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通天棋盘,横亘于辽东城头!
杨林一马当先走出大帐,鱼俱罗和伍建章两人则紧随其后。
三人立于大帐之外,放眼望去。
虽然距辽河还有数百里之远。
但站在此处,还是能够看到那奔腾而过的河流。
还有那地平线尽头,一座四方四正的巨大城池。
辽东城。
也是此次隋军远征,面临的第一个硬骨头。
很快,中军帐中的将领便跟随着走出了大帐。
“那,那是……”
相比于前方三人的平静。
后方诸将,在抬头的一瞬间,却是纷纷心神一震。
他们同样可以看到辽东城。
而此时让他们震惊的,正是位于三百里外的这座城池。
此时!
一股冲天的光柱,正从辽东城中冲天而起。
高处的乌云,瞬间被清扫一空。
光柱升腾而起。
而后在天空极处轰然炸裂,化为一片片光辉撒下。
肉眼之内。
就像是一道从天而将的光罩,瞬间笼罩住了整个辽东城。
“这,这……”
场中的一些普通将领,自然是从来没见过这等画面。
一个个都有些瞠目结舌。
而就在他们震惊的时候。
一团巨大的黑白气流,再度从辽东城中出现。
黑白二气喷薄而起,不断升空。
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中。
化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虚影。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虚影又很快消散。
但转瞬之间,又迅速凝聚。
“棋盘?是傅采林?”
伍建章轻咦了一声。
是的。
此时,那黑白二气,经过重新幻化,已经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棋盘。
就那么横在了辽东城上方。
纵横方圆,接近百里的城池上方。
横亘着一张四方四正的棋盘。
足可以想象出,这棋盘有多么巨大,又有多么震撼。
对普通人来说,这已经和神迹没有什么区别了。
事实上,此时辽东城内,无数的高丽百姓已经跪成了一片。
“来的倒是挺快!”鱼俱罗冷哼道。
“不止!”
杨林摇了摇头。
“傅采林是大宗师,法相施展下,确实可以可以勉强做到如此,但无法长时间维持。”
“如此大规模的勾连天地,笼罩全城,必然借助了其他力量。”
“军阵!”伍建章和鱼俱罗同时开口。
“不错!”杨林点头。
“奕剑如奕棋,傅采林的武道剑道本就脱身棋道,自身法相也与此有关。”
“不过现在嘛,竟然将法身于军阵相结合,融棋道于兵道,倒是有些意思。”杨林笑道。
“看来确实不止傅采林!”伍建章开口。
傅采林是高句丽的镇国大宗师,武道剑道都是名震天下。
但对方并不善兵道,自然也就不可能布下如此军阵。
很显然,傅采林身边还有人相助。
“渊盖苏文!”
几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高句丽只是番邦小国,国内并无什么太出名的将领。
有能力统领大军,布下军阵的,几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人。
“有意思!”
“渊盖苏文,傅采林!”
“一个宰相,一个国师,一个武道柱石,一个兵道支柱,竟然同时出现在了辽东城!”杨林呵呵一笑。
“很明显,高丽这是不愿坐以待毙,准备全力一博了!”伍建章道。
“很明显!”鱼俱罗点头。
“这是棋,也是阵!”
“傅采林这是明明白白的邀战!”
“告诉我们,他已经在辽东布下重兵!”
几人都不是普通人,那辽东城头的冲天战意,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就算感受不到,只要不是瞎子,也能看到那横亘在天际的棋盘。
打量着远处,杨林幽幽开口:“所谓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
“傅采林虽还没那等气魄!”
“但以整个辽东城布下棋局,也算是魄力不小了。”
“那就战吧,没什么好说的!”鱼俱罗冷声开口,身上不自觉的有刀气在纵横。
“不错,傅采林渊盖苏文同时出现,辽东城的确更加难攻!”
“但有弊有利,这两人可都是高句丽的国家柱石!”
“他们同时出现,敌军固然士气大涨,但也方便了我们!”
“灭国之战,怎会没有硬仗,既然有,晚打不如早打。”
“毕其功于一役,一旦解决了这两人,那后面就是一片坦途。”
辽东城的异象固然是惊天动地。
但眼前的三人,可是一起打下大隋江山的开隋九老。
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自然不可能被这种场面吓到。
“自然要战!”
杨林冷漠开口。
“数十万隋军枕戈待旦,又岂能被一道法相吓退。”
“呵呵!”
“傅采林既然邀本王下棋,那本王就陪他对上一局!”
“只不过……”
杨林冷笑道。
“凡下棋都要有赌本!”
“傅采林以辽东为凭开祺,未免有些想当然了!”
“本王可看不上这区区一座城池!”
“这一局祺,本王要的是整个高句丽!”
“传本王将令,全军拔营,先锋搭桥,兵渡辽水!”
“轰!”
大军开动,如雷霆般的马蹄声,开始在天地之间炸响。
而远处。
盘旋于辽东上空的巨大棋盘,也是瞬间开始大放光明。
恐怖的战火,瞬间开始点燃。
就在辽东城外,两军的第一战即将打响的时候。
后方某处。
一个青年正悠哉悠哉的骑在马背之上朝前方前进着。
不是旁人,正是高长生!
那日醉仙楼离开后,没过几天,他就跟随着大军一起开拔了。
原本以为会进入鱼俱罗麾下,或者前方的哪只部队。
但高长生万万没想到,安排下来的命令,竟是让他押运粮草。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高长生也没有太在意。
相比于攻城的血肉磨坊,后方押送的活,足可以用天堂来形容了。
至于战场立功,高长生并不排斥,但也不会那么迫切。
悠闲的骑着马前进,时不时的看看周遭的风景。
此时的高长生根本不像一个军中将领,反而更像一位外出踏青的书生墨客。
不过和高长生不一样。
他右侧的一个同样跨坐于马背的男子,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一张脸庞,由内而外的透着铁青之色。
剑眉倒竖,腮帮鼓起,明明白白的把郁闷两次写在脸上。
“哈哈,罗兄,既来之则安之,别太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