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睁开眼

睁开眼。

在白色的墙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纯净和静谧。墙体上的白色，如同空白的画布，等待着世界的涂鸦。从墙的角度望去，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每一刻都是静谧而安详的。白色的墙彷佛是一面无声的镜子，映射着周围的一切，却又不言不语。

在这片白色的领域里，光线穿透墙体，投射出柔和的光影，犹如一幅梦幻般的画面。白色的墙，宛如一个守护者，静静地守护着这一方空间的安宁与纯净。墙面上的细微瑕疵彷佛是岁月的印记，见证着时光的流转。

墙体感受着来自外界的温度变化，冬日的寒冷和夏日的温暖，它静静地承受着一切。白色的墙，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在无言的世界中默默承载着一切。它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却又超脱于物质的束缚，宛如一片纯净的画布，等待着生活的涂鸦。

如果你就这样做着梦，你可以思考很久白墙的意义。许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墙体，它们赤裸着坦然接受来访者的目光、好像一切都不是它们的错，可是它们偏偏引起无穷无尽的遐想——白色的颜料可以画出飞鸟的羽毛，在斑驳的墙体上留下一抹淡淡的的痕迹。

“别想了。”

护士推着车走进来，你管她叫13号姐姐，因为她没有面孔，只有一张生硬的面具。你并不在乎这一切是不是正常的，因为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你是不正常的。她给了你两颗黑色的丸子，叫你吞下去，这无疑给你的喉咙增加了一丝负担。你感到孤单，因为即使在这样无助的时刻也没有人来听你的一句话。

“我不想……”

面具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你，你知道你不该说下去，可是不知名的勇气让你今天做出了令你自己都意外的决定。你扑上去决定掀开这层无情的面皮，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你就这样冲上去，脚底滑溜溜的，你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穿袜子。你想起来自己甚至没有好好穿衣服，但是没关系，你距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了。13号不为所动，她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你的动作，你隐约觉得她轻蔑地笑了一下——这是幻觉吗？——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很快就可以揭晓答案。

只是，你的眼前飞起一片血红。下一秒你意识清醒，已经是五花大绑躺在了金属的床架上。你的快递冰凉，依旧是没有穿袜子。你看不见13号，却听见针管推动的声音，你再熟悉不过了。没有关系，能比平时糟糕多少呢？

“13号。”你听见有人喊你。

不对，谁是13号？绝不能是你。

有鸟扑腾翅膀的声音，有蚊虫嗡鸣的声音，有沸水咕噜的声音，有风吹草动的刷刷的声音。针尖没入你的胳膊，你感到一阵刺痛。

“你想要知道答案，这就是答案，我们都是13号”。

你无声地呐喊，这没有用，像是在沼泽里自由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