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故意的
星月璀璨，无风无云。
月光撒入林间，照亮前行的路，隐约可见朱仙镇。
朱仙镇是座并不大的小镇，镇中居民皆与日月神教有关。
成年男子多已入教，镇中留下的皆是老人妇孺，平日做些小生意，日子比起其他镇子，也算是幸福许多。
进入镇中，一条并不长的街道在灯笼的光照下，一眼已能望到头。
两侧有各种各样的店面，酒馆、客栈、赌坊、妓院……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些店面哪怕已是深夜，仍在营业。
酒鬼、赌鬼、色鬼……无论在任何世界，都屡见不鲜。
在江湖上混迹的日月神教之人，饮酒作乐至深夜，亦属常态。
客栈外，烛光将许夜与王语嫣的影子照在街道上，拖的很长。
“你可有金银？”许夜问道。
王语嫣抿嘴，垂着脑袋摇了摇，并没有出声。
这个结果，许夜并不意外，王语嫣出门肯定带了，只是这一路颠簸，又被掳了，怎还能剩下金银细软。
“没事，我有。”
许夜摸出一粒秦风的碎银子，递到王语嫣眼前。
王语嫣美眸紧紧盯着这粒碎银子，满脸都写着感动，以前她可从没考虑过饿肚子，没地儿睡，没银子。
“走，我们去开房！”
许夜将碎银子握在手中，与王语嫣来到柜台，将碎银子放下，对昏昏欲睡，两鬓斑白的店小二道，
“来间上房。”
店小二惺忪朦胧的眼睛，看见面前的碎银子，眼睛霎时间就直了，忙不迭伸手拿碎银子：
“这就安排！”
收起碎银子，他看了眼许夜，日月神教的力士，这在朱仙镇是最多，也最常见的。
目光落在王语嫣的一刹那，哪怕已年近半百，店小二也一瞬间直了眼。
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哪怕如此狼狈，也有着掩盖不住的凌乱美。
“时候不早了。”
许夜盯着店小二，手在刀柄上拍了拍，配合脸上沾满的血污，这样的警告还是很有用的。
店小二回过神，快速隐藏眼中觊觎，赔笑道：
“两位客官这边请。”
他一瘸一拐的快步离开柜台，卑微的在前方带路。
在将两人送到房间，店小二弓腰告退，再没有出现先前那般的觊觎目光。
只是，一名黑衣力士，一名绝美女子。
这样的组合，在这朱仙镇可是从没有出现过的。
房间里，许夜大摇大摆往床上一躺，徒留下王语嫣一人站在桌边，瞠目结舌。
她捏着衣角，撅起小嘴：
“就开了一间房，你睡在床上，我睡哪？”
“你爱睡哪睡哪。”
许夜毫不客气的回应，闭着的眼睛完全没有睁开的迹象，
“要么你跟我一起睡床，要么地上，桌上，你随便找个地方睡。”
王语嫣垂下了头，她很清楚没有其他的选择，店小二先前的目光她注意到了，与那秦风无二。
相比较下，与许夜待在一个房间，才是最安全的。
许夜同样也注意到这一点，他可是要拿王语嫣测试结算面板，岂能就此离去？
至于床这玩意儿，他就管不着了，累了一天，睡个床都不行么？
房间的地面，起码比土地庙的地面舒服。
已有些许困意的许夜，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却见王语嫣已往床上爬了一半。
看样子，是怕打扰了许夜，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床里面爬。
“要不你睡外面？”
许夜好心问道，他并没有想到王语嫣竟真会爬上床来。
王语嫣也想念舒适的床榻，见许夜呼吸均匀，误以为许夜已睡着，才想着爬到里面睡下。
谁料许夜突然开口，将她吓一跳。
“啊……”
她手上一滑，发出一声娇呼，上半身就压在许夜的脑袋上。
许夜眼前一黑，只觉面部传来前所未有的柔软，强烈的窒息感令他心跳加速，已至二月二。
他想要提醒王语嫣起身，谁料嘴巴一张，就有如果冻般的东西，挤入嘴中。
“唔唔唔……”
许夜支支吾吾，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很抱歉。”
王语嫣连忙撑起身子，快步爬到床里面去，无助的靠在墙边，泪眼朦胧的看着许夜，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
许夜的目光，落在王语嫣胸膛处，微微湿润散发着点点荧光的衣服上。
那，是他的口水。
他已知方才挤入嘴中，如果冻般光滑有弹性的，是什么东西。
“没事，早些休息。”
许夜背过身子，回忆着先前唇齿间的感觉。
王语嫣借助微弱的光，蹑手蹑脚的躺下，静静看着许夜背影。
方才的一切，她真切感受到了，只是佯装不知。
她并不怪许夜，是她太思念床榻，是她手滑了，这才造就这一切的误会。
起码，许夜不是禽兽，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
这一夜的事情，就当从未发生过便是。
翌日。
鸡鸣搅乱清梦，呼唤黎明。
初阳的光，洒在窗台，透过窗缝挤入房间，零散点缀着地面。
王语嫣朦胧睁眼，忽然意识到昨夜与许夜同床共枕，连忙惊醒。
待察觉到衣服整齐，身体亦无不适的疼痛，这才松了口气。
“铜板在桌上，桌上有热水，好好洗漱下，我得出门一趟。”
许夜已洗漱完毕，站在桌边微笑叮嘱，任由一抹阳光洒在侧脸。
王语嫣愣了神，昨夜光线并不清晰，加上许夜脸上满是血污，她并没有看清楚许夜模样。
这才发现，洗漱完的许夜，竟是如此俊朗，似乎比起表哥慕容复，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夜见其一直盯着，笑问道：
“怎么？我脸没洗干净？”
他摸了摸脸，似是想将脏东西抹去。
“没有，很干净。”
王语嫣垂着头回应，绝美容颜早已霞飞双颊，想到方才盯着许夜看，心中暗啐，
“王语嫣，你在想什么？许夜注定只是过客，表哥才是天选。”
“那就好。”
许夜笑着放下手，快步走到门口，
“我会尽快回来，你切记不要出门，饿了就让小二送点吃的。”
他必须趁秦伟邦归来前，先找到靠山，所以必须去一趟黑木崖。
那里才是日月神教高层经常聚集的地方。
他已选好可乘凉的“大树”！
王语嫣爬到床边，焦急道：
“可否让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