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路先锋
一路上尸横遍野，许多机甲与坦克的残骸横陈在破碎的废墟里面。希恩有点相信叶莲娜的话是真话了，她确实一个人完成了对城市西北方向的肃清工作。人类帝国的血腥镇压让这里的军事力量如蝼蚁般被碾碎。
这条杀戮之道的尽头，是那台死泣，对方由特殊矿藏炼成的燃料在被死泣的赫卡顿爪撕碎时溅出，让死泣那灰白的涂装染上了暗红色。
“看样子你没说谎。”希恩通过饕餮的通讯向叶莲娜传达自己的命令，“你跟着我，暴风雨要来了。”
“敌人的反攻并没有迹象。”
“会来的，我的人就是来这里修筑防线而已。”希恩说道，“拉斯洛已经控制了这个国家的许多官员的子女和家眷，他们宣告投降只会是时间问题。”
叶莲娜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控制了中央核心的家眷，这些外强中干的人很快就会投降，但是这只会给那些地方主义的实力派有机可乘。他们也许会选择投降，但是孤注一掷的护国者也一定会踊跃出来。
“将马卡多坦克埋在掩体里。”脚下的黑军们直接开始他们的工作，设置防御环本就是他们的为骑士们的服务契约所规定的内容。侍从骑士忽然旋转一下，这是这台侍从骑士野兽般的机魂做出的迷惑行为。它像狗一样想要抖掉自己身上可能有的鲜血与碎肉，但是它很多时候会忘记它是一台侍从骑士。
这样的行为毫无征兆，有时候只是它们的一时兴起而已。其他的侍从骑士习惯了大骑士们的控制与压迫，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放肆行为，但是饕餮不同，它是希恩养的狗，只要它奋力作战，就不会像其他侍从骑士一样受规矩所限制。
“侍从发癫罢了。”希恩向叶莲娜解释道，同时得到了机魂向他反馈的一个有趣想信息。
饕餮感受得到死泣的痛苦与压迫，机魂之间的共鸣让它感同身受，毫无疑问，这台骑士和它的贵族曾经遭受过非人的折磨与迫害。
希恩关闭了通讯，对自己的仪器说道。
“行了，咱们又不是真正的游侠骑士，我们只是帝国的刽子手与屠夫，仅此而已。”
侍从骑士的内部发出一声呜咽，随后便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的交流从未发生过。
——
希恩走下了骑士，看见面前被烧焦的树木，以及碾过他们的马卡多坦克与黎曼努斯坦克，这样的行为让他不禁感觉得到一种满足。征服的喜悦莫过于此，希恩不是好人，他享受着作为入侵者开疆拓土的满足感。
黑军们押送着投降的士兵，这些士兵哪里见过人类帝国的强大科技。
“那些人机机甲叫做人类卫士，据说是叫做震荡波-14型，已经被改造成了第14代。”库尔台上校是希恩的亲信之一，他来自希恩母亲家乡的瑟莱斯塔，这颗星球除了作为骑士世界外，也是太阳辅助军的首要征召地之一。斯乌恩-海波拉斯家族的骑士辅助军是极少数可以与太阳军媲美的帝国其他体系的凡人军队。
马卡多坦克细长的车身足以作为铁墙替这些士兵挡住敌军的火力与飞弹，作为装甲洪流的黑军对城市战的绞肉同样擅长。他们的特殊喷火器与短距离霰弹枪都是用于巷战，他们在骑士的掩护下犹如病毒一般在城市扩散，同时作为骑士的斥候，为侍从和巡游们提供坐标，并清除那些藏在废墟里藏有反载具火力的步兵。
“没受伤吧。”希恩对一旁的叶莲娜喊道，她的沉默寡言几乎让人以为她得了抑郁症，她忍不住地看着那群被黑军押送的军事人员。
“没有。”叶莲娜没有看向希恩，只是看着那群被押走的人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领主，我们还得到了一些资料，他们称呼那些精锐驾驶员为ACE，即王牌的意思，他们北方基地的座山雕型卫士可能已经在出击的路上。”库尔台见希恩没理他，继续追上去向希恩解释敌军的武备。
“九头蛇防空坦克呢？”
库尔台看了看周围，然后对希恩低声说道：“请进一步说话。”
“哦？”
——
“我们是家人，没什么说不得的。”
“好。”库尔台润了润喉咙，他们两个处在一栋超市的更衣间里，为了分享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弗拉基米尔王朝瞒报的信息。”
“？”希恩皱眉，他确实一直都看不起行商浪人，但是敢哄骗军团和骑士家族，即便是来自泰拉的家族，胆子也有点太肥了。
“他们故意与科布罗斯帝国谈判破裂，为了私吞这座星球上的财富，他们一直都是这样鸠占鹊巢，却让我们兄弟之间流血。”
