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拉人头
“你认真的？”
刘明旺眯了眯眼，反问。
“公司有好几台闲置的二手电脑，暂时卖不出去，随便打发一台出去给你用一两个月，只要别用坏，配件不更换，拿回来，没人会发现。”张义明说道。
“那多谢了，明天我来取。”刘明旺说道，就要离开。
“喂，你个扑街，这样就走，没话要对我讲吗？”张义明伸手拉住刘明旺，“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告诉我，有好路子要跟兄弟分享啊。”
“知道啦，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话给你听，又不是多了不起。”刘明旺抠了抠耳朵道。
张义明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第二天下午，张义明骑着三轮车，带着未组装的计算机来到了出租房内，陶烈已经在这里住下了，他不愿意再回宿舍忍受流言蜚语，甚至连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都带来了，正在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这里是……”张义明不解。
“我租的房间，暂时用来当做机房，我正找人开发软件。”
张义明吓了一跳：“软件开发，那不是高科技？你会这个？”
张义明作为电脑代理公司的员工，平时也见过不少程序员，在他眼里，程序员就是高智商人才的典型代表。
高学历，高收入，一个下午的时间敲敲键盘，就能赚来别人一个月的薪水，而且老板还得赔笑，不敢有丝毫得罪，实在是令人羡慕。
张义明的老板是初中生，经常请一个大学生来解决计算机问题，每次大几张就花出去了，也实在心疼。
于是打算效仿年轻的时候，偷师工厂钳工的经历，在程序员工作的时候，排除公司里最机灵的张义明去看，希望能学会对方的技术。
张义明一开始还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够机灵，连电工都能看得会，自学打字只用了两个月，这算什么？
但是看了不到半分钟就晕菜了。电脑里的那些字符就跟天书一样，一个都看不懂。
后来他才知道，之所以自己看不懂，是因为这些程序员用的是一种全新的“语言”，这种语言正常人听不懂，是专门用来和电脑交流的。而且这种另类语言有好几门。
张义明听了大为佩服，从此对程序员另眼相看，觉得他们就是科学家。
听到刘明旺这么说，忽然觉得刘明旺也变成科学家了，觉得有点惊悚，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才刚读高中啊。
“我不会啊，我花钱请人做就可以了。”刘明旺答道。
张义明心绪稍平。
“你做的什么啊？”
刘明旺将图像处理系统的大致功能对张义明讲了一遍，摊了摊手，“大致就是这样，也没有好了不起。”
张义明听罢，沉默一番，问道：“这样的系统，一套你准备卖多少钱？”
“四万到八万。”刘明旺说道。
此言一出，就连正在勤恳写程序的陶烈都吓了一跳，“这么高？”
“肯定不会是单一软件收费的啦，到时候会软硬件结合售卖，打印机加扫描仪，也算在系统里面。”
如果单一的软件想卖高价，会让顾客有抵触心理，但如果再加上打印机和扫描仪的话，客户心理价格标准就会变得模糊，更容易成交，这是一年后才开始进军这一行业的“山脉”公司的思路。后来证明这个路子是正确的。
“也还是高。”
“高科技嘛，卖低了，他们反而不放心。史玉柱能靠卖程序卖出一个烂尾的巨人大厦，我们为什么不行？”
张义明问道：“那成本呢？差不多在多少？”
张义明不愧是销售出身，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成本和价格。
“我没计算过，不同的硬件设备进价也不同嘅。”
张义明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抿了抿嘴，又在出租房里转了一圈，把机子装上，和刘明旺离开。
离开房间后，张义明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概在六分之一，不算开发成本。”刘明旺道。
“好大的利润空间。”张义明咋舌，“不过能卖的出去吗？不会一年只能卖出去一台吧？”
当然不会，毕竟是绝对确定有市场，我才会动手做的……刘明旺心道，不过这话没法说。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自己的这份信心的来源，只会被张义明当成是个妄人。
刘明旺道：“这还真不好说，三个月前，也没人人能确定影楼一定能揾到水。”
张义明沉默。
“好啦，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啦，如果这个生意你感兴趣，想自己做，我也没意见，反正广东市场这么大，深圳、广州、东莞、中山，一个个都富得流油。我一个人也做不完啦，只是你要做的话和我通通气，避免恶性竞争，兄弟相残啊。”
张义明挠了挠头：“我可没你那样有胆量，你还在读书啊，就敢做这么大生意……请程序员写程序很贵的，你花了多少钱？”
“放心，我心里有分数，大不了到时候找我老豆要，让他当大股东啊，他会给的，毕竟当初开影楼也是我出的主意啊。影楼赚了这么多，到年底分成后少说也有六万块利润，大不了拿来二次投资。”
张义明便没再说话，离开了。
刘明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回到了出租屋，陶烈转头看了一眼刘明旺，问道：“上钩了？”
“没有，还在观望。”刘明旺答道，“我估计明后天吧。”
陶烈点了点头，“如果钱不够用的话，我的尾款可以晚些结，到时候按银行利息付给我就好，我是认真嘅。”
“多谢，我尽量不花这个利钱。”
刘明旺道，并没有把话说死一定不会拖欠。
到了晚上，刘明旺坐在台灯前做功课，卧室外传来电话铃声，庞金妹接的。
“喂，是阿义啊，找明仔，你等下啊。明仔——”
“比我想象得更果断，没看错你啊……”刘明旺嘟囔着，走出房间，慢悠悠地接了电话：“喂，义明，什么事啊？”
张义明直接开门见山：“阿旺，我想投你的生意，需要多少钱，能占多少股？”
“你说什么？影楼还是图像处理系统？”
“今天带我去的那个。”
“那个啊……阿义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差不多就那些东西。”
“我对产品一窍不通，自己做的话怕是行不通。”张义明说道，“阿旺你比我懂得多，还能和那些鼻孔朝天的大学生交流，这点就比我强。但是我有别的长处，我懂销售，东西做出来要卖出去才有价值。我有不少销售渠道，都是这些年上班积累的资源。”
说得没错，这正是刘明旺所看重的，但现在的刘明旺更看重别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想想……”
“我可以投资三万块，你觉得能占多少股？”张义明问道。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万元户啊。”
“不止我的钱，还有我哥的。这些年赚的，还有一部分是我外公留给我们的钱，我老豆不知道……我打算都拿出来陪你玩一把，输了也无怨无悔。”张义明道，“万元户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整个广州一个砖头下去能砸死十个万元户，去BJ才知官小，来广州方知钱少啊。”
刘明旺挠了挠额头，故作思忖，说道：“一成半。”
张义明道：“两成行不行？我不是干坐着等赚钱，我有干活的。”
“都在干活，谁也不会轻松，义明哥，我读书这样好，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考得那样差，为什么我阿公照顾我去增中我也不肯去？”
张义明忽然有恍然大悟之感：“你是为了……”
“高中加大学一共七年，读完再做事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我心焦如焚，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义明哥你不要告诉我父母。”
刘明旺道，“为了这个生意我筹备了很久，计划了很久，付出了很多心血，如果不是希望有个可靠的熟人，我根本不会答应义明哥你入股，一成都不会给。”
张义明沉默了许久，“我明，那好吧，就照你说的，一成半。”
“好，其它的事我们回头再谈，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