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或许是时间不够，交换信息来的特别快，虽然这两天宋清宁和子默都算是在生死线间徘徊，可说出来的就是“杀了一个机器人，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简单的好像是去了个春游。
简单归简单，信息该说的一点都没少，以至于司之桃盘了半天还没整理清楚，有了磁场紊乱这个消息，原本的计划更是要被全部推翻。
看着司之桃越来越严肃的脸色和焦灼的神情，宋清宁很善解人意的不去打扰，离开前还顺便带上了准备赖在这的蒋琬琬。
到了没人的地方，宋清宁才放开拉着蒋琬琬的手：“不是说好了建国后不许成精，你是怎么回事？”
不是在开玩笑，建国后不许成精是因为灵气那时几乎散的差不多了，修炼成精需要的成本太高了，之后的世界根本无法满足。
这句话让子默当场呆住，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大明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弹幕里不管黑粉还是真爱粉都炸了。
【不是，这是在瞎说吧，这什么人啊，上来就说我们琬琬不是人。】
【别惹，大佬，但是这话把我cpu干没了，蒋琬琬不是人的意思就是她是妖怪？】
【有什么奇怪的，都有道士了有妖怪不是很正常？就她那个狐媚子样说是妖怪说不定是真的】
蒋琬琬动都不敢动，她没想到这个秘密这么快就被拆穿了，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泪在眼里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接下来的这句话又让她都快夺目而出的泪水收了回去。
子默很快回神，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妖怪并不是什么怪事，他惊讶的只是这个荧幕大明星居然是妖，原本没在意的气也被他关注到，他“哎“了一声：“你身上怎么会带着夏老的气息？“
听到熟悉的人名，蒋琬琬看向子默，回答的乖巧：“他教我收敛的气息，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们寺里的挂名讲师啊！你不会就是小红吧！”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蒋琬琬就一整个僵住，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嘴角不断抽搐，甚是瘆人。
子默看着表情就知道铁定是她不错了，他恍然大悟地说：“你是不是没有听夏老的去官方登记？他之前还说没你的消息了，以为你死在外头了，伤心了好一阵。”
老讲师不爱看手机，平时也不看电视，蒋琬琬又不是什么超级国际明星，随便看个报纸都能看到的那种，这不就完全错过对方消息了。
蒋琬琬的心情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到最后已经麻木了，生怕子默问个什么“你为什么不去登记”或者“你为什么不去找夏老”这种话。
她宁愿被面前这个道士杀掉，也不愿意在全球人民面前说，她是个超级大路痴，从西边迷路到沿海一带，不仅没找到什么官方组织还差点被抓进动物园被当成猴观赏。
好在，宋清宁不在意她的生平经历，她盯着蒋琬琬若有所思：“小红，你是妖狐，应该会魅惑之类的技能吧？”
蒋琬琬听到这个称呼，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对面是大佬，她不敢：“会的，司小姐他们没发现我的异样就是因为我催眠了他们。”
宋清宁想到之前的卦象：“最多能同时对几个人发动这种技能？”
蒋琬琬似乎看出这件事的重要性，刚刚也是那么多听众之一，她低头掰着手指，苦思冥想，最后说了个大概的数字：“最多十个人，多的我没办法，前提是他们离我不能超过五十米，而且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效果就和这次司小姐的状态差不多，就是下个暗示，不是让他们对我言听计从。”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心虚，生怕他们电视剧看多了以为自己那么万能。
十个人……
一小时……
宋清宁头一回发现自己运气确实不错，看到泽地萃她还以为这场结束了，先前说的宽慰索尼的话听起来斩钉截铁，实际上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有了蒋琬琬这一切可就不同了。
宋清宁看着妖狐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满意，不知是不是视线过于强烈，看的蒋琬琬汗毛直立，只在旁边尴尬的陪笑。
想逃，但是不敢。
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聚齐了，就差组织和计划，他们又重新回到原先商讨的小屋里，这间屋子被仔细排查过，没有隐藏的摄像头或是监视器，无论是大意也好傲慢也好，总归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不用别人介绍，因为身份已经爆了，蒋琬琬索性就大方的将自己的来历到来，收获到四个惊讶的神情她还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不敢暴露妖狐的身份又不只是因为自己的问题。
