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清:从太子当流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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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夜全歼半佐领

从南门到十字街口只有半里路,即便走路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更别提骑马了。

明军马队的速度才刚刚提上来,便遇到后面警戒的十几个清兵,还有满地的伤员。

明军高速从中间掠过,直插街口混战的位置。

阿克善等人正面攻入敌阵,杀得正酣,哪能料到背后遭此重击。几息之间,战线顿时被冲得大乱。

朱慈烺见此情形,向左右将士振臂高呼:“反击,反击!鞑子完了,杀呀!”

经过一个时辰的反复拉扯,近卫营老兵伤亡惨重,可不少饶阳新兵也在搏杀中,逐渐适应战场的血腥。

眼见胜利就在眼前,他们士气大振,立即响应太子的号召,齐齐端起长矛,向敌人攻杀过去。

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阿克善矗立当场,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通,堂堂八旗精锐,怎么会输给乞丐一样的明军。

对面明明只有二十几匹战马,几百个新兵蛋子,战斗力不应该这么强呀。

想到撤退也是必死无疑,阿克善忽然暴起,手握一柄冲阵用的长刀,孤身向朱慈烺的方向杀去。

他身材异常魁梧,又披着厚厚的铁甲,全力跑起来,犹如一头发疯的野牛。

几息之间,他连续撞翻七八个上前拦截的明兵,终于,看到了两丈之外的伪明太子。

同时,也看到四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阿克善喘着粗气,从喉咙迸出一声怒吼:“卑鄙的南蛮,受死吧!”

“啪……啪啪啪!”

向前直冲的身体忽然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撞到一堵无形的气墙,整个身体顿了下来,高举的大刀也随之滑落。

接着,“嘭”的一声响起,一副笨重的身躯重重地摔在血泊之中。

“阿克善授首,咱们胜了!”

“胜了,胜了!”

“胜了,胜了!”

近卫营数百士兵齐声欢呼,声音响遍整个饶阳城。

清兵本就心神大乱,听到首领死了,哪里还有半分战意。

还在马上的骑士连忙向南城门突围,下马步战的重甲步兵则拼命四处寻找,企图找回自己的马匹。

一时间,整条南大街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夺路而逃的清军士兵。

他们穿着厚厚的铁甲,根本跑不快,一个接一个被明军追上,推倒在地插死。

从黄昏出城诱敌,直到击败敌军,明军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将阿克善为首的半个牛录打得一败涂地。

天亮的时候,战利品已在十字街口堆积如山,军功和战果也全部汇编成册。

歼敌方面,由于程虎带着骑兵在南大街反复拦截追杀,除了最先逃跑的达木图等十几骑,后面逃出城的清军寥寥无几。

一些清兵钻进小巷,企图从其他城门逃跑。可惜小巷里全是土墙,钻进去一个迷路一个,最后,全被明军找到并捕杀。

田唯嘉眼尖,见城内清军大势已去,一溜烟又跑了,真是可惜。

最后一算,全军累计斩首八十余级,俘虏三十余人。从祁州追来的半个牛录可以说全军覆没,连主将都没能幸免。

另外,缴获上等战马一百余匹,盔甲两百多套,其余马刀、弓箭等武器也都是上等货色。

对照明军,这些马匹、武器、盔甲足够拉起一个游击营,还是比较精锐的那种。

方以智本以为,这半个牛录的装备如此豪华,要么隶属噶布什贤超哈营(前锋营),要么隶属巴牙喇营(护军营)。

找了几个俘虏一问,才知对方不过是很普通的正蓝旗牛录而已。

方以智忍不住叹道:“鞑子的甲胄坚固齐全,比三大营好了数倍不止。如此精兵,松锦安能不败?昨夜一战,多亏了殿下神机妙算啊。”

“不,多亏了将士用命,死战不退。”

朱慈烺在重新列队的士兵面前走过,脸色异常沉重。

为了剿灭这半个牛录,近卫营付出太多了。

因为甲胄残缺,顶在一线的老兵损失惨重,战死者超过三十人,赵大勇、陈富贵、毕长喜等军官人人负伤。

打到后面,连新招募的饶阳新兵也顶了上去,他们连最基本的棉甲都没有,一个个被清军弓箭手轻易射杀。

五百人的近卫营,伤亡超过三成还没有崩溃,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

军功簿上,程虎等人的表现最为亮眼。

这几十名囚犯组成的太祖守灵军,不愧是顺营出身的精锐。尽管他们在战前几个时辰,才宣誓效忠,却没有一个人有过反叛之心,没有一个人怯战潜逃。

这支军官团骑着最宝贵的二十几匹战马,两次击溃人数更多的清军骑兵,贡献超过一半的击杀。

最后还迂回背击,将敌军主力冲散,一锤定音。

朱慈烺从每一个士兵的面前走过,亲手奉上5两-40两不等的赏银。按崇祯朝的规矩,斩首真鞑,每级赏银20两,一百名就是2000两。

再加上必要的抚恤,几乎掏光了中军的存银。

不过,这份慷慨是值得的。无论有没有负伤,每一个士兵都挺直了胸膛,对主帅回以郑重的军礼。

发完最后一名士兵,朱慈烺回到队伍正前方,朗声道:“将士们,辛苦了!”

“殿下英武!”

朱慈烺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便有十几大锅马肉流水似的抬上。每一口都热气腾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大炮轰死了好几匹战马,朱慈烺便吩咐大厨全炖了,给战士们饱餐一顿。

大餐过后,大家伙就要为新的征程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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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军分食马肉的时候,从祁州出发的使者才刚刚赶到保定。

留守的祖可法听到消息,不禁大吃一惊,同时也感到有些为难。

就在一天之前,吴三桂和阿济格收到命令,正在火速赶往京城的途中。保定、庆都一带的八旗兵要么在养伤,要么收拾行装,随时准备调动。

可以说,现在保定既没有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空闲的兵力。

他的儿子祖永烈道:“父亲,咱们是不是派支偏师过去……”

“糊涂,你以为咱们和阿克善是一样的吗?他可以鲁莽行事,咱们这些降将,可不能这么放肆。再说,西北将有大战,咱们岂可轻易调兵?”

祖永烈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西北?朝廷决定打固关了吗?可不好啃呀。”

“不是固关,是大同,”祖可法犹豫了一下,终于把机密说给儿子知晓,“姜瓖刚刚宰了柯天相和张天琳,朝廷必定挥师大同。英武和平西火速回京,估计就是为了商议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