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混沌之卵，再欲借刀
国术会。
南瑾分会。
“齐老，齐老，不好了，出大事了。”
刘伯康推开院门火急火燎大步流星的走进去，看到正在院子中央打拳的精瘦老者，大声惊呼道。
精瘦老者瞪了刘伯康一眼，刘伯康顿时蔫了，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石桌前，静静的看着精瘦老者打完最后一式，缓缓的呼气收拳站定。
精瘦老者一个眼睛，刘伯康赶紧起身，将桌面上放着的白色毛巾，双手奉上。
精瘦老者一边轻轻的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气定神闲的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刘伯康赶紧将手机打开，指着一个聊天群上的信息道：“齐老，您看，柯永他在城西防卫队中宣传一种叫血虎观想图的邪恶玩意，观想有成，可以诞生血虎拳意，不仅实力大增，还可以突破超凡，成为气血武者，齐老，这样的妖言惑众，您可要好好的管一管啊。”
精瘦老者拿起桌面上的老花镜，将手机离的远一些，仔细的看了一遍。
“我记得，镇守城西防卫队的灵师，是半个月前的新晋灵师，纪缘，对吧？”
刘伯康连连点头道：“齐老，您记性真好，正是纪缘灵师。”
精瘦老者摇了摇头。
“不是我记性好，是我最近半个月，老是听到他的名字，想不记住都难。”
刘伯康想到自己前几天因为儿子刘明的死，找了齐老一回，言语中多次提到纪缘，不由的老脸一红。
精瘦老者瞥刘伯康一眼。
“不只是你，老阎半个月前就老在我的耳边提起纪缘。”
老阎，阎老，一中的校长……
刘伯康惊讶的看着精瘦老者。
“阎老？纪缘是他的学生？”
阎老自六年前从上京回到南瑾后，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地位尊崇，德高望众，成为重组后一中的校长，是南瑾市教育界的隐藏大佬。
人脉关系，身份地位，可一点儿也不比身旁的齐老差。
“十天前，陈秘书也专门给我打过招呼。”
“陈秘书？”刘伯康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镇邪司，陈秘书，那可是司长的代表，他的话就是司长的意志。
这更是通了天的大人物。
“七天前，就是你了。”
刘伯康吓得连连摆手。
“齐老取笑了，我哪敢和这两位相提并伦。”
精瘦老者将手机向刘伯康手上一扔。
“你知道就好。”
精瘦老者将毛巾递给旁边候着的一名中年男子，接着说道。
“刘明的事，我仔细了解过了，杀人的也不是纪缘，是那个血神教的什么神女，刘明呢，他的死，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你若是真的为了他好，还是尽快将此事放下，不然，你提一次，刘明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一次谈资，哪怕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刘伯康咬了牙，满脸不甘。
“刘明，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精瘦老者轻轻的摇了摇头。
“从刘明和血神教的人搅和到一起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确定了，老刘，你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只能退下来，休息一下了，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让整个国术会几千号人一起陪葬。”
刘伯康身体一震，腰不自觉的弯了下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刘伯康做出最后的挣扎。
“纪缘灵师，我可以放下，但是，那个柯永，必须死。”
精瘦老者，接过旁边中年男子递上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
“放你十天假，休息一下吧。”
刘伯康精神一震，立时明白了齐老的意思，赶紧向齐老抱拳行礼，随后快步的离开了小院。
精瘦老者看着刘伯康离去的背景，摇了摇头，对身旁一直侍候在侧的中年男子吩咐道：“准备一份内部声明，刘伯康副会长因身体原因，退出国术会。”
身旁侍候的中国男子立刻点头称是。
精瘦老者回忆着刚才看到的聊天群的信息，突然转头对中年男子道：“你亲自去调查一下此事，看一看，这是灵师的又一次仪式，还是，确有此事。”
中年男子愣了下，诧异的看着精瘦老者。
“师父，这一看就是有灵师为了提升实力创造的仪式，这样的事，这几年我们见的还少吗？”
不过，这次主要针对的是他们武者罢了。
可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他们武者面对普通人的确厉害，但是面对灵师，就完全不够看了。
在镇邪司力保的情况下，他们除了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装作不知道外，还能怎么办。
“观想法啊！”精瘦老者似乎陷入回忆，感慨着说道：“理论上的确是可行的，我们之前也做过这方面的尝试，只是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成功，或许，灵师，可以呢？哪怕这是一个仪式，只要副作用不大，只要有它说的一半效果，我也认了。”
想到那一幕，精瘦老者态度突然变得异常坚定的道：“不，我不仅认了，我还帮他推广，助他取得更高的成就，让他带着我们武者，一起腾飞。”
侍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被精瘦老者的话，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哆嗦着开口道：
“可是，诡物那东西，我们普通人接触，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至于仪式，更是诡异莫测，吉凶难料，此事，还请师父慎重。”
精瘦老者悠悠的叹了口气。
“我倒是想要稳重一些，但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危险了，我们武者，必须要有自保之力，不然，一旦大祸临头，我们将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引颈就戮。”
侍候在旁的中年男子下意识的瞪大眼睛。
“现在的时局，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精瘦老者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力无力的冲中年男子摆了摆手。