宋清宁拿出自己剩余的消耗品，在之前与队长的一战，光是大楼摆阵就花了不少，更何况还要加上在异空间使用的符纸数量，原本将近一百张的爆破符被她用得只剩下十几张，剩下的符纸虽然也有用，但到底不如爆破符那么频繁，因此剩下的还有不少。
她浅浅向司之桃提出自己的想法和目前的形式，而后坐在那里，双眼注视着司之桃，决定把安排和制定计划这样的程序交给专业人士。
虽然司之桃的能力无法和他们这些里世界的异能玄幻相提并论，但在军事指挥和计划安排这方面，他们也没人比得过华国指挥部中尉。
她不知是什么时候绘制好的平面地图摊在桌上，未雨绸缪这个优点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是选择温和一点的还是激进一点的？”
宋清宁挑眉，有点惊讶这个速度：“都说说看。“
司之桃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回答，她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这是她的习惯之一，摸了一手空后很快调整过来：”我们的目的无非一个，就是破坏凯撒实验室里的异空间连接装置，而要做到这点，必须达成两个条件，第一：通过守卫进入实验室。第二：找到装置并毁灭。中途会遇到的困难就是销毁装置的方法以及机器人的阻拦。“
她说的浅显易懂，就是在不聪明的人也能听懂。
司之桃看着地图的表情无比专注，她指向实验室的简略建筑画：“首先需要几个人进入实验室，负责找到并摧毁装置，其次需要有人拖住实验室里的武装机器人，给里面的人充足的时间，最后争斗是无法避免的，需要有人在外面审时度势，将我方的损失降到最小。”而且还要确保其他人不会拖后腿
司之桃将所有前置条件说完，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才开始讲计划：“温和一点的就是一直耗着，纯粹依靠人类的力量与机器人进行争斗，在最后一天前他们都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
她没说的是力量悬殊，坚持不了多久，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直面过机器人，自然知道这种方法行不通，毕竟违反规则不会死，变成机器人也不算死。
司之桃想到那个显得疯狂的计划，手臂微不可及地颤抖一下：“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化被动为主动，变成机器人的人类都还有自主意识，虽然微弱，但有意识是不是就意味着能被控制。”
话题中心一下就变成了蒋琬琬，她害怕地向后退了两步，怀疑自己上了什么贼船，可还是那句，她不敢，于是她看着司之桃的脸，小心的回答：“应，应该是可以的吧。”
宋清宁想到什么，从那一堆符纸里翻出剩得最多的清心符：“这个应该也能派的上用场。”
实践出真知，加之这两天转化为机器人的不算少数，开山鼻祖李明辉更是一直混迹在人类小屋中，随便抓个人出来做实验都行。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谁来做，无论是里面的人还是外边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伤害，更别提是主动变成机器人这种一听就会出大事的行为，现在的人就算去异空间杀虫也不愿意变成机器人，不就是觉得这事不讨好吗。
手段有很多，重点是看他们用不用，宋清宁还是将这份选择权交给司之桃：“你怎么看？”
司之桃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即使知道用一些特殊手段是最省心也是最快的方法，可万一就是有人打心底的不愿意，就算说了后果他还是存着侥幸心理呢？这样的人是最常见的。
“折中一点呢？”刘云在旁边看了半天，见气氛不对就问了。
目前最折中的方法就是愿意变成机器人的去一批，不愿意变成机器人的就是最后一批负责观察局势伺机而动的。
宋清宁没说话，只是看着司之桃，毫无疑问，他们会成为变成机器人的那一批人，如果采用折中的方法也就是说他们的命运会被全部交付到那群人手里，假如他们叛变或是临时变卦，造成的后果是他们无法承担的。
司之桃自嘲一笑：“我们现在也只能赌了，不是吗？”
并非同理心作祟，都快死到临头了怎么还会带着这种东西，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更重要是只是不想背负所有人的希望，那样太累也太不公平了。
宋清宁不语，良久，发出一声轻笑，并非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你还挺有当道士的资质，尊重他人命运是好事，你答应了可是要沾上因果的，不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手段可不是你想的那种。”
她站起来：“随便骗两句，就说异空间来的让进，不来的就滚，蒋琬琬再给些心理暗示就足够了。”
谁不惜命？就算有所怀疑，可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没人敢在生死之间做那么大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