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串通?
与此同时,某城市,一外卖小哥因病请假,拿着药方风风火火来到一家中医药堂。
此人便是秦清也直播间的幸运水友《胸口疼》,他名于青生,是个非常听劝的小伙子。
“师傅,帮我抓这几味药,谢谢!”于青生把药方放在柜台上,对着抓药师傅急切地说道。
抓药师傅接过药方,看到上面的药材时,眉头就是一皱,下意识问道,“这是温阳化气、健脾利水的功效,敢问小哥,你这是——脾胃虚寒,肾阳不足?”
于青生心思一动,立刻说道,“这个药方是治疗奔豚症的,给我看病的医生说,吃一段时间就能看到痊愈。”
抓药师傅一愣,“奔豚症?那是什么病?我在医馆呆了10多年了,从来没听过——”
“奔豚症?谁得了奔豚症?”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老者的诧异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于青生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藏青色锦缎汗衫,头发半百,精神抖擞的老者走了过来。
抓药师傅连忙说道,“王医师,这位小哥说,这方子是治疗奔豚症的。可我从来没听过有这种疾病,是不是他搞错了?”
老者脸一板,斥道,“胡闹!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这个病症,之前我就说过,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别整天坐井观天,以为那个天就有碗口大。”
“奔豚症是一种少见的病症,病症发作的时间,胸骨后或心前区疼痛,类似心绞痛,可能伴有其他症状,如胸闷、呼吸困难。”
“不过,这种病症,一般学艺不精的中医是把不出脉来,而西医那些机器是根本查不出来,还有可能查到别的病,从而耽误病情不说,还有可能举措失当。”
“把方子拿给我瞧瞧。”
王医师伸出手,拿过药方,表情变幻莫测,从开始的皱眉、不解,到后来的沉思,最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当即激动拍了拍手,而后抓住于青生问道,“这药方、妙,妙啊!小伙子,我能问一下,给你开药的医师是谁吗?人在哪儿?”
于青生刚要说话,王医师突然想到什么,突然抓住他的手——
确切的是,抓住手腕。
三根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表情十分严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诊来诊去,什么都没诊出来。
当然,最后他不得不将脉搏带入奔豚症的脉案,才看看诊出一点点苗头,若没有提前知晓奔豚症,打死他也诊不出来这样的脉案。
所以说,这小伙子定是遇见了比他医术还高明的医生了。
他想立刻去拜会一下,迫不及待地追问,“是位高人,小伙子,给你诊脉的人是谁?我想见他。”
许是他太热情了,一直抓着于青生的手,让于青生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一动不动僵硬着身体,任由老者抓着他。
现下听他这么问,心中大松一口气,于是,他毫无负担地讨论起秦清也是如何诊脉,如何看病的。
还非常仗义地给他安利秦清也的直播账号。
可是——
听到这话的王医师和抓药师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以及震惊。
“你说什么?看出来的?就看了一眼,还是隔着屏幕看出来的?不可能,望闻问切可以有,但没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看病,更不要说,一眼就下结论,除非她是算命的。”
“哦,你还说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这就更不可能了,虽然我医术不精,但好歹也有40多年的经历,从未见过一个小丫头有这般的本事。”
于青生见他们不信,心中莫名有种得意,他故意炫耀秦清也的能力,手上还不忘把直播回放让他们看。
等看完他的直播,王医师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表情慎重又严肃。
“你们该不是串通好的吧?”
好在老爷子不知道什么叫摆拍,不然肯定相信这就是一个骗局。
然而,他这话一出,于青生就不乐意了。
他是尊敬老人,可不是盲目尊敬,人家主播好心给他看病,还一眼就看出自己得了什么病,明显是医术极为精湛,没看刚刚这老中医把脉半天,才得知他得了罕见的奔豚症吗?
相比之下,高下立判,他又不糊涂,干啥为了一个医术不咋地的老头子得罪更胜一筹的主播大大。
“老先生不相信就不信,没必要重伤我。”他抽出自己的手,把药方放在柜台上,盯着抓药师傅说道,“麻烦快点给我抓药,我还要回去煎药呢!”
王医师见人生气了,哎呀一声,忙歉意地说道,“小伙子,抱歉,我不是故意那么说你,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中医不比西医,西医学识浅,而中医是要从小培养,四五岁就要学习识草药,看脉象,熟悉病症,还要将各种医术背得滚瓜烂熟,总之,中医想要出师或者成才,那必是要熬,熬出个三四十年,才能算出师。”
而且这个出师还是在考到医师资格证的前提下,才能让人信服。
没有证,属于非法行医,是要吃牢饭的。
于青生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人家都低头了,他也只能一笑而过。
——
与此同时。
一个长相普通的妇女面带喜色地从中药铺走出来,她一手挠着胳膊,一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从带着呈现的形状来看,应是药包。
如果秦清也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那位得了血燥病还没脸没皮赖账的水友。
回到家,她的女儿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玄门处传来开门声,懒洋洋的喊了一声,“妈,你回来了?我要的小龙虾买了吗?”
“买了,赶紧趁热吃,妈先去煎药。”
“好!”
半个多小时后,汤药煮好了,妇人吹凉汤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过之后,体内渐渐温热起来,原本的全身瘙痒微微有些好转,哪怕这样的好转不太明显,可这也让她看到一丝希望。
妇人顿时开心不已。
谁知,没过多久,她身子突然一僵,胸口闷痛,下一刻,一口血雾从口中喷出,周围的一切都没能幸免于难。
女儿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脸色惨白,忙扑上去,惊慌失措的哭嚎:“妈,妈你怎么了?妈,你别吓我呜呜呜呜——”
妇人虚弱地抓着女儿的手,眼睛瞪大,满是被欺骗后的愤恨和阴鸷。
“女儿,是她,一定是她、我,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会给人看病,更何况,我没给她诊费,她一定是记恨我,才给我一张要命的方子,不行,我一定要举报她,不,我要告她,等着吧,等她再直播,我就报警,把这个假货抓起来。”
“哼!敢骗老娘,我一定要那个臭丫头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