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狂热
平板电脑的屏幕上。
闪烁着白天雪熟悉的形象——
正是她在《凤姊》初舞台的表演片段。
可屏幕里，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怪异。
随后，在《巨眠》的歌声中，慢慢变得扭曲。
她的眼神，从甜美转为空洞。
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冰冷的、被操纵的躯壳。
白天雪盯着屏幕。
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她想把它关掉，但手指刚一碰到屏幕，视频中的“她”突然开口了，
声音冰冷，
“他们爱我……”
“也爱你……”
她猛然将平板扔到床上。
心脏不停地跳动，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好像听到了遥远的呼喊，“白天雪！白天雪！”
“白天雪！白天雪！白天雪！”
喊声越来越近。
她呼吸急促，整个人像是陷入了诡异的梦魇中。
那些声音，似乎随时会穿透窗户，将她的空间彻底淹没。
【啊……我还清醒着吗？】
【是噩梦吧……太疲劳的缘故吗……】
意识很快变得迷迷糊糊。
她不由自主向后仰倒在床上，昏沉地睡了过去。
……
梦中。
她被困在了一座荒废的剧场里。
四周是破旧的舞台道具，以及锈蚀的帷幕。
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空气中，有一些雾气形成的、除了嘴外没有其它五官的面孔。
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无声呐喊，重复着单调却阴森的低语，
“白姐……白姐……”
“白姐……白姐……”
就在这些面孔朝她扑过来时。
白天雪猛然惊醒了。
浑身冒出冷汗。
【……】
眼前，回到了漂亮舒适的卧室。
此刻，公寓的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是敲门和说话的声音，
“雪姐！你没事吧？”
是经纪人丽丽到了。
白天雪从卧室出去，打开门让她进来。
丽丽脸上带着疲惫，她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白天雪又过去把窗户打开。
向下一望。
【……诶？】
那群粉丝这时全都不见了。
空荡荡的街道，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幽静。
仿佛刚才那一群人，只是幻影。
丽丽走过来到她身旁，说，
“我刚刚到的时候，下面就没人了。”
“……哦。”
“应该是站久了都累了，就走了。”
白天雪静静看着窗外。
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把窗户关上。
心底却依旧感到，那抹挥之不去的诡异。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无形的寒意，那空空荡荡的街道，仿若在默默注视着夜空。
丽丽观察着白天雪的脸。
“……姐，这‘白天雪骑士团’越来越离谱了，他们简直疯了！”
白天雪低头想了想。
眼中有几丝光芒闪过。
“他们的确有些……过于热情了。”
她轻轻说道，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
“过于热情？”
丽丽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些许愤怒，
“这帮子人，不光干各种神神叨叨的怪事，还在网上到处发布那些疯狂热情的视频！”
“他们中有一些，甚至说要开始跟踪你！姐，这就有点危险了，我们得马上采取行动……”
白天雪沉默一阵后，说，
“丽丽，”
她的语气恢复了从容，
“或许，利用这些人的疯狂，咱们可以玩个更大的。”
“他们现在这么痴迷，我们趁热打铁的话，想想看，一波人气能推到多高？”
丽丽听完。
愣了一下。
她睁大眼睛问白天雪，
“你是认真的吗，姐？这些人……十分抽象啊，能利用吗？”
白天雪露出一个微笑，
“丽丽，好玩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们这样发癫，证明都是我的极端粉……相信我，对于他们来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丽丽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她看到白天雪的眼中，好似也有了一丝诡异的、狂热的神情。
“……姐，你可以控制住吗？”
丽丽担心地看着她，
“他们越线怎么办？如果有危险的举动呢？”
白天雪嘴角一挑，
“越线？呵，玩得就是刺激……操作好了，所有人都会更加关注我。”
说着，她的眼睛上，出现了一点血丝。
丽丽深吸了口气，看着她。
觉得白天雪变得有些陌生。
“……好吧。”
丽丽清楚白天雪的性格。
一旦她决定了做某事，便很难改变。
同时。
丽丽心中有了种怪异莫名的感觉。
就像是……
有什么深沉、黑暗的东西，在这股狂热的背后酝酿着。
她压住心中的不安，低声说，
“好吧，姐，既然你坚持……但是请你务必小心。”
“另外，趁这个周末休息，最好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我觉得你最近太累了。”
白天雪想了想。
问她，
“唔……你有什么推荐吗？”
“华香集团在吴山新开了一家温泉度假村，叫竹韵山庄，据说环境特别好，十分安静。要不，就去那里看看？”
白天雪眼神柔和了一些。
她能感受到丽丽话语里真诚的关心。
“……好吧，听你的，咱们去泡温泉。”
她也觉得，
在那种宁静的环境里调整一下状态，确实不错。
……
丽丽瞧着白天雪那对美丽的桃花眼。
那眼中，隐隐闪烁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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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日。
早上7点多。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竹韵山庄的庭院里，晨露未干，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竹香。
白天雪和丽丽说走就走，之前在公寓里眯了一会后，便一大早来到了这里。
丽丽这周干了太多事，很疲倦，简单吃了早餐后，便回房补觉去了。
“不跟我一起先泡一下吗？”
白天雪用有点橘里橘气的目光瞧着她，捏了下她的腰。
“……姐，你讨厌。”
丽丽脸微红着走开了。
……
白天雪独自进入了，房间的私人露天浴池。
她去掉身上衣物，缓缓步入温泉池水里。
泉水立刻包裹住她的身躯，
【啊……】
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
水汽轻轻拂过她的肌肤，白天雪闭上双眼，将全身每一寸肉体都放松下来。
温柔的热量，
仿佛将她压抑许久的疲惫一丝丝溶解。
这时。
就在这片宁静中，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哦】
那是司马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