交易，不管是风夷还是参与的族人，业务都越来越熟练。虽过程缓慢，却也仅仅有条。交易完后，相互道别。风夷目送对方离去，才转身回部落。

风虫正在想，看病的人咋还没来，都耽误了下午出去淘宝，这老父亲没事给他接什么活，虽说他也有些技痒。边整理药草边神思大集。这时母亲从帐篷后面，捆着的鸡鸭那里路过时，捡了两个鸡蛋、一个鸭蛋。一脸高兴的对着风虫道：“小虫儿，来张嘴，把雉子，鹜子吃掉。”

风虫急忙道：“阿娘，别，别敲碎，雉子、鹜子可放陶锅里煮。生食多腥啊！”

风鱼诧异道：“这个可以煮着食？”

“自是可以。”风虫无奈道。

风鱼她们过去采集时，发现鸟蛋都是敲碎直接吃。没意识到，还可以放陶锅里煮。也不是没用火烤过，这鸡蛋一放火上烤它就炸了。风鱼听了风虫的话，把三个蛋放陶锅里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