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障命格，小芜的花
翌日。
李寻新官上任，带着张元、聂老八等一行铜牌捕快。
按照云泽的命令，天一亮就前往昌邑县各大客栈、酒楼搜查。
至于青楼，昌邑县并不多，且白日都不营业。
李寻也一并给扫了。
结果一个早上，也没有什么发现。
时值正午。
张元一脸坏笑地看着李寻，悄咪咪道：“老大，您这刚上任，咱还没开伙呢。”
聂老八等人也跟着起哄，要李寻请客。
虽说是队长，但大家都是铜牌捕快，倒是没有高低之别。
李寻大度地道：“好，二两银子以内，你们随便挑馆子。”
众铜牌捕快的月俸，也不过十一二两，队长能多一些，达到二十两。
银牌捕快月俸才五十两。
二两银子，已经足够几人吃一顿好席。
张元顿时眉开眼笑：“老大阔气！那咱就去将军楼？据说那里的烤乳鸽可是一绝，必须得尝尝。”
“何止烤乳鸽，还有蹄髈虾、银鱼羹，都极是美味！”聂老八舔着嘴唇。
李寻展颜一笑：“那就将军楼！”
说走就走，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将军楼。
因早上搜查之时，几人便来过将军楼，所以掌柜和伙计们见了，都是面色一变。
以为这几位爷是来找麻烦的，楼里的客人们也大多不太自在。
张元是老街溜子了，立刻上前，笑道：“文掌柜，我们老大请客，有没有雅间？”
掌柜的这才擦了把汗，连声道：“有有有！几位官爷这边请！”
当下将六人迎入二楼东侧的雅间。
李寻当仁不让地在上首坐了，便让张元点菜。
席间，众铜牌纷纷向李寻敬酒，大家算是重新拜了山头，形成了新的利益团体。
酒过三巡，李寻找了个由头，向众位铜牌问起纯阳功的事。
其实缉妖司中，自有众多功法传承。
普通铜牌所修炼的功法，大多是由缉妖司传功房提供。
当然有的银牌捕快，也会传一些功法给众铜牌，用来笼络下属。
不过这些都是普通功法。
李寻的记忆里，纯阳功并不是普通铜牌能够修炼的，似乎还有一定的位格。
前身目前只会一门斩妖刀法的武技，并无功法加持。
实在是太过弱鸡和寒酸。
张元想了想，放下碗筷道：“老大想要纯阳功？那正好找对人了，据说云头儿在二境之时，就修炼过纯阳功，现在已经是大成境界，老大你现在是队长，只需找云头儿便可。”
“只不过云头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不做出一些功绩，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你。”
这货乃是缉妖司中消息最灵通的包打听。
其实云泽修炼过纯阳功的事，缉妖司中知道得并不多。
现在经张元一说，原来纯阳功竟是二境功法，怪不得一般铜牌触摸不到。
李寻听了，转念一想，张元的话倒是很有道理，自己刚刚被提拔为队长，还没任何功绩，就舔着脸跟人家要功法。
确实说不过去。
当下便暂时打消了直接找云泽的念头。
“老大你也别泄气，只要此次的诡杀案了结，说不定云头儿一高兴，便会传给你。”
聂老八等人看出了李寻的失望之色，纷纷为他宽心。
李寻淡淡一笑：“只是问问，来日方长，倒是不急在一时。”
众人正吃喝间。
蓦地，李寻眼前一白，识海深处，破障命格的纯白虚影发出了耀眼白光。
磅礴命格气运涌来，李寻顿时心有所感，回头从二楼的窗户望去。
却见长街之上，一位身穿花衣的小姑娘，正挎着花篮，蹦蹦跳跳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不断叫卖着花篮中盛开的各色鲜花。
破障命格的纯白光泽飘向小姑娘之后，便消陨不见。
破障命格能识破邪祟的障眼法，当然也能看透一些常人看不穿的东西。
这卖花的姑娘，有问题！
李寻眉头一皱，放下酒杯，道：“众位，该干活了。”
“张元，速速禀报云头儿，就说有情况。”
“聂老八等，随我来！”
言罢，随手扔了一粒碎银子在桌上，拿起刑刀便从二楼跃下。
“哎！老……老大……”
“等等我哎……”
身后，正在吃喝的张元、聂老八、龙大虎、权年、赵达观等，顿时一愣。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寻。
要知道在以前，李寻可是小队里最贪生怕死、贪财好色的一个，怎么今日却转性了？
“跟上！你们快跟上老大！我去找云头儿！”
张元心思最快，也跟着跳下二楼，向相反方向掠去。
聂老八则带上其他几人去追李寻。
此刻乃是正午，天气正好，街上人流如织。
聂老八等人追了一会儿，眼中便没了李寻的身影。
“大哥哥，买点儿花好吗？小芜的娘和爹爹都病了，需要钱治病呢。”
“就行行好嘛……小芜的花很便宜的，很香哦。”
人群里，卖花小姑娘小芜一脸纯真地看着身旁的各色行人，不断推销着花篮里的花。
大多数人对此并不理会，但还是有少数善良的行人会买她的花。
每当有人买花，小芜都会将花篮举高到头顶，任人挑选。
不多时，她花篮里的花就卖出了一大半。
李寻挤入人群，破障命格气运弥散左右，目中纯白气息翻滚，徐徐跟在小芜身后。
不多时，小芜似乎有所察觉，忽然回头，清澈的眼眸盯着李寻，忽闪忽闪地道：
“大哥哥，要买花吗？很新鲜的，是娘早上刚摘的。”
说着，小芜将花篮举过头顶，“大哥哥挑几朵吧，很香哦。”
李寻摇摇头道：“你这不是花，我不买。”
小芜忽然愣住，小脑袋从花篮后方挤出来：“是花啊，是娘早上刚摘的。”
“不，不是花。”
李寻随手捏住一株花的花茎，纯阳气息滚过，那花顿时散出一股灰色烟气，并传出一抹怪怪的异香。
李寻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
此种景象，路上的行人却都是视而不见，好像没有看到似的。
周围甚至还有人正拿着从小芜手里买来的花，放在鼻翼前嗅着。
根本无人看到李寻手中发生的异象。
“你……你欺负小芜！小芜告爹爹去！”
小芜见状，圆鼓鼓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一把将花夺过，扭头便向旁边的窄巷跑去。
李寻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老大！老大等等我们！”
这时候，身后才传来聂老八等人的声音。
李寻生怕那姑娘跑了，一脚踏入窄巷。
便有一股彻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即使有入门的纯阳之体护体，他仍旧感到一丝凄冷。
李寻回头扫了聂老八等人一眼，而后迈出了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