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架斗殴

我老婆对我写作件事很热心，特别是我告诉她，本书的第二章就是以“老婆”命名，她更高兴了。看来任何人都想被载入史册、流芳百世。所以今天她连碗都不让我洗了。这是写作为我带来的第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处。作为一个作家，洗碗这种小事确实不应该经常麻烦我，太浪费我的时间、精力和智慧了。大作家的生物能是极为可贵的，灵感也是极其有限的，要尽可能地用在写作这件正事上，这可是事关人类前途的大事。比如灵光一闪，来了一个好语句，但手边没有纸笔也没有键盘而只有水和碗，那就真可惜了。有的好语句，一生可能只来一次，真的。我说这话并非想逃避体力劳动，所有搞艺术的人都可以给我证明，灵感这东西，真的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象鬼一样。当然，在我看来，游泳和打高尔夫球不算浪费时间、精力和智慧，因为一天不做这两件事，我就难以静下心写作。所谓文武之道，动静相宜。游泳，特别是冬泳，使我几乎不会感冒，疫情期间我也从未“阳”过。朋友们都说我是天选之人，但我觉得主要是冬泳的功劳，冬泳让我的内脏变得十分强大，百毒不侵。在我国十四亿人中，自始至终没有“阳”过的人估计不多，反正我认识的人基本都“阳”过，而且很多人一阳再阳、三阳四阳。这件事证明冬泳这个极限运动的特殊作用，基本上可以让人百病不生。打高尔夫球对我来讲很容易，练习场我都很少去，随便找块无人空地，蓝天白云下，在我眼里就是自己的私人定制球场，一号木猛挥一百多次，浑身大汗，再练习一下切杆推杆，感觉就跟打十八洞差不多，而且一分钱也不花。加上现在我国的城市建设普遍很好，到处看上去都是草坪绿树，和高尔夫球场也差不多，也就是说我的私人球场遍地都是，随处可打。据说李嘉诚老先生也每天打九洞，我比他打得多。我可以证实，高尔夫球不是什么贵族运动，更不是什么贪官污吏的特殊爱好，在我看来，它就是一简便易行的平民运动，而且特别适合中老年人，因为它既不十分剧烈但又有足够的运动量。我是长期伏案工作的人，真心感谢爱尔兰牧羊人发明的高尔夫球治好了我的腰椎间盘突出，我正在试着用它治疗我顽固的肩颈病，我感觉也有效果。高尔夫球的主要内容就是挥杆和走路，所以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打高尔夫球。当然，你要有一点想象力，因为如果你一点想象力都没有，一定要真枪实弹在小区把球打飞出去三百米，那就危险了。全力挥杆，这小球就象出膛的子弹，速度惊人。其实这个问题也可以解决，在一个电影里我就看到过，有个少年用一根绳子拴了一个高尔夫球，全力挥杆击球，球飞出去就立即被绳子拉回来，这就成了，你就算一杆能打出八百米也没问题。但要小心别把球拉回来打中自己，这个速度，打死人都是正常的。这件事证明我很聪明、会变通。同时也证明我没钱，所以下场打球对我来说有点贵。当然，我偶尔也下场打一次，主要是为了验证我练球的效果。效果如何？你和我打一场就知道了，顺便提醒你一下，我一号木三百码。等我的书卖出去了，我准备约老虎打一场，地点就定在奥古斯塔。

我说过，我还爱好登山。当然，我说的登山，不是登喜马拉雅山那种可怕的高山，而是指一般小山。通常星期天、节假日我就早早出发了，手拿一支高尔夫球杆，随便找个山峰就开始爬，遇到草坡就停下来切几杆，继续爬，到山顶时阳光正好，汗水一下就猛冲出来了，爽！休息一会，喝点水，吃点饼干水果，摆开架式又挥一百杆，回家，饿得心慌，两碗干饭是要吃的，配上大量肉类蔬菜。说实话，这种生活方式，想生病都难。我已经五十多岁了，除了曾做过痔疮手术和陪老婆看病之外，就没进过医院。吃药打针输液基本与我无关。生病，对我来说真是十年难逢。我老婆说我虽然吃得多，而且吃相很不雅观，狼吞虎咽的象抢来吃的一样，但确实也省了不少医药费。这话我听着就不开心，我说，总比吃药强。既然写到运动，顺便就把我练武的事也说说。我少年时经常打架，这主要是时代的原因，据我回忆，那时候《少林寺》电影刚出来，李连杰那时是少壮派偶像，真的影响了一代青少年，全国的少年都爱打架，那是一个和平时期的尚武时代。那时候我确实怀疑我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因为我就好斗得很。因为大家都爱打架，实践出真知，那时能打的人真的很多。我们少时打架，很少群架，多为单挑。都不用武器的，全靠拳脚。如果打不赢而使用武器，是众人最瞧不起的行为，大家都要打你。但是拳脚同样可以打死人，没有护具没有手套没有规则，只有胜负，比打黑拳更危险，打黑拳好歹也要戴双薄手套，单挑连手套都不戴，谁的拳头硬，谁的胜算大，这个单挑过的人都懂。有一个电影叫《格斗俱乐部》，我所说的单挑跟电影里的情况差不多，彻底的赤手空拳决胜负。因为其冰冷的残酷，单挑的胜者，在大家的心里就是不折不扣的英雄。所以，每个人都在苦练武功，背着人。所谓要得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我也是如此，我十几岁时练过铁沙掌、铁臂功。那时有本杂志叫《武林》，我节衣缩食订了，我从上面生搬硬套的学习了不少武功练习方法。