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口技·木偶·箜篌

她因《孔雀东南飞》而学箜篌，最终因箜篌而入茶酒舍

一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一瓷一瓦构造的丹青墨绿如同一幅画映入女孩的眼帘，茶酒舍外挂着一写有“酒与茶主人定”的牌子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心想还真如林墨说的那样，挺有趣。

不过推开门，才真正是让小韵吃惊的地方。阡陌小路两旁，一半开着花，一半种着茶，一眼望去一匾额上写着茶酒舍。一身着青衣的女子坐在一桌前正品着茶，举手投足间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犹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似乎在抬眼间，青衣女子注意到了小韵，便向小韵走来。

靠近些小韵才注意到还未上妆的青衣女子面容姣好，笑容很浅脸上的梨涡却依旧露出其独特的魅力。

“小韵吧，我叫叶夕颜，林墨很少介绍人来我这，挺想听听你为何会学箜篌呢，不如坐下我请你喝茉莉花茶来讲。”看着一脸遐想的小韵，叶夕颜的脸上笑意浓了一些，轻咳了一声。

小韵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想了一会回答：“对不起啊，小姐姐你长得太美了，嘿嘿，不过我的故事却是挺好讲的。”

叶夕颜既以主人的身份将这个眼中有趣的孩子引了进去坐下，以茶代礼招待小韵。

“夕颜姐姐真好，这茶是我的最爱，这要从高一那年说起。”叶夕颜微点头示意小韵说下去。

高一时，一篇《孔雀东南飞》让我第一次听说箜篌这个乐器，并对箜篌感了兴趣，上网查了好多关于箜篌的资料，看着一幅幅图片让我产生了想学的念头。因为家里是书香世家，所以没有人反对我学箜篌，从此我便成了一名学箜篌的音乐生。

在高三后的暑假我成为苏南音乐学院箜篌专业其中的一员，其实我们专业人很少，只有三个人，老师也只有一个。

在高中的时候，我就时常都在想为什么箜篌鲜少被人知道，直到进入苏南音乐学院遇到了林墨我才明白。箜篌的音色虽不亚于许多乐器，但其造价高阻断了很多人的步伐，这也是我一直努力去制定各种方案传播箜篌文化却收效极微的原因。

在与林墨的相处中，时常与我说起茶酒舍，告诉我茶酒舍里有着很多传统文化的继承者在用自己的方式传播着自己继承的传统文化，让其焕然一新又很好地传播出去。那时我就已经做了决定要来茶酒舍。

刚好最近茶酒舍在招收会乐器的人，我想来试试，帮助孩子们了解箜篌，不知叶姐姐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叶夕颜看着小韵明媚的眸，微然一笑：“没什么留下与离开，今天不用我表演了，我们先来看一场口技表演吧，已经正午时分了，客人们该入场了。”叶夕颜将小韵引到二楼隐秘处。

二

顷刻的工夫，戏台上正如课文中所学的《口技》里一样，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还有一白色幕布竖立其中。口技人还未上台，观众已经陆续进入其中坐到了自己的座位，各个年纪的都有却不是相似年纪的坐在一起，此时的氛围是热闹的，每个人做着不同的事，有品茶的，有用酒壶饮酒的……小韵心想这是经常来这的人了对这一切都熟悉了，而身边的叶夕颜静静地坐着。

口技人上场了，抚尺一下，便都自觉地不吱声了。身旁的叶夕颜发话了：“今天口技人为大家表演改编的是《孔雀东南飞》。”

织布声，裁衣声，弹箜篌声……哀怨声仿佛都从一女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白色的幕布上也随口技人的表演出现一幅幅水墨画，两者结合整个表演既有韵味又给人们带来了乐趣。

抚尺再下，口技人的表演完了。观众依旧有流泪的，有叹息的……不久后，观众才开始有离去的。小韵一直沉迷于刚刚的表演里，身边的叶夕颜什么时候走了，林墨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直到林墨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小韵，夕颜姐姐有事先走了，她让我把今天晚上要表演的曲目给你，让你准备一下和我们木偶组一起表演。”

“嗯嗯，谢谢墨墨，不好意思啊刚刚都没注意到你来了。”小韵又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还为没给你说我今天要来而抱歉呢，没事，口技表演一般大家都会比较投入，我们下去排练吧。”

小韵点了点头。对于林墨的到来虽然挺意外，不过一想到她本就是漓笙乐的成员也便明白了，便揽起小墨下楼去了。

看着两个女孩离去的影子，身后表演完口技的林宸轩露出了笑脸，今日又有新成员加入了。

三

戏台下的桌子上还留着一丝酒与茶混合的香味，散入人心里，让人心之若怡。

小韵和林墨此时却无意品味，陷在无限的愁思里，每由叶夕颜亲自作曲作词一定会让表演者如此，但同时也不忘惊叹其才华。

小韵虽只需将曲子弹出来，但是这曲子却结合了流行音乐与古典音乐转换度挺大，对她来说还是有很大的挑战的。而身旁的林墨愁的是一边要操纵木偶一边又要用木偶独特的方式唱出来其韵味。

“姑娘，箜篌和木偶表演的用具我们已经搬过来了，你们可以排练了。”一小生衣着的男子笑着对两人说。

两人被话语声打破沉思，开始上戏台。当小韵揭开蒙着箜篌的白布时，吃了一惊，凤首箜篌不是早已经失传了吗？

林墨看着小韵吃惊的样子早已意料到，只不过这是秘密，只好一脸难以描述的样子：“小韵，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先排练吧。”

小韵已经顾不上想这些了，嗯了一声，投入了排练中。

时间总是流逝得那么快。与中午来的人不同，夜晚是孩子与那些热爱传统文化的青年人士。不过依旧是茶与酒相伴，各自找自己的位置坐下侃侃而谈。

“由《孔雀东南飞》故事而谱的曲子与词，今天以焕然一新的方式呈现给大家，如有不足请见谅。”小生一开场白便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了进来。

小韵一指弹箜篌，林墨便开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木偶式唱腔，台上的孔雀木偶也开始动了起来。只不过一瞬间，小韵切换旋律，林墨变嗓，这场新配合便成了观众眼里生动的画面。

表演结束后，小孩子们看着有着高贵气质又有着好音色的箜篌与会动的木偶被吸引住了，围着小韵和林墨问各种问题。两人开心地与孩子们聊着天。

最后，小韵留了下来，林墨说其实从夕颜姐姐给她茶的那刻起便知道结果了，至于小韵心中对于凤首箜篌的疑问，林墨没有解答，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得知那个故事。