“去吧。”
……
“想要找到隐藏在地沟里的老鼠，我身上的手段，还是太少了些。”
他现在的手段，大多是攻伐和防御。
多以战斗为主。
哪怕是辅助，也多是以修炼为主。
“我需要寻敌，索敌，监听，监视等等战斗类的辅助手段。”
纪缘沉吟片刻，有了想法。
他将心神投入诡画空间。
“造化神魔，衍生万灵。”
诡画空间上空，出现了一个淡金色模糊人影，手指青色竹笔，好像越过无尽时空，点在了诡画空间中保存凶兽灵魂的区域。
这支笔犹如千钧之重，缓慢的绕着凶兽灵魂画了一个上窄下宽的圈。
“混沌之卵！”
画成之后，瞬间由平面变成立体，由假变真。
一个灰色的巨卵凌空悬浮在凶兽灵魂区域的中央。
随后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灰卵中传出，离得近的凶兽灵魂犹如陷入沼泽之中，被吞噬入灰卵之中，离的远的凶兽灵魂也犹如龙卷风似的旋转起来，缓缓的向着灰卵靠近，直到碰到灰卵，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诡画空间中停存的数百个凶兽灵魂，被一扫而空，全部没入灰卵之中。
灰卵也变得更加真实，更有神韵。
灰卵正面下方边缘的一小块区域，更是多出了几十种散发着白色萤光的动物图案。
图案虽然简陋，只有寥寥几笔，犹如孩童涂鸦，一眼望去，却也可以辨认出是什么动物。
周蕊透过车窗，看到学校相关的路标，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纪缘，身体微微前段，轻声提醒道：“元师，拐过这条街，就到一中了。”
纪缘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那熟悉的街道，眼神有些恍惚。
“才离开了半个月，就好像离开了半辈子似的。”
学校还是以前的学校，而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纪缘右手一翻，一个鸡蛋大小的灰卵，凌空悬浮在手心上空。
与诡画空间不同的是，此时灰卵上的图案并没有散发任何的光晕。
周蕊好奇的看着这只灰卵。
纪缘心念一动。
灰卵表面的一个图案闪烁了几下，灰卵变成了一个一尺来长的小老虎。
紧盯着灰卵的周蕊，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好可爱的小猫。”
纪缘眼角轻轻的抽了两下。
这是老虎，不是猫。
纪缘仔细感知着手中的小老虎。
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可以按自己的命令行事。
和真实的凶兽能力一样，甚至更多了些神异之处。
纪缘心念一动。
小老虎身体一变，又变成了灰卵，随后灰卵表面的另一个图案闪烁了几下，灰卵又变成了一个一尺来长的小狼。
周蕊眼睛一亮：“好可爱的小狗。”
纪缘轻笑一声，仔细感知着小狼，满意的点了点头。
“造化之力，果然神奇，演化万灵，以假乱真。”
纪缘的手一翻，小狼消失，再次变成灰卵。
纪缘打开车窗，笑着随手向窗外一丢。
“呀！”
周蕊惊呼一声，从座位上起身，伸长脖子，探着身体，寻找到那个灰卵，只见灰卵落地之后，并没有破碎，反而好像鹅卵石似的滚了几圈，碰到了行人道边的围墙才停下来。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看到灰卵上一个图案闪烁几下，随后变成了一只三寸来长的小老鼠。
“啊，老鼠！”
周蕊吓了一跳，赶紧坐回座位，再也不看了。
纪缘瞥了周蕊一眼。
周蕊立刻目视前方，正襟危坐，好像之前的那个一惊一诈的不是她似的。
正在这时，车慢慢的降速，拐弯，周蕊已经通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了一中的大门。
周蕊微微侧身，轻声提醒道：“元师，一中到了。”
……
一中旁边的一间五层旅馆，五零四房间。
六耳站在窗前，看着行驶到一中校门口的黑色红旗轿车，眼神一变。
“纪缘，他没死？”
按他的剧本，纪缘此时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当看到纪缘的身影，从一名美女助理打开的车门缓缓走下后，六耳哪怕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计划失败了。
纪缘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那样演绎，干净利落的死亡退场。
“该死，那可是出自恶魔议会的二阶使徒啊。”
纪缘一个刚刚晋级灵师不到半个月的新晋灵师，如何可以逃脱？
“难道，那个恶魔使徒识破了我的阴谋，故意放过了纪缘，并在李远到来之前，逃了。”
六耳暗自思考着哪里出现问题，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恶魔议会，不愧是公认的世界第一势力，连一个普通的二阶使徒都有这样的心智吗？”
六耳冷哼一声。
“借刀杀人，最烦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刀了。”
你说你一个二阶杀一个一阶，不过顺手的事儿。
再加上有诡域遮掩，有什么好怕的。
“怂！”
六耳愤怒的骂了一句那个被他寄于厚望却又让他失望的家伙。
“这次打草惊蛇，以后再想下手，就不容易了。”
不仅镇邪司会产生警惕，恶魔议会那里也不会再甘愿当刀了。
“难道，要我亲自出手？”
六耳面露沉吟之色。
“虽然我并不擅长战斗，不过，对付一个小小的一阶灵师，还是不在话下。”
只是思考片刻后，六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教主在看着我呢，我要是用这种方法完成任务，只怕以后在教中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教主可不喜欢这种只会使用蛮力的笨蛋。
“还要再借一把刀才行。”
六耳从怀中取出一个手抄本，翻找着两年前他还在这座城市时所记录下来的情报。
“一阶通缉犯，灰鼠……这是两年前的行踪，这两年估计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确定一下。
“一阶通缉犯，铁手……这个好像已经被镇邪司杀了。”
这个情报没用了。
情报就是这样，是有时效的，当时效过了，情报也就没有用了。
“二阶通缉犯，千面……可惜，当年我也只有一丝线索，并没有他的准确行踪。”
当年他才一阶，哪里敢去追查千面这个二阶强者。
他躲还来不及呢。
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符合条伯，六耳心下焦急，翻书的动作也不由的越来越快了。
“咦，这个，倒是符合要求，只是，还需再次确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