具体来说，铁沙掌是这样练的，容器装满黄豆用双手交替插入，要求手掌全部插入，反反复复。一日三次，每次二十分钟。天老爷！我苦练了两个星期，开始是又红又肿，后来硬是插得两手十个指头血肉模糊，指甲都插断几个！十指连心，实在太痛苦了！幸好被我母亲发现，坚决制止了。她说这不是人练的，这是鬼练的！我不得不同意。真的，这种练法，鬼都受不了。铁沙掌没练成，改练铁臂功。我家后院院墙旁边有几棵比碗口粗一些的树，我选了一棵，每天鼓气握拳，以马步站桩，用小臂横扫击打此树，每次五十下，打八次，共计四百。每天三次，总共一千二百次。这个功法我至少练习了一年多，大概打了那棵树数十万下，那棵可怜的青春期的生机勃勃的树子，被我活活打死了。我的手臂练得红里发青，坚硬无比，可以说无坚不摧，在单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为我的手臂无论打中什么东西，就算是钢铁，我也不觉得很疼痛。你想，这手臂全力挥到人身上是什么效果？反正我一点不痛，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朋友们都说，小玉的铁臂功算是练成了。前面我已经说过，我打架没有输过，这就是原因所在。

在我的打架斗殴生涯中，有件事可以写一下。我是一个颇有侠义风范的少年，从不惹祸。我哥有点爱惹祸，但身体又不壮实，属于小白脸帅哥型，所以经常是他约架，我去打。有很多架我都不知道原因，只是上去就开打。也就是说，我纯粹是为打架而打架。有一次和一个人打，他大概听说过我出手很重的名声，所以先下手为强，一上来就全力进攻劈头盖脸的向我挥了一顿老拳。我护住要害，先让他高兴，待他师老，气喘吁吁，我正要下手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铁臂”时，此老兄对我说，他太累了，不想打了。这叫什么事嘛？这个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但是我顿了一下，点头同意了。我理解，这就叫侠义心肠。别人实际上已经认输了，再打，就没意思了。他虽然打了我几十拳，但都被我的铁臂所挡，没事。还有一次，那小子挺厉害，一交手我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擅长用腿，他有一个绝招，有点日本武士“燕返”的意思，转身反扫腿，我挨了几下，都正中后背心。力道很重，我应该是受了点内伤，几年后我这个部位仍然会隐隐作痛。当然，我的铁臂铁拳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年纪轻轻的就掉了几颗大牙，开口一笑，象个老头。我的打架生涯从十多岁开始，一直持续到二十出头。总共打了差不多十年。最后在一场动刀的群架中彻底结束。在那些战斗的岁月里，我见识过两个格斗高手。第一个是在教室里，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小强，长得人高马大体格健壮，平时挺能打。学校里很多同学都被他打过。有一天，一个被打的同学带了他表哥来，点名要和小强打。表哥个儿不高但很敦实，平头，当时已经放学，教室里没人，我就站在旁边观战。表哥的抱架很轻松，气定神闲的样子，我感觉是个高手。小强很凶猛，抢先开始进攻，一阵操作猛如虎，抡圆了拳头挥向对方头部。表哥只是小幅度的摆动躲闪，基本没有挡架，所有拳头都被他闪过了，边都没沾上。很快小强就累了，表哥猛然“吧吧”两个摆拳，准确命中小强头部。小强急了，又是一阵摆拳猛攻，表哥又是顺势摆动躲闪，很轻松。然后小强又累了，表哥突然又是两个大力摆拳精确击中小强头部。这拳法，真干净！这样几个回合下来，小强的整个脸都肿了起来，象脸盆一样大，真吓人。但小强是个倔强的少年，硬撑着。大有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的气概。我在旁边说：“表哥，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这个表哥真是一个格斗高手，他总共没出几拳，对手已经重伤。但小强并未从此事中吸取教训，后来仍然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终于在一次残酷格斗中打死了人，被判了无期徒刑。第二个高手是我在高校读书时遇见的，那是在一九九0年的夏天，我读大一，有一天和一位同学小万在校园散步。学校有个拳击队，每天都在操场边练习。小万笑着说去和他们玩玩。我们走过去和队长打了个招呼，队长就叫一队员和小万试试，还让队员轻点别伤着人。我一看小万的抱架似曾相识，很放松，又稳得很，我知道有好戏看了。一个一个又一个，连续几个队员上场都坚持不了两分钟，全部带伤下场，这也太丢脸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小万出拳极快，多是刺拳、直拳，紧跟着一套组合拳，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对手根本无力躲闪。队长亲自上阵。几个回合下来，队长眼角出血，额头上一个大包，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我和小万就走了。我估计这个业余拳击队得休整好几天。后来小万告诉我，他受过专业的拳击训练，还得过几次奖。其实不用他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他的水平远在那些拳击队员之上，如果不是有护具保护的话，队员们会输得更难看。说直接点，小万打那些队员，就跟成人打小孩差不多，对方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专业的厉害，可见一斑。小万，是我见识过的又一个格斗高手。

