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前准备
“希恩。”克罗格严肃地提醒了一下希恩现在他们所处的立场，尤其是希恩所在的立场。他挑衅来自泰拉的行商浪人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希恩充其量只是一个地方的骑士家族的出走者而已，但是卡佩却是来自泰拉，他们家族的每一名成员都含着金钥匙出生。
希恩摇头，他很讨厌卡佩这样的人，卡佩的恶行很容易让希恩想起自己那个不择手段的母亲。
钢铁勇士的第一枪射杀了那个带头起来痛斥军团和帝国的刺头，他的碎肉精准地炸到了周围人的身上。现场一片骚乱，克罗格率领的阿斯塔特以阿斯塔特独有的精准视力与准心，毫无例外地执行着残酷的十抽一杀。
被选择杀死的人被卡佩列了名单，他们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小孩。
希恩握紧了拳头，卡佩代表着泰拉，泰拉的命令就是这样不容停息。
随着枪声的停止，钢铁勇士精准地杀死了这批人中的十分之一，他们对自己的血腥成就没有任何感觉，既没有得到某种刺激与快感，也没有感到遗憾与不忿。
“有必要欺骗他们吗？”希恩的态度放温和了一点。
“如果他们躲进矿洞里就太难一网打尽了。”卡佩说道，“更不要说那片矿区是丰厚的资源，在那里动武，经济损失可不小。帝国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东西，帝皇他不会特别偏爱某个人，他爱的是全人类。”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希恩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克罗格的警告让他老实了不少，他们骑士身为帝国的封臣，不能对帝皇有任何的怀疑与批评。
——
作战会议上，希恩还在想着那群被编入炮灰部队的人们。他不应该这样多愁善感，但是卡佩确确实实地恶心了自己一把。
弗利克斯向原体和诸位战争铁匠，凡人军官和骑士指挥官介绍着战局。而机械教的贤者则在一边旁听并作为相关的技术顾问。机械教经常帮钢铁勇士测试各种各样的武器发明，佩图拉博本人就在机械教中和费鲁斯一样有着巨大的威望。
“他们所谓的帝国，就是一个混合世界：这个世界既是他们的政治经济中心，也是他们的防御中心，他们狂妄无知，由一群毫无防备之力的农业世界与花园世界拱卫。”弗利克斯在星图上划出一条整齐的攻击线。军团将会在这些方向以佩图拉博创作的工事投入精准的人数，而一些特殊的变量则会在不同阶段投入进战斗。
比如希恩的破链者战帮，他们作为战争中的变量，会根据原体的不同考量而在不同的时机被精准投放到需要他们的战场。
就像现在。
“希恩，你们将作为矛尖。”弗利克斯给希恩发布了任务，“坐标与位置都发给了你，你和你的骑士，与你们自带的海波拉斯家族的黑军第8连将作为诱饵扰乱与突袭这颗星球的西大陆，莫斯拉夫与瓦什这两座城市分别是这颗星球两个最大行省的都会，我希望希恩你能在我们开始降下作战后拿下它。”
“给你们当诱饵的同时取得这两座这颗星球上最大的城市？”
“敌人的防御带主要是在南大陆茂密的丛林与山地，他们的勋贵全都逃往了他们挖出来的地下避难所。”丹提欧克做了补充，“我们需要轻取这两座城市，并且在这里征召凡人来测试敌军的炮火。另外我们也会考虑在这两座城市之间选择一处作为临时指挥部。”
“贝罗索斯的第二大连会在你们降落八个小时后降临于此，和丹提欧克第十四大连组成第二波攻势。”弗利克斯每说一句，都要看一眼佩图拉博，他不希望原体的脸上出现任何不悦的表情。希恩觉得弗利克斯像是给人推销产品的推销员，他的老板就在旁边测试他的器量，他小心翼翼地诉说着自己思考的计划，同时害怕那些狼子野心的同僚与兄弟揭穿他的弱点，让原体发现他心中的软弱。
幸运的是，没有人对弗拉克斯提出异议，也许是因为弗利克斯的计划真的无懈可击。
又或许是敌人太过弱小，没有争功的价值？
“尽管我方是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也请各位恪尽职守。”看见佩图拉博点了点头，弗利克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内外皆钢！”
“内外皆钢！”
——
“什么？麦克斯·欧罗伯恩这个混球说他病了？”希恩有点意外，他的亲弟弟冉桀告诉他，自己的得力副手之一得了病，没办法驾驶骑士出阵。
“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冉桀·斯乌恩笑道，他脖子上的挂坠是他们母亲在神庙里祈求来的，靠近冉桀，希恩总是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或者说，欧罗伯恩家族来的自由之刃，都得了那种传染病，他们没办法和我们一同出战。”
“把高崔斯家族的骑士喊过来。”希恩催促着冉桀，欧罗伯恩家族的缺席会让战帮少至少两台巡游，四台侍从骑士。
