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夜
或许是因为楚枝在这。
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商时礼坐在床边，就这样坐了一夜。
直到天明，微青的天色铺陈了整个天空，连带着窗帘缝隙间也跟着透出几分光亮来，商时礼这才将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给收敛住，转而起身抓过了搭在一侧，有些皱皱巴巴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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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感觉让楚枝觉得有些难受。
睁眼的刹那，脑袋昏沉地让她有些迷糊，是以并没来得及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所熟悉的环境。
可房间里微淡的沉香味却让她感到了久违的熟悉与安心。
这也是让她没在第一时间发现的原因。
直到楚枝下了床，趿着拖鞋往浴室走，发现浴室的构建与自己所想的不同时，那点陌生的感觉才被放大，就像是混沌的脑子里终于带了一丝清明，然后迅速扩大，侵占了她此刻的全部思绪。
她哗得拉开了浴室的门，卧室的模样一寸一寸地被她尽收眼底。
完全冷淡而压抑的装修，整个房间几乎都被黑色所笼罩，而在这一片荒芜里，唯有她落在沙发上的那一件外套算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这个风格太熟悉了。
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风格。
她应该感到慌乱的。
但奇怪的是，当她发现自己身处在哪，是被谁带回来的时候，那种心慌感反而淡了不少，甚至隐约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楚枝站在浴室的门口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颀长的身影穿着休闲的睡衣出现在了卧室门口，或者说是她的面前。
商时礼同以前并没什么变化，要说真有的话，那大概就是更成熟，更冷漠了些。
就连气场这种有些玄乎的东西也比以往更甚。
在他面前，特别是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楚枝总是会不自觉地避开他望过来的目光。
“昨天……”
他的目光再一次地黏在自己的身上，这让楚枝有一种被毒蛇缠上的感觉，她开口想要解释，可就在她出声的刹那，原先站在门口的人不知何时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低着头，弯着腰，将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俊脸在刹那放大，楚枝望着他的瞳孔有一刹的陡然收紧。
见状，商时礼脸上带着极其满意的笑，就连语气也放缓了不少：“醒了。”
“嗯。”
“昨天你喝醉了。”
楚枝不安地揉捏着手指，依旧是用很轻的语气回应着他的话：“……嗯。”
“楚枝，我又帮了你一次。”商时礼笑着邀功，眉眼间全是对她接下来话的期待。
“谢谢……”
意味不明地低笑近在咫尺地响起，笑声让她耳朵忍不住地有些发痒。
“就只是谢谢？”
楚枝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他一下。
他不似之前那般绷着脸，而是眉眼好像都舒展开，有那么一霎，楚枝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曾经。
“那我请你吃饭。”
“就只是吃饭吗？”说完这句的时候，商时礼终于重新站直了身体。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站在他面前踌躇不安的人，那点点的戏谑心思终于在这一刻给他给掐灭。
“先去洗澡，我买了早餐回来。”
“……好。”楚枝应着，在他即将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楚枝还是鼓着勇气说了句，“谢谢你。”
听见楚枝的道谢，商时礼扯着嘴角意味不明地一笑。
他的枝枝啊，还是同以前一样。
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门被关上，楚枝捂着脸转身回到了浴室，有半人高的镜子中倒映出她此时双颊绯红的模样。
她想用手背将脸上的温度给平息下去，可试了试半晌，该是如何还是如何，甚至是比之前更胜一筹。
因为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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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楚枝这才磨磨蹭蹭地穿着商时礼的衬衣出来。
他比她高了很多，对他而言，他穿着很合适的衣服，她可以用来当裙子穿。
甚至是商时礼衣服的料子也很舒服，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睡衣要是找不着，她会拿商时礼的衣服当睡衣来穿。
只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时隔五年，她再一次穿上这人的衣服时，那股浅淡的沉香味如同菟丝花似的将她紧紧地缠住，她浑身上下的香味也都被这人的惯用的气味一点点的侵袭。
她脸红得不行。
就在楚枝想着，要不她委屈委屈穿穿自己昨天衣服，回家去换的时候，一直守在外面的商时礼却蓦地敲响了浴室的门。
“还没好？”
“没，好了。”楚枝娇软的声音隔着浴室传来。
在她声音响起的刹那，商时礼有种他们回到过去的错觉，他们还没分手，依旧还在一起，而这也不过是万千早晨最普通的一个日子。
而不是他汲汲营营盼了五年才等到的。
“出来。”
“早餐要凉了。”
浴室里蒸腾而上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脸，楚枝扯了扯自己的衣摆，犹豫片刻后，还是拧开门试探着先将自己的脑袋探了出去。
商时礼就守在门外。
听见声音，他垂着头看来。
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白嫩的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眉眼灵动澄澈，正怯生生地仰头看着他。
她身上领口的扣子也没有扣好，露出纤长秀美的脖颈，以及那片白得细嫩的肌肤。
水珠从她的脖颈往下，落在身前敞开着的肌肤上，最后在一点点地落入到了衣服里。
商时礼浑身倏然发热。
而这时，楚枝已经完全走了出来。
在他宽大的白衬衫下，是她纤细的身段以及笔直的双腿。
可这些都不重要，最吸引他的，是她穿了他的衣服。
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自己的心上人穿上自己的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冲击力对他而言，是成倍的。
是他这几年午夜梦回里，都不敢梦到的一幕。
商时礼的目光一点点地变得晦涩难明，那股恨不得疯狂占有的侵略感再一次笼罩在了楚枝的身上。
他控制不住地往前，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