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迷醉情狂
于蕊蕊瞧着司马师很有仪式感的进食动作。
他们两个人，已经消灭了一整瓶酒。
她把口罩摘下来一扔，醉眼朦胧地问他，
“君郎……妾身今天美不美？”
手指伸过来，轻轻搔着他的下巴。
司马师也有点飘了。
他抓住她的手，
“.……美，孤的媛容天下最美。”
眼前春风青草，江水佳人。
是人醉酒，还是酒醉人？
“是嘛……”
于蕊蕊手向上抚去，摩挲他的脸颊。
“……可是大将军，妾一往情深，换来的却是一场孽缘啊。”
她流着春水的眼波，泪光晶莹。
司马师轻抚她的手背，
“那是上一世了。这辈子，孤要好好待你。”
于蕊蕊把另一瓶酒打开，又剥了一只虾给他。
“……真的吗？”
“真的。”
他们俩意识飘忽，有些迷失在了醉意里。
两人的前世今生与戏里戏外，在各自脑中融合成一团浆糊，然后随酒精流遍了全身。
司马师接过虾咬断成两半，往她嘴里放了一半。
放进去时，她的舌尖滑过了他整根中指。
于蕊蕊眼中，闪现妖媚之色。
司马师燥热缠身。
……孤又回到了青春年少时啊。
于蕊蕊把虾吃掉，嘻嘻一笑，
“盖世英雄司马子元，原来也是好色之徒。”
司马师拿过酒来喝了一口。
“确实，但司马子元，只好你媛容一人的色。”
于蕊蕊听了，不禁面生红潮。
她钻进司马师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真的吗？”
他轻轻抚摸她脊椎的骨节，
“真的。”
说到这里，她在他怀中猛地抬起头。
片刻前还妩媚无比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像是冰冷的针。
醉意，更是给她这眼中针，镀上了一层迷乱狠戾。
“那，白天雪是怎么回事？”
……
本来戏已是情到浓时，被她这么冷冷一问，瞬时间气氛全无。
带着醉意，司马师十分不快。
虽然能够理解于蕊蕊。
但真正出轨的，又不是他。
实际上在自己脑子里，白天雪的形象现在还是一团模糊。
出轨那一夜的记忆，完全缺失。
等于是自己要永远背出轨的黑锅。
司马师脸上，露出躁郁之色。
于蕊蕊见到他这神色，目光一寒。
“我就知道……”
她抓住了他胳膊，手情不自禁地使劲，
“呵呵，果然是酒后现真形。我看，你现在喜欢甜姐比我多吧？”
“没有。”
“没有？那你有多喜欢她？”
于蕊蕊已被酒精带得钻进了牛角尖。
“我不喜欢她。”
……
他说什么她都不信。
司马师想了下，耐着性子道，
“她和我，那纯粹是喝醉后的一次错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而你和我，是天作之合，压根就无需问我有多喜欢你……”
“我见过你之后，喜欢的就只有你。”
他捧起于蕊蕊的脸蛋，盯着她的双眼，
“过去我不懂事，对不起。现在，我浪子回头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
她嘟囔着，小声说道。
她不由自主地羞涩起来。
心里面舒服了些。
“……声音这么小，也想上凤傲江湖？”
司马师见她放松下来，便皱起眉，表现出十分的不满意。
她有点紧张地搓搓手，提高嗓门，大声又说了一次，
“于蕊蕊明白了！”
……
“明白什么了？我又是谁？”
他酒气呼在她脸上，两个手心的温度，令她脸颊发烫。
“唔……于蕊蕊明白了！千军哥哥只喜欢我！！”
“还不够！刚吃饱喝足，撩汉却这么没有气势？你在和小学男生表白吗？”
于蕊蕊脸涨红了，抬起自己的双手抓住他两边手腕。
大叫道，
“千！军！哥！哥！，是他妈的，最喜欢最喜欢蕊蕊啦！！”
她叫完闭上了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草坪周围都没有人影，只有在江边的远处，几个人稍微回头朝这边看了一下。
司马师抱住了她。
轻吻她的喉咙温柔地说，
“好，很有精神……我知道了。”
于蕊蕊被他这么一吻，身子颤了颤。
……不行。
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不能被他这么牵着鼻子走。
她轻轻喘息，对司马师微微一笑。
夹起来一大块羊肉。
……先吃点东西，压一压酒劲。
然而。
因为酒醉后手不稳，她的肉从筷子间掉落了。
噗唧。
她本已把肉举到了嘴边，这下掉回到餐盒里，溅起一片带油的汁水。
司马师刚斜躺下来，就在那旁边。
一道汁水飞进了他的左眼。
“啊！！”
他大叫一声站了起来。
脑海里瞬间爆发出恐惧和惊怒。
左眼出现剧烈的幻痛———
应激反应。
前生……
在那场敲响丧钟的袭击发生前，司马师左眼瘤疾刚做了手术。
手术不算成功。
当被突袭惊醒的他猛地跳起来时，眼球从创口滑了出来。
作为主帅为了稳定军心，他蒙着被子愣是没有吭一声，痛得都咬破了被角。
他左右的人都不知道这事，直到敌军被击退。
这一伤，最终耗尽了他的生命。
左眼的疼痛，对于司马师来说，是和死亡联系在了一起的噩梦。
所以那里极其敏感，刚一被油水溅射到，就引发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PTSD带来的可怕幻痛，加上酒在大脑中的刺激……
他发癫了。
战场上的残暴本能，瞬间占据了他意识的主导地位。
“贱人……”
他双目通红，伸出左手掐住于蕊蕊的脖子。
把坐着的她提了起来。
一时间，他眼前只有一团血红的人影。
于蕊蕊吭哧吭哧出气，错愕地瞪着他。
……就溅了一下，至于吗？
妈的……
这是醉了藏不住恶意了吧？
他一直都在说谎……
他就是在想白天雪！
这是我把他逼烦了，逼恼了，所以才这样！
顿时，她脑子里的酒精，也点起了怒火。
敢骂我贱人……
敢掐我脖子……
啪！
她给了他一个耳光。
“掐死我啊！”
“来啊，掐死我！”
司马师登时打了个激灵。
蒙着他视线的血红幻觉，瞬间消散，眼前的景象恢复正常。
他清醒了过来。
看着于蕊蕊额角青筋暴起的面孔……
脑中映出的，是媛容口角流血的面容。
他松开手。
她白嫩的脖颈上多了指印。
司马师眼里，又流露出爱怜苦痛之色。
“蕊蕊……我看，我们两个最好先醒醒酒。”
她一点一点把气息喘匀。
也冷静下来了一些。
“是哦……”
“我赶紧叫个车。”
“你的车怎么办？”
“没事，就先放码头市场的停车场。”
于蕊蕊在手机上，下好了电召车的单。
两人随后开始收拾东西。
垃圾扔到垃圾桶。剩下食物的餐盒和半瓶酒，都用野餐布包了起来。
然后他们摇摇晃晃出了公园，走向市场的正门。
于蕊蕊醉了，但没有忘记从包里取出新的口罩戴上。
“你要吗？”
她问司马师。
他想到她之前的话，
【那场直播的热度，会体现出来的……】
“嗯，也给我一个吧。”
他们俩走到市场正门时，叫的车也到了。
上去后，于蕊蕊直接和司机师傅说，
“您好，去榕月之星滨江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