“高崔斯家族桀骜不驯，恐怕会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就像傲慢的艾登家族一样。”蒙泰古·凯撒瑞恩说道，“事实上，我们应该把任务转交给卡拉斯特家族，弗里德里希和尤金应该会很高兴得到先登者的荣耀。”
“不能把这个位置让出去。”希恩驳斥了蒙泰古临阵退缩的想法，“现在是彰显勇气的时候，本来就是我强敌弱，所以更是要先下手为强，一口气打断他们的脊梁。”
“但是一口气空缺了这么多骑士，这些蠢货怎么不提前说？”
“他们说了，但是当时他们以为病的不严重……”蒙泰古向希恩吐着舌头，表示自己的无奈。欧罗伯恩家族确实无论说什么都不肯出阵，蒙泰古就差带着黑军的骑士辅助军把激光枪抵在他们脑袋上了。
可是这些狡猾的家伙躲在骑士驾驶舱里，蒙泰古怀疑他们会有人定期出来带饭，或者让他们的维保士替他们带饭，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自由之刃散漫惯了，像希恩带领的破链者战帮反倒有着违反常理的军纪。
所有人服从希恩的命令展开进攻与狩猎，不仅如此，斯乌恩家族还特别讲究骑士的阵型战斗，对于其他家族而言，这是没有什么用的方式，他们一般用阵型编制，这些编制一旦投放到战场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很快就会变成各打各的混战。
因此许多骑士家族实际上已经放弃了操练旗阵的阵型，很少有人会像斯乌恩家族一样将之贯彻进自己的战争模式里面。
所幸的是，破链者战帮的核心构成，都是希恩的弟弟与表弟，还有他的朋友们，因此这个战帮才能合理运转。但是作为战帮最大组成力量的欧罗伯恩家族的自由之刃现在拒绝出战，让希恩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时间点得罪了他们。
“我……我可以出阵……”一个女声在希恩背后响起，希恩和蒙泰古回头一看，发现是叶莲娜·哈克斯。她还是穿着那套破旧的军服，腿上反倒是破了洞的袜子，看上去狼狈不堪。很像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妓女。
“你？”希恩不禁冷笑道，叶莲娜和她的骑士都被希恩和卡拉斯特家族分完了，她还有选择的权力吗？不过希恩还没有和尤金缔结契约，所以目前为止，叶莲娜的命运都是悬而未决的状态。
“瘾君子上战场的话，说不定会突然毒性大发，给我们背后来一炮。”蒙泰古觉得让叶莲娜加入战帮简直就是个笑话。谁知道这个磕了药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她那么肮脏，那么低贱，以及……那么神秘。
“那只是镇定剂。”叶莲娜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只是镇定剂……”
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希恩和蒙泰古都没有理她。
看着希恩和蒙泰古无视自己，叶莲娜急了。
“我可以杀人，您只要愿意收留我，我什么样的敌人都能杀死。求您了，我真的很需要一处容身之地，我想要活下去，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你的精神状态从你的表情到你的语言，听上去都很不正常。”希恩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黑暗的传说，海波拉斯家族和凯撒瑞恩家族都有疯子从背后打黑枪的历史。希恩倒是不怕叶莲娜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只怕叶莲娜幻觉上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使用嫉恶骑士的爆燃炮从毫无防备的后方贯穿他的骑士。
在战场上除了前方的地方，还要提防后方的疯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可以打头阵，我冲最前面！”叶莲娜似乎看出了希恩和蒙泰古的担心，“我可以在最前面的，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一个家——”
“大哥。”冉桀回来了，“高崔斯同意派出骑士，但是他们家族的要求是要我们不仅服从他们的指挥，而且还要把功劳让给他们。”
“放屁，想都别想！”希恩骂道，“这帮人渣。”
“怎么说？”蒙泰古问道，“我手下一名侍从骑士，冉桀和你手下没有侍从，有骑士没有足够的驾驶者……或者说，咱们让她进侍从骑士，强行脑控她？”
希恩犹豫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蒙泰古，我进我的专属侍从骑士里面，你负责做我的‘主君’，至于叶莲娜，你作为旗阵的矛头来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