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外之喜
阎解成点点头，事情办成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正想走，又被喊住。
廖忠拿着申请书问道：“这真是你写的吗？”
阎解成点点头。
廖忠道：“字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能写出这么一笔好字。内容写得也挺好，以后要是厨子不想干了，可以考虑来我这。宣传科的赵丽天天跟我抱怨工作压力大，要出的板报太多了。”
阎解成道：“感谢领导认可。”
廖忠问道：“你字怎么练的？厂里宣传科和我那的年轻人字写得都太烂了，有机会你多教教他们。”
阎解成正色道：“练字没有捷径，都是我读书的时候一笔一笔练出来的。我这人比较笨，老师上课讲的我容易忘。我就以抄代学，就是抄题，抄写课文。抄多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当然都是胡扯，他能有现在这字，还多亏了前世的语文老师。因为当时听说字写得好看，高考作文能加分。
杨新建拿过看了几眼，点点头，“字写得确实不错，内容总的也还行，不过有东拼西凑的嫌疑。”
“厂长独具慧眼啊。”在这种老狐狸面前，阎解成没敢狡辩。
如同杨新建所言，当初为了将申请书写得有水平一点儿，他确实找了报纸和不少书，将里边的主席语录和部分激励人心的话都引用了进去，其中一些语句加的确实有点生硬。糊弄一般人还行，可在杨新建这种人面前就不够看了。
杨新建没好气道：“马屁少拍。对了，去找一下马天成，有份礼物送给你。”
闻言，阎解成眼睛一亮，“我厨师证下来了？”
杨新建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阎解成火急火燎地往人事科办公室方向赶。
等他走后，廖忠问道：“首长出事了？”
廖忠没说哪个首长，不过杨新建心里清楚。他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廖忠道：“把蒋援朝招进工厂里，是首长的指示。他的工资，也是首长给的。只不过多了点弯弯绕绕的事，首长把钱交给你，你交给财务，财务再交给蒋援朝。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瞒的，之所以没法对外公开，是要照顾蒋援朝和他家人。
对这小子，你大可直截了当地说出事情真相，可你却偏偏说蒋援朝是你自己招进厂里来的。所以，我怀疑首长那边出问题了。”
杨新建拍了拍廖忠肩膀，“老廖啊，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只适合搞技术。”
......
阎解成匆忙赶到人事科办公室。
“那个，马科长，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马天成抬头，眼见是阎解成，他眉毛一挑，“你小子哪来这么快的消息？”
阎解成道：“我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
马天成打开抽屉，拿出两个东西递过去给阎解成，“省得我跑一趟了，打开看看，有惊喜。”
阎解成接过。
第一个东西是一本工作证，上面填了姓名，性别，年龄，住址，籍贯等个人信息。底下还有一段话，“上记同志确系本厂之工作人员，特此证明”。除此外，还附带有日期和红星轧钢厂的公章，后几页是一些注意事项以及阎解成的个人照片。
第二个东西是一个类似奖状之类的级别证明书。
“证明书：
阎解成同志，年26岁，首都东城人，人在本厂工作，经考试合格升为六级炊事员，特此证明。
厂长：杨新建
日期：1966年12月31日”
旁边还有红星轧钢厂的盖章以及阎解成自己的照片。
阎解成眨巴眨巴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不是说七级厨师吗？”
马天成道：“我也以为啊，但下来的就是六级的证书。没办法，我不是专业的，分不清你们厨师六级考核和七级考核的区别。”
“太好了。”
阎解成竖起手掌。
马天成愣一下，也跟着竖起。
两只手掌在空中划过，然后重重击打在一起。
击掌过后，马天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在这瞎激动个什么劲，你涨级别了，又不是我涨。”
阎解成道：“别这么说嘛，改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只是客气一下，没曾想马天成顺着话茬道：“不用改天，就后天。”
阎解成疑惑道：“后天。”
马天成点点头，“后天我弟结婚，想请几个特要好的朋友和亲戚一起吃个饭。人都通知了，就差厨师了......怎么样，来不来？待遇比给傻柱的多，这个数。至于你带多少人来干活，那是你的事，你要能把所有事都一个人包圆了，那也算你厉害。”
说着，比了个“六”的手势。
阎解成试探性问道：“你之前请过傻柱？”
马天成点点头，“请过一两次，五块钱包一场。他一般会带一个徒弟过来打下手，至于他俩怎么分的，我就不清楚了。”
阎解成问道：“请傻柱的人多吗？”
马天成道：“还挺多的，傻柱在这一块挺有名，很多时候他接私活赚的钱都快能赶上他工资了。”
阎解成道：“说起傻柱的工资，我想起来一个事。傻柱现在是八级厨师吧？他是得罪过什么人吗？怎么这么多年了，没见他评过级别。”
傻柱不算顶级厨师，但要说他只有八级厨师水平，阎解成第一个不信。
马天成道：“这事我也只是听说，不一定准。”
顿一下，他继续道：“据说傻柱是参加过评级的，但不是在我们厂，而是在鸿宾楼。”
“鸿宾楼？”
马天成点点头，“傻柱从小就在鸿宾楼学艺，鸿宾楼和我们轧钢厂一样，都有自主考核权。傻柱以前参加评级考核的时候，好像被鸿宾楼一位老师傅批评了。具体说的什么话我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自从那次后他就不再参加这种评级考核了。
我也曾经问过傻柱，但傻柱说他出去随便接点私活就比厂里发的工资还高了，没必要参加什么考核评级。”
阎解成道：“这肯定是假话，哪有人嫌钱多的，考核评级和他出去接私活又不冲突。”
马天成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没追问......言归正传吧，后天来不来？”
阎解成道：“来啊，当然来，有钱不赚王八蛋。”
“成，那后天早上八点厂门口见。”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