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同学
傍晚6点多。
于蕊蕊醒了过来。
头痛欲裂……
意识刚清醒了些，宿醉的恶心就从胃里翻江倒海上来。
她头晕脑胀地赶忙起身。
连滚带爬翻下床，冲向了卫生间。
“呕……”
再美的女人，呕吐的声音一定也不会好听。
床上昏睡着的司马师眼皮跳了跳。
被于蕊蕊的作呕声弄醒。
呃啊……
勉强睁开眼睛，视线迷迷糊糊，他嘴里都是难以形容的酒臭。
他摇摇晃晃坐了起来，下床，也向卫生间走去。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龙土劲最大的，不过是10度左右的果酒。
昨天这50度的大曲，属实教他做了一回现代人。
走到卫生间门口，于蕊蕊刚吐完出来。
她撞到了他怀里。
两人都怔了一下。
她刷过了牙，吐出来几丝淡淡的水果味道。
于蕊蕊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羞涩，连忙走开回到床上。
司马师进去，只吐出来些酸水。
食物都被消化光了。
他也赶紧刷了牙。
他又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然后才出来。
肚子又饿了。
昨天剩下的羊肉和爆鱼被放在房间的冰箱里，司马师取出来，用微波炉热了一下。
热好后，食物重新散发出香气。
咕咕……
床上于蕊蕊也饥肠辘辘了。
她吞了吞口水，用浴巾裹住身体，下来坐到他身旁。
司马师没有说话，像今天早上一样，撕了一块羊肉给她。
于蕊蕊接过来放入口中。
哦……
美味令她不禁微闭上眼，神情舒展。
……有一个老公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一起进食，一起喝醉……
一起哺育，一起终老……
司马师瞧着她吃得享受的样子。
之前的不快烟消云散。
而且，不知不觉间……
在他脑海里，于蕊蕊和夏侯徽间的界线，越来越模糊了。
于蕊蕊啃着爆鱼，悄悄看了他一眼。
仿佛是把躁郁和愤怒都发泄出去了，他现在虽然因为宿醉气色不好，但是整个人很舒展松弛。
她想到上午的情形，脸上顿时飞起了红晕。
……在这上面他也变了。
变得十分凶猛，十分持久透彻。
【……把儿子生出来，好不好？】
于蕊蕊想着，面颊发烫，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真神奇……
他身上神秘的改变，让她觉得，会有不少惊喜等在前面。
……
过了一会。
两人把羊肉和鱼都吃得干干净净。
本来剩的也没多少。
于蕊蕊意犹未尽，用指头刮着盒底。
“还饿吧？”
“嗯……”
她点点头，吮了吮手指瞧着他。
司马师看了看时间。
“我看酒店旁边有一家粤菜，去喝粥吧，然后我们把车子取了。”
于蕊蕊拿过来她的手机，看了一遍留言和未读消息。
目前没有什么事。
“好，可以。”
刚吃的这点东西，让他们的体内已经缓解了些，胃不那么难受了。
于蕊蕊起身去洗澡。
司马师穿好衣服，正想打开电视去历史频道看一眼，手机响了。
那场直播之后，他就遭到了各种消息和来电的轰炸。
但只接了于蕊蕊的电话。
其它的人际关系，他还没来得及去记忆里熟悉。
现在打来电话的这个，是他当年北平电影学院的大学同学。
【杨乐】
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司马师想了想，接起电话。
“喂？”
“千军？”
“是我。”
“哈，咱们好久没见了。”
“……是啊。”
“嗯……”
话筒那边杨乐的声音犹豫了一下。
“……嗐，咱哥俩，我就不绕弯子了。”
大学时候，他和司马千军关系确实不错。
“嗯，你说。”
“昨天的直播我看了，你现在……还好吧？”
司马师看着浴室玻璃后，于蕊蕊朦胧窈窕的身影，
“还好，还好。”
“……那就行。话说，舞现在跳得这么好了啊？”
“哈……只是随便练了练。”
“随便练练？……嘿，我说，最近有档期吗？”
司马师心中一动。
“我最近没有。”
杨乐有点兴奋地问，
“我这有个情况，过来瞅瞅？”
“是什么？”
“李绍红导演要弄一版新的《天龙八部》。”
司马师脑子里转了一下。
李绍红，在业界相当独特的知名导演。
因她魔幻与写实相结合的、惊奇浪漫的风格和视角而著称。
“哦……已经有剧组了？”
“嗯，有没有兴趣？”
“有的。”
……昨天直播，今天好久不见的老同学就联系了自己。
如于蕊蕊所说，“热度体现了出来”。
确实是真快啊。
“那可太好了，千军。”
“我等下就把剧本给你发过去，你看看。”
“嗯，行。”
“可以的话，收到后你抓紧时间看了给我回复，这边的情况有那么点儿……紧迫。”
“……好，明白了。”
挂了电话，司马师开始浏览脑海。
……天龙八部。
龙土宗师级武侠小说大师，金勇的作品。
是家喻户晓的经典。
原主并没有把整部小说读完，记忆中只有各种不完整的片段。
他稍微过了一下。
唔……
这故事有点意思。
正在想着，于蕊蕊洗好出来了。
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把衬衫和牛仔短裤都穿上了，侧头擦拭着秀发。
湿发令她素颜的脸，有了种勾人的纯欲。
司马师心头又是轻轻一跳。
“刚才听你在说话？”
“接了个电话。”
“……哦。”
“杨乐，北电的同学，要给我发一个武侠戏的剧本看看。”
于蕊蕊目生笑意，
“都多久没人联系你了。你看，直播的热度，真的厉害吧？”
司马师把她轻轻搂了过来。
“谢谢。”
感受着他亲在自己头发上的轻吻，
“……谢我干嘛，歪打正着而已。”
然后她也轻轻地把他推开，
“千军……不要因为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就觉得我已经原谅你了。”
“……嗯，我知道。”
于蕊蕊咬着唇，深深地看着他，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司马师点了点头，也深深地看着她，
“我明白。”
窗外的温润春风中，夜色已经开始醉人。
……………
榕月之星旁，粤菜馆。
司马师和于蕊蕊喝下热气腾腾、味鲜料足的艇仔粥。
落入胃袋，顿时五脏六腑舒展开了。
他们俩同时打了个残酒解掉的嗝。
不禁相视而笑。
“挺久没喝这么多了。”
于蕊蕊用勺子拨弄着粥里面的瑶柱。
“……我也是。”
司马师上回喝醉，还是在前生，他经过的最后一次媛容的忌日。
这时，手机震动。
杨乐发来了信息，里面是之前说的天龙八部的剧本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