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期盼
养鱼车间里，陈主任一行人惊奇的看着偌大的车间里，大大小小数十个鱼池。
“你这个养鱼办法，我只是在报纸上和网络上见过和听说过，但现实中看到，还是第一次。”陈主任低头看着池子里欢快畅游的鳜鱼说道。
“这个一般叫做现代化养鱼，但我更倾向于叫工业化养鱼。以后再进一步发展的话，就是智能化养鱼。”林雄在陈主任身旁说道。
“智能化？怎样的智能化？”不仅陈主任好奇，其他人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林雄。
“用一部手机，就能管理一个车间。”
“什么？”
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一部手机就能管理一个偌大的车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说的东西让人难以想象啊！”陈主任惊讶的看着林雄。
“这是一种发展方向，随着科技的进步，必然会出现的。”林雄解释道，“就比如我这车间顶部，安装的光伏板发的电，就已经满足了养鱼车间的电力需求。这在以前，谁能想到？谁又敢想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陈主任有些感慨。
“过去农业讲的是靠天吃饭，有很多不确定性。现在搭上科技后，我就可以全程监控管理，把控产品的质量和产量。”
林雄慢条斯理的描述了将来智能化车间的样子，众人都听得入了迷。
“我真希望那一天早一点到来。”听完林雄的话，陈主任感慨不已。
“已经在规划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林雄笑道。
“嗯，”陈主任拍拍林雄的肩膀，鼓励他道，“我相信你！希望你能为咱们本地的农业做出贡献，做一个，做一个农业的带头人，带领更多的人致富！”
陈主任一行人没有留下来吃饭，他们婉拒了林雄和李想的邀请驾车离开。
“陈主任对你期望颇高啊，”李想目光闪动，“农业带头人。”
“既是动力也是压力啊！”林雄摇头笑道，“做得好，那是咱们应该做到的。做不好，就辜负了那么多人的期望。”
“你还看得挺开的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只管按照计划去做，成败我倒看得不是很重。”
秦飞燕终于回到蛇场，但林雄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往日充满活力的秦飞燕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语气也不复以前的精神。
“发生了什么事？”林雄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秦飞燕摇摇头，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林雄一把拉住了秦飞燕的手臂，不满的说道：“怎么，连我也不告诉？”
秦飞燕低头想了想，才抬头说道：“回屋里说吧。”
林雄的房间里，秦飞燕拿着一罐咖啡，将自家的事说了一遍。
“没想到你家的蛇场还有个合伙人，我以为是你家独有的。”林雄听完秦飞燕的话有些愕然。
“当初搞蛇场我家没有那么多钱，就找了个亲戚合伙。前几年赚了钱还好好的，去年蛇场不是发生了肺炎嘛。这事传了出去，不少人就不来拿蛇蛋了。眼见今年蛇场可能要亏，那个合伙人嚷嚷着要退股。”秦飞燕愤愤的说道。
“现在积压了多少蛇蛋？”林雄摸着下巴问道。
“眼下已经有2万多个蛇蛋，而种蛇还在陆续下，预计最后将有近4万个。”
“你家今年打算养多少条？”
“满打满算能养1万多条，再多蛇舍就不够用。”
“都是老蛋吧？”
“嗯。”
林雄闻言沉默不语，他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秦飞燕拿着罐装的咖啡，也不说话，等待林雄思考后的结果。
大概十分钟后，林雄开口了：“我可以拿2万个蛇蛋。”
“什么？”秦飞燕大吃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雄。
公司蛇场的情况秦飞燕非常了解，2万个蛇蛋，再加上公司今年的种蛇产的蛋，两者加起来肯定超过3万个。以目前公司的蛇舍规模，任凭秦飞燕想破脑袋，都觉得不可能养这么多条蛇。
“你打算建新的蛇房？”秦飞燕狐疑的问道。
“不。”林雄摇摇头，“蛇房不打算建，只建一些孵蛋房。这么多蛇蛋，现在的孵蛋房根本放不下。”
“那这么多蛇，你能养？”秦飞燕越发疑惑。
“想不想知道？”林雄扭头看着秦飞燕。
秦飞燕连连点头。
“那你就要老老实实给我在这里，不要乱跑。”林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容。
“你这个笑容怎么像个狐狸似的？”秦飞燕皱起了眉头。
“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林雄耸肩摊手不满的说道。