我最后一次打架，发生在二十三岁那年。因为我朋友小兵的兄弟惹了祸我帮忙出头，我们去找对方，对方也在找我们，地方不大，正好在街角遇到。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都是勇者，那就看谁更狠。马上开打。街角对面是一个广场，我们是在广场上打架的，群架，我们这边就两人，对方有七、八个。打这一架的时候，世风日下，已经不再推崇单挑了。我记得是我首先出手，对方人多势重，兵法有言，先下手为强嘛，我一拳就打中冲在前面的一个高个子的下巴，那小伙子大概有一米九左右，比我高大得多，但我一拳就把他给打昏死了，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立即，对方三、四个人就冲上来围着我疯狂的输出能量。我以前打架都是单挑，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一下有点惨，无数拳头象雨点般落在我头上身上，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八手。简直把我给打懵了。毕竟我不是武林高手黄飞鸿，也不是少年偶像李连杰。也不会轻功，逃不掉。所幸我以前还练过几天金钟罩、铁布衫，挨功还行，要不然真有可能挂了，我感觉有人手上戴有铁戒子，这个很不规矩，打在身上疼痛无比，过后身上到处都是肿块。所谓金钟罩、铁布衫，就是用沙袋拍打自己的身体，借以增强抗击打能力。总之都是一些摧残人的功夫。残忍归残忍，但实战确实管用。我铁臂功护头，铁布衫加身，正在苦苦支撑之时，突然，只听到“哗”的一声，所有人都向另一边跑去。同时我听见一声高喊：“杀人啦！”我当时累得喘不过气，就站在原地休息。大概两分钟后，我朋友惊慌失措一脸苍白地跑过来告诉我，他杀人了。我问杀哪了？他说杀在背上。一刹那，我脑海一片空白，背上就是心肝肺，从背上杀进去的话，样样都要命啊！后来小兵告诉我，对方人多，一个人从后面死死抱住他其它人打，这会活活打死人的，他急了，就用利刃反手刺中了对方背部。我说你这傻逼，你不会刺他屁股啊！小兵问：“小玉，怎么办？”我说：“跑！”我们当天就雇车逃跑去了省城。在省城，我找了我表哥，表哥给了我一点钱。我们准备偷渡出国。当时我是这样想的，我朋友杀的那个人肯定活不了，如果我们回去的话，我朋友杀人抵命，我也会被判刑。这个我们不能接受。不自由，勿宁死。所以决定越境，反正都杀人了，杀一个是死，杀一百个也是死，干脆就去国外做个职业杀手算了。正要出发，家里来电话，说人没死，人肝被杀穿了，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但最终抢救回来了，叫我们回去。但是回不去，因为我朋友不干，他不愿意回去，人是他杀的，虽然没死，但回去恐怕也会坐牢。我是想回去的，但我朋友说我不义气，那时的我最受不了这个，所以我决定陪着他。我们去了广东。

回忆这些事，让我觉得人生真是有太多可能性。年轻时一个偶然事件，一个选择，往往就足以决定你的一生。你想，如果那人死了，我偷渡了，在国外当了职业杀手，那大概已经早就不在人世了。历史上有名的四大刺客聂政、专诸、豫让、荆轲，个个身怀绝技，但没有一个活得长的，全都死得年轻，何况我？我们是坐火车去的广东，在火车上偶遇了一个人，是小兵的朋友，一个满脸伤疤的年轻人。实际上他是满身伤疤。因为是夏天，火车上热得要命，我们都把上衣脱了光着上身，我看到他身上到处都是刀伤。我想，这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应该是个超级架王。大家在火车上吹牛，他确实是一个百战余贼，比我打过的架都多，而且多次用刀，那些伤疤就是证明。我觉得他的社会经验明显比我们强，人也更狠，但挺讲义气。到了广东的一个县，我们就在一起混，吃住都在一起。没多久，我们的钱就用光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睡觉还好说，没钱晚上就睡在公园里或者海边，人年轻身体好，也不会感冒。但人是要吃饭的，没饭吃，一天也混不下去。我们已经两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年纪轻轻的，也不可能去乞讨，你去乞讨，别人也不会给你。而且我们也丢不起这个脸。怎么办？抢！这个主意是刀疤出的。但怎么抢，这是个问题。三个人，两个人把风，一个人动手。关健是谁动手？谁动手，谁就是主犯，这个大家都懂。抢劫这种事，我没干过，但我知道其中厉害。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抢的人不敢反抗，那就没啥事。