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摆擂
习惯了生杀予夺，要他去跟一些小吏虚以委蛇，着实为难。
想到老岳丈的关系还在，只好托其出面解决。
结果，事是办成了，但那宋县令却要他过府一谈。
“林家女婿，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没想到，你能活着回来。”人到中年的宋县令，不紧不慢开口。
见李福没什么反应，其人内心不悦，面上却如常：“听之前回来的人说，你与一群游侠单独进了山？”
“是的。”毕竟是一县之尊，李福决定还是给点面子。
“后来是怎么个情形？”宋县令抿了口香茶，直视问来。
李福索性耐着性子，将经历再叙述一遍，中间并未掺杂什么谎言。
听完，宋县令的表情有了明显变化。
其人有些激动：“你是说，你以一己之力，重创了贼寨？”
“可以这么说。”李福毫不谦虚道。
“按常理，就算你成了武师，也不该…这般厉害？”宋县令斟酌语句，淡淡表达出怀疑。
“我在练拳上有天分，已经精通五门拳法，比一般武人要强出不少。”李福半真半假道。
“此言当真？”宋县令信了几分，但还是选择激将道。
“当真，可向大人演示一二。”李福临时起了某种心思，大方展露实力。
接下来，他三拳两脚，就拆了这府中唯一的一座凉亭。
宋县令不怒反喜，连声道：“好好好，真乃绝代猛士，本县大幸！”
“大人过誉了。”装逼过头，李福的拳骨其实在隐隐作痛。
“李武师有这般神武，为何没有一鼓作气灭了贼寨？”
实力带来待遇，宋县令邀他同坐吃酒。
“大人高看了，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贼寨上千人马，武师若干，还持有弓箭，一旦落入围攻，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此世的酒，淡而香纯，以李福当下的体质，饮多少都不嫌够。
“原是如此，李武师实属明智。”宋县令强行恭维一句。
“大人勿虑，马家寨也好，飞虎寨也罢，我迟早除灭。到时，将两寨财货尽数夺来，献与大人，以补前年之失。”漂亮话，他说得越来越顺嘴。
“甚好……李武师有心了。”宋县令闻言一喜，但又很快压制下去。
空头承诺，未必能当真。
“……”
“听闻大人与张家定了姻亲，只是尚未完礼？”李福突然提及一事。
“确有此事，李武师何故问起？”
酒桌上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拉近不少。
“我有一表妹，正当婚配，若能成大人儿媳，那我必效死命。”利益需深度捆绑。
当然，‘必效死命’也不过是漂亮点的说辞。
宋县令倒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装作顾虑道：“张家在本县经营多年，门人众多，如今，又是一门双武师，这冒然悔亲，怕是不妥。”
“只要大人同意，张家方面，我会解决。”李福自信满满。
然而，宋县令的脸色突然放冷。
因为：这很像在逼迫。
“大人勿怪，我心直口快，只是想得到大人支持，扩我武馆之势，最终目的还是为剿贼。”给脸不要脸，李福心里也是一阵不快。
“嗯，此事再议吧！”既然给了个台阶，宋县令就暂时揭过。
“大人，我武馆新开，需打响名气，我打算在城中摆擂一月，接受各方挑战……”李福现在的野心，可谓空前膨胀。
“有把握就去做，本官会适当提供支持。”说来说去，宋县令还是心动了，愿意相助一二。
“多谢大人。”
酒足饭饱，该是告退之时。
……
养精蓄锐半月，擂台在城中最显眼的位置摆上。
打出百川武馆的旗号，放出相当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豪言，再明文写上打擂的规则。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挑战的，不然，再强的武师，也会被耗死。
三壮以下，赵仁、宁侠、孙亦轩几人，倒能应付过去。
一个县城就那么大，习武之人基本出自三家武馆，所以，摆擂的实质就是在挑战其余两家。
对方可以不上台，只是，名声传出去，不太好听。
有热闹可看，围观者越聚越多，摆擂的消息也一传十、十传百。
“可恨，一个杂役做了赘婿，居然敢如此狂妄！”
“就是，我不信，短短几年，他能练出什么名堂？”
“别不信，他练拳上的天赋，确实比许多人强，当年也是有目共睹。”
“到底该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肯定要打，只不过，万一要是输了…”
“……”
“好了，几位师弟稍安勿躁，咱们先看看张家的反应。”
赵家武馆，七大弟子齐聚，各抒己见。
另一边，张家武馆已经有了决断。
一改往日低调作风，大器晚成的张家二子张立德，直接上台挑战。
“张家长拳，确有独到之处，今日擂台争锋，我便以此拳，与你一战。”
对方是武师，李福只能亲自出手。
“那就领教了。”张立德沉着以应。
没有动用劲力，李福起拳相攻。
速度慢了一点，就是要留给对方反应时间。
张立德还是托大了，同样没有动用劲力。
像他们这种萌新武师，爆发劲力之时，会有明显征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
本以为旗鼓相当的一拳，却是超乎想象的大力，张立德连步倒退，差点倒地。
一拳就输，可就太丢面了。
于是乎，运转劲力，爆起发拳。
“好！”
两人在擂台上拳拳到肉，观众齐声叫好。
见李福一直处于下风，张立德信心恢复，施展的拳招变得从容。
以平常状态应对爆发劲力的武师，力量、速度上仍有差距，倒是厚实的皮肤，能抵消一部分劲力。
验证结果已知，不需要再留手，劲力一爆，以一拳定胜负。
巨力一拳，使张立德双臂尽折，仰倒于地。
张家人立马跃上台，对着始作俑者怒目而视。
“比武切磋，难免有损伤，诸位莫怪。”收劲平复状态，李福说着轻巧话。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疼痛中的张立德发话。
张家门人赶紧扶其而去。
“好！”
“李馆主威武！”
有观众起哄。
胜负明了，高下立判，日后，百川武馆的名气势必压过张家武馆一头。
名气就是人气，亦是财源。
赵家武馆尚未出面，擂台的声势倒是激起了周县武人的好胜之心。
每日，都有身手不错的武馆门人或者游侠上台来挑战。
武师层次的也有那么几个，可惜，都不是李福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