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渭阳君董白（192年，五月）
张燕将最后一名胡人的脑袋削了下来，在心中冷笑一声：想不到我有读档吧？还敢阴我？
“大帅！这次作战，弟兄们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共斩杀六百四十二名胡儿！”
孙轻兴奋的骑马赶来，对着张燕汇报战绩。
“好！弟兄们都辛苦了！都当赏！”张燕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老大，守山洞的胡儿也被我给砍了，这回我一人可是杀了十六名胡儿！”
杜长将五个脑袋扔到张燕战马前，炫耀似的说道。
“好样的！杜长，等咱回去也必然会赏你！”张燕大笑了一声，回道。
“山洞里还有好多老百姓，您看是该怎么安排？”
杜长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又开口问道。
“待我上去亲自处理，你先去帮孙轻把胡人的武器和战马缴获了！”张燕点点头，命令道。
“好嘞，遵命老大！”杜长拍拍胸口，便去找孙轻了。
张燕正得意的不行，却发现身前的俏佳人小脸惨白，浑身颤抖。
“蔡小娘，莫不是被吓到了？”张燕俯身问道。
“无……无事，既然妾身决定要成为将军的女人，那理应熟悉这类事情……”
蔡琰打了个颤，双手瑟瑟发抖的抓住了张燕的肩膀，回答道。
张燕叹息一声，心道：自己光顾着杀敌了，忘记了照顾下蔡琰的感受了。
想当初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第一次杀人也难受了许久，向蔡琰这种浑身都软软的姑娘那肯定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吓坏了？”
张燕脑袋一热，借着杀敌激起的一头热血，直接用手掌抚上了蔡琰的后背。
蔡琰轻轻的颤抖了一下，随着张燕的抚摸逐渐平静下来。
“张将军，蔡琰有一事相求……”蔡琰咬着小嘴唇缓缓开口。
“蔡小娘你讲。”
张燕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吐出一口气，继续揉着蔡琰的后背。
“张将军唤妾身琰儿，妾身……妾身唤您为良人可好……？”蔡琰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音。
“良人……？”
张燕的脑袋瓜里可不知道良人是什么意思。
“张将军，这良人取自诗经中的大雅中的桑柔篇，“维此良人，作为式谷”，您剿灭胡人，救助百姓，妾身当称呼您为良人！”
蔡琰耍着小心思，她猜测张燕身为一介粗人，必定没读过太多书，肯定不知道《孟子》中的良人指的是丈夫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蔡小……嗯……琰儿果真博学！”
张燕果真不知，但他此时有些上头，便直接称呼蔡琰为琰儿了。
“嗯……良……良人太夸奖妾身了！”
蔡琰满脸羞红的说道，好在夜色降临，张燕根本看不清。
“老……”杜长刚要开口，就被孙轻捂住了嘴巴。
“你赶紧给我闭嘴，没看大帅和蔡小娘正你侬我侬呢吗？”孙轻怒骂道。
“哦哦！”杜长这才恍然大悟。
“有事问我！”孙轻没好气的道。
张燕长长舒出一口气，将自己的思绪转移到山洞上的百姓身上。
“驾！”张燕一夹马腹，向山腰处的藏宝洞冲去。
“呀！”蔡琰惊叫一声，紧紧环住了张燕。
山洞内，
看似狭窄只可通行一人的洞口内可是大有乾坤。
无数的金银珠宝像是垃圾一样到处堆放，只有不断摇曳的火光能够看清这些珠宝的光彩。
而在山顶中间，皆是被掳掠而来的百姓，其中女多男少，都被胡人捆了住双手，挡住了双眼。
按张燕猜测，这些人大概是要被胡人献给匈奴大单于的。
“放开我！你们这群该死的胡儿！”
正在其余百姓还在为自己悲惨命运哭泣之时，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忽然厉声喝道。
“若我祖父尚在，尔等胡儿岂敢放肆？”那女子又咬牙喊道。
“你是渭阳君董小娘？”
张燕正扶着蔡琰一同走入山洞，蔡琰惊呼道。
“谁？你如何知道我是何人？为何你会说汉语？”董白挣扎着坐起了身。
“咳，咳，董小娘，我是蔡琰呀！家父是高阳乡侯，官至左中郎将，我曾与你在长安经常见面，董小娘可还记得我？”
蔡琰小跑过去，将蒙住董白眼睛的麻布摘下，又用自己的长剑将捆住董白双手的麻绳割断。
“你是左中郎将蔡邕之女，蔡琰蔡文姬？我记得你，你读书甚多，和你聊天很有趣。”
董白揉着被勒出红印的手腕，对着蔡琰淡淡一笑说道。
“谓阳君谬赞了，我还以为奸臣王允在郿坞便派人将你……”
蔡琰猛的止住了话语，不再言语。
“呵呵……”
董白惨然一笑，弹去眼睛泪珠：“祖父被叛臣吕布所弑，狗贼皇甫嵩要将董氏一脉屠尽，我父提前与我带着家丁逃走，欲投奔韩遂，可又被贼人追杀……家丁四散，父亲身死，只剩我一人苟活。”
“我只能随着难民向河东郡逃去，这便遇见了胡儿，被掠至此地。”董白咬牙愤恨地说道。
“我学过胡语，胡儿要将我献给匈奴单于，若不是你要来救我，我定能割下那单于首级！”
董白说着从长裙侧面拿出一把宝刀，冷笑一声道。
“这，这竟是七星宝刀？！”
蔡琰看着那锋利宝刀之上的七颗珍贵宝石讶然道。
“蔡小娘果然博学多闻，当年曹贼企图弑杀祖父，被发现后将此刀赠与祖父，祖父又将此刀给了我。”董白将宝刀插回刀鞘说道。
“你就是渭阳君？”张燕忽的开口问道。
“正是！不知你是何人？我似乎未曾见过你！”董白回道。
“我是平难中郎将张燕，治下常山国。”张燕自我介绍道。
“我听说过将军的名号，凭一己之力崛起于山野间，麾下黑山军无比善战，祖父提到将军也是称赞不已，还曾想把将军招入麾下。”董白笑着回答道。
董卓竟然还知道自己呢？
张燕有些讶异，他以为自己这种籍籍无名的小势力无人知晓。
“能得董太师赞誉，真是张燕的荣幸，渭阳君能将此事告知于我，真是令我欣喜万分。”张燕拱手回答道。
“当年我还是威风凛凛的谓阳君，祖父也是爱国爱民的太师，可惜现在祖父被国贼王允所害，我也落得个如此下场……”
董白自嘲一笑，挥挥手又道：“将军不必多礼，呼我董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