第二种可能是被抢的人反抗，就得制服，这个过程就很危险，搞不好就象提刀打架一样，很容易出人命。我朋友小兵建议抽签决定谁动手。一抽，小兵抽到动手。这就叫天意，但我朋友很狡猾，他反悔不干。刀疤悄悄对我说，他有钱，一个人在吃独食，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不肯动手，太不讲义气，是个标准的小人，干脆把他做了。我当然也不高兴我朋友这些做法，但做了他，这也太恐怖了！杀人又不是杀鸡！我说不行，他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不能这样搞。他说这种人不配做朋友，他一个人做。我说你这样的话，我就要搞你。刀疤生气了，也走了。说真的，我朋友现在还活着，而且还活得挺鲜，但他不知道，如果当时我同意了刀疤的提议，他早就埋骨他乡了。现在写这个，是因为这真是我惊心动魄的又一个人生选择。其实现在想来，还应该感谢我朋友的不讲义气、不守信用，如果那时真的实施了抢劫的话，我的人生就是另一个样子了。那么，我是怎么度过那段没钱吃饭的日子的呢？那天刀疤走后，我说了小兵两句，意思说他不够意思对不起朋友，他一生气，也走了。这样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苦零丁，独处异乡，身无分文，求助无门。我在火车站闲逛，看到有一些人在卖黄牛票，就是去买票来倒卖，因为人太多票难买，所以就有人专门干这事，吃点差价。我也学着去帮人站队买火车票，每次别人就给我几元钱，一天下来，吃饭问题是解决了，还有点余钱。过了大概一个多星期，联系上一位在广州的同学，我就去找他。他是我初中同学，叫张勇，又是大学校友，他是学长，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也是我母亲的学生，对我十分热情。勇哥当时也是大学刚毕业不久，在老家找到了很好的工作，但不喜欢，就来广州闯荡。他也没什么钱，全部家当大概就一千多元，马上给了我五百，这份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记得，我们坐在中山大学校园的草坪上，一棵很大的榕树下，夜空中繁星点点，喝着冰啤酒，抽着红双喜，我们谈着人生理想，准备在广州干一番事业。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最后就露宿在草坪上。广州的夏夜很热，但那夜有风，不时还有不知名的花香飘来，爽。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去找工作。进厂我是不去的，一是我吃不了流水线的苦，二是大学生进厂，埋没人才。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大学生还不多，还是挺吃香的，不象现在，几乎人人都是大学生。有大学文凭，普通话也不错，当天就有一家小公司录用了我，月薪一千五加提成还包吃住。那时候，这个工资水平在内地已经算是高薪了。还没干上两天，我母亲来电话让我回去，语带哭音。我是个孝子，一向很听母亲的话，只好先回去，准备下一步再来广州发展。但这成了我今生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我再次来广州，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了。经过这一事件后，我得了教训，很深刻，从此以后，我洗心革面，永久告别了险恶的江湖。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我经历了义气、忠诚、背叛、友谊、亲情、生存、事业等诸多考验，所谓事非经过不知难，我一下子就长大了。真的，我觉得人是一下子长大的。不经过这件事，我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这是我最后一次打架斗殴的情况。写着写着，我怎么觉得有点象写交待材料？！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我想说明，生活本身才是最好的老师，任何教育都没有生活本身的教育来得更直接更深刻更有效。此事我得到的教育主要有：第一、在利益面前，人性是靠不住的；第二、即使是为了生存，也不能违法犯罪；第三、要勇敢面对挑战，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第四、受人滴水之恩，当思涌泉报之；第五、父母恩情比天高比海深。第六、没有任何困难是人的智慧不能克服的。第七、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打架这件事，有句话总结得好，叫“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毫无意义。最后我有一点感触，一切都会过去，唯有记忆永存。这些记忆就象练习金钟罩、铁布衫一样，很痛苦，但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