“不得乱说。”希恩扭头，刚好看见一面镜子，镜子倒映出库尔台那被烟熏黑的脸，“别人可是泰拉来的贵族，你怎么能私自造谣呢？”
“但是千真万确，我们对一些要员进行了折磨，沿用的斯乌恩家族流传下来的各种酷刑，从而得到了这个消息，这颗星球并没有统一，盘踞在这颗星球上的国家才刚刚起步地进入星际时代，他们针对其他农业世界的占据也并不统一，而是杂乱无章的飞地。”
希恩只觉得很可笑，他其实完全相信库尔台说的话。
“我猜，这些人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嗯，根据科布罗斯帝国的惊世智慧，他希望把我们引诱到他的敌人土地上烧杀抢掠，他再代表这颗星球向人类帝国投降，这样逆向整合这颗星球。”
“他们很难逃脱佩图拉博大人的血洗吧。”希恩几乎被逗笑了，“第二大连正在他们的国土上烧杀抢掠，我一直都在关注这片大陆的彼方，我听见钢铁勇士捷报频传，克罗格给我看了他们在对方女神像尸体造成的惊人破坏，钢铁勇士的提丰坦克就像一柄痛苦之梨，把象征着自由与独立的女神神像从下到上炸得粉身碎骨。”
“紧接着，丹提欧克大人的战士在不远处的指挥大楼升起了军团旗帜。”希恩向他的同族兄长分享着自己钢铁勇士的朋友给自己传来的信息。他们以战报的形式传给了各个部队，但是希恩发了一个消息，让这些爷们也跟着不经意间回复了一些照片。
比如希恩想看看他们的战果，于是克罗格就把他们粉碎对方精神图腾的一幕传给了希恩。
“我们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一体的。”库尔台突然变得很紧张。
“我懂你的意思。”希恩只是想和库尔台分享一下，“我猜你没带足够的防空车。”
库尔台点点头。
“随便啦，蒙泰古和冉桀的骑士上方可以换成防空速射炮，而我的导弹也可以做到，我们这里唯一做不到的也许就是偷渡者叶莲娜小姐，你属于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希恩一点都不担心，“更何况第四军团还提供了五艘速攻艇呢。”
“我们只有一个集团军的力量，去进行灭国之战会不会太勉强了。”
“不出明天，第四军团的入侵就会结束，不管科布罗斯帝国是否投降，他们的领导层都得死啦，他们的人民会作为第四军团的奴隶，他们的一切都会被没收。”希恩说道，“可是我有更好的想法……”
“什么？”
“我想夺取这附近的矿业基地，听卡佩·弗拉基米尔说，现在帝国的矿业十分地赚钱，我打算强夺那里，请求佩图拉博让咱们家族接手这里的矿业。”
“卡佩大人会气炸的……”库尔台听完后，也笑了。斯乌恩-海波拉斯家族与行商浪人的战争一直绵延不绝，即便归顺了帝国也是如此。每当他们坑杀一支行商浪人的船队，就会向泰拉缴纳一部分贿赂。
正如卡佩这个无知者向希恩炫耀的业务一样，斯乌恩-海波拉斯家族的财路还是更加疯狂一点。
“而且去那里还有一个好处。”希恩说道。
“我倒是觉得风险也蛮大的。”
“那个地方肯定有着非常丰厚的战略物资，现在我们仅用一天就打垮了他们首都的防卫力量，我现在就要亲自率领叶莲娜和我家的两个侍从去接手那片矿区，将其置于我们家族的统治之下。”希恩继续说道，“我们在那里升起军团旗帜，将其上交给军团而非帝国，再请求佩图拉博大人委托我们派人在这里经营，如果野心更进一步，甚至可以从我们家族挑选星球总督。”
——
希恩满意地和库尔台走出这里，他向自己的这支分队发起公告。
“我是破链者战帮的希恩·斯乌恩，我命令蒙泰古男爵和冉桀公爵率领八个师的黑军停留在莫斯拉夫，而我与叶莲娜，还有库尔台师长则向附近的苍白坟场矿区前进。我们要让我母亲巴托丽雅太后和加里斯都-瑟莱斯塔都高看我们！”
希恩的命令引起了一阵欢呼，他们都见识过首都卫队的实力了，不过如此的机甲很容易被击破，而希恩现在要转移本阵，他与两台侍从和一台嫉恶骑士将转移到六十千米外的矿区，他们将在那里实质性地占领弗拉基米尔王朝梦寐以求的财富源泉，从而小小地恶心一下他们。
“你好，希恩男爵，我是巴本·福克。”一名钢铁勇士突然请求通讯，希恩恩准了他的请求，“您前往这片矿区相比十分危险，他们必然有相关军队进行镇守。”
“我猜你希望作为先锋出阵？”
“正有此意。”巴本·福克庞大的身躯在阿斯塔特之中都尤为明显，“请让我们第126大连为您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