“好吧。”秦飞燕眼睛眨了眨，喝了一口咖啡后说道。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后，林雄把几张纸交到秦飞燕手里，叮嘱她几句后就骑着踏板车和四个愿意养鱼的工人匆匆离开。
陈小蜜好奇的凑上前，看到纸上的内容后不禁疑惑的问道：“飞燕，这是什么啊？”
秦飞燕没有马上回答，她将几张纸迅速的浏览过一遍后，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你怎么了？一脸惊讶的样子。”陈小蜜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他的解决办法？”秦飞燕喃喃自语。
“诶，问你话呢。”陈小蜜碰了碰秦飞燕的胳膊。
“咱们有事情要做咯。”秦飞燕扬了扬手里的纸，“蛇场要重新改造下。”
且说林雄骑着踏板车匆匆来到养鱼车间，李德早就领着一帮村民在门口等着。
见到林雄后，李德脸上露出笑容迎了上来。
“阿德叔，人都来够了吧？”林雄一下车便问道。
“嗯，够了。”李德笑呵呵的说道。
“好，带上工具，开始分鱼。”
由于是第一次放水分鱼，林雄决定亲自上阵演示一遍。
他启动抽水机，看着鱼池里的水慢慢下降，直到水位降得差不多了才关掉抽水机，然后用抄网抄起一条鳜鱼，放到一旁的称重器上。
“张海赵天一，你们负责鳜鱼，以这个重量为分界线。超过的放一起，没有超过的放一起。”林雄朝张海赵天一说道，二人连忙点头，招呼几个村民开始抄鱼。
接着林雄如法炮制，又将如何分鲈鱼的标准告诉了吴龙和刘震。
“那我该做什么？”李德见自己没有分配，连忙低声问道。
“阿德叔，你只需要看着他们就行。如果他们需要什么，你尽量满足。”林雄笑道。
“就这样？”李德有些不解。
“阿德叔，你要适应你管理者的身份。”林雄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想做点什么，但你什么都不做，比你亲自去做效果要好得多！”
“还有这种说法？”李德吃惊的说道。
“管理的办法有很多种。咱们不必事必躬亲，有时候什么话都不用说，连人都不要出现，他人就会自己干好。”林雄嘿嘿笑道。
李德眼睛眨了眨，终究没有说话。
看到李德还有困惑，林雄也没有开口。
林雄深知一点，当年他跑快消品业务的时候，那个公司对快消品展示的要求并没有硬性规定，而只是口头要求。
当时的员工，绝大多数都能按照要求去完成。
后来公司对快消品展示的要求，以白纸黑字写下来，成为业绩考核的一部分后，反而绝大部分的员工没能完成。
主动和被动，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几十万尾鱼，十几个人也花了七八天才分完。
“小林，这空出来的鱼池怎么办？”李德和林雄站在一个鱼池边问道。
“把这些鱼池消毒清洗后，继续进鱼苗！”林雄可不会让鱼池空闲。
蛇场的改造也到了最后阶段。
整个蛇场往外扩出去十几米，新增了6个二层小楼，一共12间板房，都是用来孵化蛇蛋。
与此同时，蛇场的地上也多了数十块全新尺寸的水泥加温板和蛇床。
原来的加温板在经过清洗消毒后，堆放到一间仓库里。至于蛇床和棉被，都被一把火烧掉。
蛇舍里的沙子也经过了消毒和更换，这些都不需要秦飞燕等人动手，由找来的村民们去做。
起初陈小蜜等人还想参与其中，被秦飞燕拦住了，她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种辛苦事就不要去做啦，省这点钱干什么嘛？”
“你啊，说话时候的神态怎么和林总差不多？”陈小蜜笑道。
“这是他座右铭，他的行事风格就是这样。你们要切记，辛苦的事花钱找人去办就好啦。”秦飞燕笑嘻嘻的说道。
“诶，对了，飞燕，我和你说个事。”陈小蜜忽然低声说道。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秦飞燕诧异的看着陈小蜜。
“前几天你不在，山河市有领导下来视察。当时领导问林总，为什么不推广养蛇和养竹鼠。你猜林总是怎么说的？”
“这个还真没听他说过原因。”
“我跟你说。”陈小蜜将那天的事和秦飞燕说了，秦飞燕才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我记得咱们的校长好像就是院士，或许咱们能做点什么？”陈小蜜压低了声音说道。
“啊，你想干什么？”秦飞燕惊奇的看着陈小蜜。
陈小蜜凑到秦飞燕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堆话，听得秦飞燕瞪大了双眼。
“这，这能行吗？”秦飞燕怀疑的说道。
“事在人为嘛，咱们试试而已，反正又不会少什么。”
“行！”秦飞燕沉思良久后，咬牙道，“我去和林雄说一声。”
“别啊！”陈小蜜赶紧拉住了秦飞燕，“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呢？”秦飞燕十分不解。
“现在这事一点眉目都没有，你去和他说什么？况且林总这段时间这么忙，恐怕走不开啊！”陈小蜜笑道。
“对哦，你说的有道理，那应该怎么办？”秦飞燕皱着眉头问道。
“悄悄的进村，等事情可以推动的时候，咱们再告诉他。”陈小蜜嘻嘻笑道。
“好，我听你的！”秦飞燕眉头舒展，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