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交换人生

金在澈所住酒店下面的一家咖啡馆里。

在金在澈离开BJ前，接到了肖讷的邀请，说见一面。

现在，肖讷和他对面坐着，窗外是王府井大街的人来人往。

“真没想到你会约我。”金在澈觉得唏嘘，“是胜利者的炫耀么？”

肖讷拨弄着手中的咖啡，他还挺喜欢喝的，特别是不加糖的苦咖啡，精神，提神，能让他脑子清醒。

但喝100杯咖啡他也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丢勒之笔。”肖讷说。

金在澈背脊猛得挺直，盯向肖讷，像是第一次认识肖讷。

“我接触过九天使，仅仅知道调查员，对那个世界并不熟悉。”肖讷开门见山的说，“但我知道，卡玛派对我有敌意……”

肖讷想起艺考前一晚，他接触到的那个红帽白底的人影，以及那种臭如屎尿的恶心气息，还有舌头僵硬的“真香”两个字。

“所以，告诉我，你们对我老师做了什么，否则，你们不会活着离开BJ。”肖讷说。

金在澈凝视肖讷，看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接受你的威胁，我不认为你有资格威胁我……”

肖讷向金在澈扬起手。

他掌中有一只竖眼。

在这个平常的咖啡厅中，显得尤其惊怖，像是恶魔忽得闯入人间，彰显其可怕身姿。

被这只掌中竖眼盯住，金在澈只觉背脊发麻，管家在这一刻意识到危险，忽得出现在他身后，但同样被那只眼睛所惊愕住，恶魔！他见过这个恶魔！

“一只食尸鬼，和一个邪教徒。”肖讷说，“你们都会死在这。”

“卡玛会保护我们！”管家勉强说。

像是在回应他的倔强，一只戴着面具的白猫，从咖啡厅一角走过，猫长相奇特，但无人关注，只有管家注意到它的存在。

管家便彻底慌了，因为这只猫已经让五个被卡玛之塔保护的韩国人，像是活死人一样，只能维持卡玛之塔的链接状态，否则就会被拉入死亡幻境。

金在澈很快就屈服，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并说：“我看看你认为的你的老师的照片。”

肖讷将陈成钢的照片在手机上展示。

这是从清美官网上获取的，实际上，在清美官网中，这张照片下面赫然印着“陆帆”二字。

“这是陆帆教授。”金在澈毫不犹豫的说，毕竟他和陆帆接触很多。

“这不是，这是陈成钢，我的老师。”肖讷说。

“这位同学，你或者该去看看医院的精神科。”管家当然也见过陆帆，因此出言讽刺。

喵！

白猫在管家脚底下叫了一声。管家汗毛耸立。

金在澈则在思考：“你认为陆帆是陈成钢，但我保证，在我的记忆中，陆帆就是陆帆，陈成钢就是陈成钢，所以，要么是你疯了，要么是……神秘。”

“什么神秘？”肖讷问。

“我父亲是个考古学家，因此……”

“韩国还有历史？”肖讷讥讽，“我不想听你从家谱开始说起，直接告诉我。”

“好吧。你听说过NRO，也就是‘新罗马’么？我的老师杜何苏是NRO的韩国负责人，他来协助NRO中国大区负责人陆帆，获得艺术界领袖位置，并以此引领整个中国艺术界成为NRO的一部分。”

十分复杂。

肖讷好像直接获得了一个结果，但没有解题过程。

“……你从头说。”

“这是个很漫长的故事。”金在澈便开始讲起。

学习美术的金在澈，从他的考古学家父亲处获得了丢勒之笔，考古学家是比较接近神秘的职业了，然后金在澈发现他的老师，也就是杜何苏，忽然变得行为古怪，然后杜何苏创作了卡玛之塔，之后他的所有弟子都被他链接到塔上，共享技艺与灵魂。

杜何苏之前声名鹊起时，还是个普通人，性格虽执拗，但并不变态，与他创作卡玛之塔同时，他的性格也变成了一种极度变态的变态，而接触了神秘的金在澈等人，被牢牢禁锢在其身边，无法离开。

“这是我的老师杜何苏，这是一个潦倒的艺术家申真燮，毫无相似之处，但我总觉得对申真燮非常熟悉，这困扰了我很多年，经过调查，从九天使处我获得了一些知识——我答应用丢勒之笔来换，但我爽约了，所以他们一直追着我。”

“星之壳。一种非常珍贵的旧印，来自一种叫‘星之彩’的神秘种族，使用它可以交换你与目标的人生，我怀疑申真燮交换了他与杜何苏的人生。”

讲完了。

金在澈长舒一口气。

“然后呢？”肖讷问，“答案呢？交换的人生能够还原么？”

“如果灵魂已经契合，就无法还原，如果灵魂尚未契合，还有机会。”金在澈说，“九天使给的关于星之壳的资料中，有一句话‘两个人的人生交集，命运上浮下坠重合之点，是受命之始亦是解放之路’。”

“陆帆一直想赢。”肖讷胸口的黑镜在灼热，“但他一直没赢，现在他必须得赢。”

“你说什么？”金在澈没听懂，对于肖讷一听就懂他很惊讶，灵感这么高的么？

“如陆帆一直想赢老师，但没有赢，如果他可以轻易拿走老师的人生，就不会表现得那么失态，所以……还有办法！”

肖讷猛得站起，差点掀翻了桌上的咖啡。

他匆匆而去，甚至不打一个招呼。

金在澈望着他的身影，有点迷惑，那他，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喵~白猫跳上肖讷坐过的位置，戴着面具的猫脸朝向金在澈，面具上那个横眼显得很凶。

大概……还不行？金在澈和管家琢磨。

……

肖讷相信金在澈的话。

因为经过白猫的检测。

白猫就是成高远的一部分，一部分神秘化身，由于拥有H女士的旧印，所以能够看到心灵。

所以他得找到办法，他得去找陈成钢。

或者，应该叫陆帆？

路上，思考那句关于“星之壳”描述，肖讷渐渐意识到一件事，想把陈成钢和陆帆交错的人生重新分开，就必须在一个时间节点上，让一切回归正途。

让陆帆赢陈成钢。

陆帆就会变成陈成钢。

……

砰砰。

敲门声。

陆帆打开工作室的门。

便看到了肖讷。

这个他烦到死的没礼貌小子。

“滚出去！”他呵斥道。

因为监考时的失态，现在清美说他有精神病，停了他的教授职位，同时，他之前花了太多钱，欠了很多债，现在连工作室的房租都负担不起了，而警察也在此刻上门要求他协助调查，说他接受境外资金。

在没有赢过陈成钢的那一刻，他充满负担的人生仿佛就开始连锁崩塌。

而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但这个小子不但没滚，反而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说：“我要帮你拿下威尼斯双年展的名额，并在双年展上战胜陈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