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必多问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黑驴蹄印,一个还好对付,若是数量众多又该如何?
正当此时,一阵悠然的脚步声传来,不急不躁……我立即持起黑驴蹄印,警惕戒备。
与此同时,我也屏息敛气,紧张地环顾四周,但却未曾察觉粽子的丝毫踪迹。
沈云突然轻咦一声,眸光紧锁在我们来时的道路,似是有所发现。
我亦好奇地朝那边望去,只见血雾之中赫然走出一个颇为熟悉的修真身影。
“白莫墨,你怎会在此地现身?”我惊讶问道,心忖他不是已踏入了首座墓府么?
更令我困惑的是,刚才我们疾奔而回之时,地面分明出现了一片流沙禁制,无法通行,那白莫墨又是如何抵达此处的呢?
当我将视线移至他的脚下时,却见到了更为惊异之事。
哪里还有半分流沙痕迹?这与我们初来之时的景况并无二致。
我不解地看向沈云,“怎么会这样?”
沈云沉吟片刻,言道:“或许刚才所见皆为幻象而已,而白莫墨的到来打破了那层幻境。”
听闻此言,我才恍然大悟。
然而,白莫墨却以一副傲然之态瞥视着我们二人,口中冷哼道:“你们两个修行浅薄,竟在此地徘徊不前,看来下墓探寻秘宝之事,实非尔等所能胜任,还是早早回返俗世,寻找各自母胎庇护吧。”
语毕,他便傲然挺胸,从我们面前拂袖而去。
白莫墨这般嚣张模样,让我心头火起,几乎忍不住想要祭出法宝教训一番。就在这时,我忽感一阵不对劲。
方才白莫墨驻足之际,仿佛有一阵脚步声悄然响起,难道真是我听觉有误?
我急忙唤住白莫墨,“且慢前行……”
“本公子岂能耐烦等候尔等?”白莫墨误会我是畏惧所致,不屑地斜睨了我一眼。
“你可曾察觉身后有何物跟随?”我手中紧握黑玉符箓,凝神望向白莫墨刚才走来的方向,赫然发现一道阴森影子正逐渐显现。
此刻我可以断定,那绝非人类修士所为。毕竟若是白莫玉,其身形绝无可能如此魁梧庞大。
白莫墨听闻此言,面露惊骇之色,转头看去。
沈云的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虽未直视白莫墨,却责备道:“白莫墨,若非你擅自闯入,何至于引动这些腐尸邪灵……”
此时,我也看清了,那粽子现身后,其后还跟随着数只同样可怖的存在。
它们身上的血肉早已腐败不堪,面目尽是窟窿,却径直朝着我们逼近而来。
“老粽子可是修真界中难以招架的存在,既然你引它至此,那便由你自己解决吧!”沈云言罢,携我疾掠向刚才那片尸泥潭所在。
毕竟现下我们仅剩两个逃脱方向,即便知晓从方才方向也有粽子逼近,但在这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许多了。
“诸位等等在下!”白莫墨脸色苍白,慌乱之中紧随其后。
待我们穿越那尸泥潭之际,我发现那由尸骸构筑的邪树上,滴滴尸油犹如炼狱之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一旦吸入鼻息,胸中如同烈火焚烧般痛苦难当。
疾行间,有几滴尸油不慎沾染到我身上,刹那间犹如遭逢天火洗礼,被触及之处瞬时灼痛无比。
若非身后追兵是几个老粽子,我恐怕早已在此地舞动起了驱邪剑阵。
好在这尸泥潭面积有限,我们迅速穿过尸骸邪树之下。未曾想,越过泥潭之后,前方赫然现出一道玉石门户。
然而此门紧闭,显然并非轻易可开,但此刻,我们眼前唯有此路可走。
“白莫墨,你与陈二狗合力破开此门,我来抵挡这些粽子!”沈云忽地将我推向玉石门,自己则转身迎战追踪而至的老粽子。
我和白莫墨竭力推动这玉石大门,却未料我们二人之力竟未能撼动分毫。几番尝试后,白莫墨甚至迁怒于我,“陈二狗,你是修炼懈怠了吗?怎地如此无力?”
被他一激,我不禁暗自较劲,连元气都灌注于双臂,却仍只是让门扉微微颤动而已。
另一边,沈云已运用黑驴蹄子成功镇压了一只老粽子。
我不禁回头张望,惊讶地发现那些老粽子似乎对沈云心生畏惧,纷纷退避三舍。
原来沈云修为如此高深,我不禁对他投以钦佩的目光,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枚铜印。
而这枚铜印,在他手中犹如镇魂法宝,震慑住了那些老粽子。
老粽子之所以退缩,正是忌惮沈云手中的铜印神威。
明了原委后,我心中稍安,亦有了喘息的机会。
原本我还欲唤沈云前来一同推门,毕竟我和白莫墨两人想要开启这玉石大门,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倘若沈云出手,三人合力或许顷刻间就能打开此门。
正当此时,忽闻四野间传来一阵阵嘶哑低吼,那声音仿若修真者遭受重创时的痛苦悲鸣,又仿佛是某种异兽在深渊中的咆哮,诡异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原本退却的邪尸,似被这声波所激,竟再次朝我们步步逼近,犹如阴兵借道,鬼魅横行。
我心神甫定,此刻却又绷紧如弦,不禁向沈云询问:“这是何等异象?”
沈云并未回视,只淡然言道:“不必多问,你二人速速运转真元,抓紧时间破此阵法,否则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手中铜印已收入囊中,转而以黑驴蹄子对抗群尸,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几个回合下来,沈云身上已然留下了几处伤痕。
目睹此状,我深知若再拖延,不仅沈云危矣,我与白莫墨亦难全身而退。于是,我不再犹豫,催动体内真气,与白莫墨合力推动石门。
然而人力终有穷尽时,即便倾尽全力,石门也只是微微颤动些许。即便如此,我们亦未放弃,生死之间,唯有坚韧不拔。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在一番竭力之后,石门终于裂开一道缝隙。我趁机身形一转,足尖狠劲蹬住门缝,几番挣扎之下,硬生生推开了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