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马蹄铁

王谢和程咬金骑马行至长安西市，夕阳斜洒在他们的肩头，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拉扳，掩映在骚动不已的市集之上。

程咬金心情大好，嘴角挂着豪爽的笑，而王谢则是神情专注，目光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长安西市，在傍晚时分被一片淡淡的金黄所笼罩，整个市集如同一块被辉煌色彩点亮的锦缎，端庄而富丽。太阳偏挂在天际，不甘心地让暮色侵蚀它的光辉，向人间散发着最后的温暖。

商铺的旗帜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犹如傍晚星空下跳动的火焰。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路上行人稀稀拉拉的谈笑，构成了一首繁忙而和谐的晚市曲。行商们开始收拾摊位，厌倦一天的喧嚣，而准备迎接宁静的夜晚。

晚霞与浓烟在空中交织，一派生活的烟火气，老百姓挑着担子，满意而欣喜地回家。孩童们在巷子里追逐玩耍，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市井中的各色人等也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真实与放松。

长安西市的傍晚，是一幅流动的画卷，记录着人间的烟火和天上的云翳，将一天的生活序幕缓缓拉下，而等待着夜的幕布徐徐升起。

王谢这欣赏这长安落日的美景，身下的坐骑一跺蹄，显得颇为不安。那马匹似乎是踩到了石子，一瘸一拐的，引得周围几个路人侧目。

王谢的眼神微微一紧，立即引导马儿靠边停下，轻声抚慰它，同时下马查看情况。

“还好骑的不快，第一次骑马就差点被摔下来。”

王谢蹲下身子，专注地检查起马掌的状况，不多时，一丝惊讶掠过脸庞。

王谢发现，马掌之下，居然没有马铁蹄的防护，这对于任何良驹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疏忽。

王谢转过身来，望向程咬金，语气里满是诧异与关切。

“老程，你的马居然没有装马蹄铁。这可是防护它们蹄子的必需品，没有它马蹄容易被石子硌伤。辛亏骑的不快，不然你的宝马可就要废啦。”

程咬金看到王谢的马略显不稳，忙不迭地从马背上一个轻巧的翻身下来，眉头紧蹙地走到王谢身边，目光仔细地打量那马的蹄子。

听闻王谢如此说，程咬金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禁轻声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马蹄铁是什么？俺老程怎么从没听说过？”

王谢瞧了瞧马身上的马鞍和马镫，突然想到唐朝时马蹄铁还没有被普及，语气温和地朝着程咬金解释。

“老程，马蹄铁其实与士兵的盔甲一样重要。它们不仅能够保护马蹄不受石头和粗糙地面的直接冲击，避免蹄子裂伤或者过度磨损，也能帮助马匹获得更好的抓地力，尤其是在泥泞或积雪的路面，这样马儿们就不容易打滑了。”

王谢顿了顿，仿佛在寻找更加生动的比喻，继续说道：“就如同战场上的战士，足下穿着坚实的战靴，在搏击沙场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且，有时候马蹄铁也能帮助治疗蹄部的疾病，给行动不便的马匹带来缓解和康复。”

“如果能制作各式各样的蹄铁，甚至针对不同的行军路面和马蹄的特殊情况进行定制。一个好的马蹄铁，就如同给马匹的蹄子穿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能够提高它们行军和冲锋时的稳定性和耐久性。”

“真的假的？”程咬金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这马蹄铁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看到旁边不远处正好有一家铁匠铺，王谢走过去，指着马蹄对铁匠连说带比划。

那铁匠放下手中的活计，抹了把脸上的煤灰，摇了摇头，听懂了又似乎有些没听懂。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看样子并不复杂，我可以试一试。”

铁匠先是认真地观察了马蹄的形状和大小，然后找来铁板，开始加热、敲打、塑形。虽未曾做过，但在多年的打铁经验下，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铁匠铺内的气温随着炉火而逐渐升高，铁匠的额头上布满汗珠，火炉旁的铁锤与砧铁发出规律的敲击声。不多时，一副初具模样的马蹄铁在火光映照下出现了。

经过一番精心的打磨和调整后，铁匠将新打造的蹄铁分别套在马掌上，然后稳妥地用小钉子固定。

整个过程，程咬金都在旁边注视，看着铁匠，将王谢这陌生的设想变为了现实。

马蹄铁一旦装妥，那匹马似乎也感到了舒适，四肢踏动间愈发显得自信和从容。

王谢对铁匠的手艺感到非常满意，程咬金更是称奇，迫不及待地跳上马背，来回试了试。“哈哈哈……别说，是比以前稳当多了。”

王谢看着程咬金骑着马来回折腾，没有下马的意思。

“老程，骑两圈就得了，明天去郊外再试吧，嫂夫人还在家等着我给她看病呢！”

程咬金在王谢面前停下，指着另外一匹马。

“铁匠，再打一副马蹄铁，给俺那一匹也装上。”

铁匠又赶忙接着打了一副马蹄铁，并给另一匹马也装上了。王谢欣慰地看着，对铁匠的技艺赞不绝口。

程咬金将王谢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俺老程觉得这个马蹄铁绝对是个宝贝，咱们把铁匠连同马蹄铁一并献给秦王千岁，这对你来说，也算一个不小的功绩。”

王谢听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回头望了一眼正在收拾工具的铁匠：“带上铁匠？”

“人家在这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连人家也要带回去呢？”

程咬金瞅了铁匠一眼，神秘兮兮地说道：“这铁匠现在可掌握了打造马蹄铁的手艺，如果这手艺泄露出去，岂不是秦王府的损失？”

王谢听后摇了摇头：“马蹄铁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技术含量。只要掌握打铁的技术，看一眼就能学会。”

“而且进献马蹄铁的这种功劳，我不稀罕，老程你自己看着决定吧。”

说完这些，王谢转身上马，缓缓骑行向前。

程咬金目看了一眼铁匠，支付了所需的费用，又叮嘱了几句，随即骑马追了上了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